章鸣透视到瘦子对笼子的响声有所警觉,正欲走进来查看,无法把头伸出笼子外,对他进行利攻击,急中生智,狠命靠向后面,腿抬起踢向笼子上端。随着向后的力道,笼子翻了个面,原先朝前的面翻到面上,底子翻到朝前的一面,然后用手牢牢带紧翻到面上断了的铁棍部,心里期盼着瘦子马虎不仔细看。
瘦子推门进来,见章鸣四脚朝天地抵住四个角,身子弯曲地平躺在笼子里,以为章鸣被他的老大折腾得自己在那儿郁闷,拿笼子出气,匆匆看了一眼,关心着电视剧的进展,关上门转身走回沙发。
章鸣大松一口气:谢天谢地,总算没被发现!
现在的情况比之刚才要好得多。刚才断点在下面,不好使力。现在断点换在了头顶,两只胳膊好使力多了!
章鸣狠推边缘中间的钢丝网,网虽然是钢丝的,但拉力点少,何况织成丝网的钢丝只有牙签粗细,笼子几经折腾几根铁支架断的断,没断的也没那么坚实,在他大力推举下,缝隙比拳头大了不少,不怕受伤的话,玩命还是可以试着挤出去的。
怕脸被挂破相,章鸣翻转身子,两手护住脸脚蹬头顶地向外挤,挤了很久,脑袋终于一点点地冒出笼子。这期间后脑勺被挂了好多下,章鸣甚至感觉脑瓜皮都被挂下几条。但人在性命攸关的时候,是不会去关注疼痛的。
一般来说,头能出去的地方,身子也能出去,何况笼子的边缘不是圆的,是长条状的豁口。头从笼子里钻出来的章鸣,没用多长时间整个人都爬了出来。没顾上查看头上被钢丝挂的如何,他出来伊始,立刻转身向客厅看去。
客厅依然是他先去看的那样:瘦子在津津有味地看电视,胖子似乎睡着了,打着轻微的鼾……章鸣虽说杀过人,杀过六个同船百慕大的同学,但那是通过电话看不见人的情况下杀的,现在,他要杀几米远的两个看守,心里还是一阵不舒服……要想逃出去这两个人必须杀!而且越快越保险,很难说野岛和皮卡尔什么时候回来,也许晚半分钟命运将被改写……
利攻击。
瘦子无声地倒在沙发上。
再利攻击。
胖子陡然停止了鼾声。
章鸣完美地隔门隔墙完成了他对活人的第一次利攻击。
不做任何耽误,章鸣拉开屋门跑到客厅,又拉开大门向楼道门跑去。楼道门的开关在墙壁上,章鸣手有些哆嗦地按了按,防盗门自动打开。
外面亮着昏黄的路灯,天已是黑透了。
不知道现在是几点?章鸣的手机被野岛摔了,出去旅游时叶玲给买的瑞士表他怕也有****,早就悄悄的扔了。不过时间现在对他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逃出小区。不,逃出小区还不行,皮卡尔有他的头发,一旦他们回来发现他跑了,找到他不是难事。重要的是……对了,找贺琴!
此刻,章鸣内心对贺琴充满依赖。好像找到贺琴才是他的归宿。
他不敢跑的太快,生怕别人把他当成急于逃跑的小偷。他假装夜间小跑锻炼身体的人,控制住情绪向小区大门跑去,眼睛却没闲着,时刻注意有没有野岛他们的身影。
好在这个时候路上没人,出小区大门的时候,门卫正趴在桌子上打盹,否则衣服被挂得破破烂烂的章鸣非被拦住询问一番。
跑出小区大门,来到街上,放眼望去,这是一个繁华地段,人来人往灯火通明。这时候章鸣情绪安定了不少。他不知道贺琴现在在何处,唯一的办法是打电话。
他见路边一个姑娘正朝他的方向走来,边走边看手机。
“美女,能借你的手机用下吗?”章鸣待姑娘走近,礼貌地问。
姑娘正沉浸在手机中,对他的问话毫无反应。
“美女!”章鸣提高嗓音。
她这回听见了,顿住脚步,充满戒备地看向章鸣。章鸣衣服到处都是破洞,不少地方挂了些撕破的布条,整个人像刚被虐过逃出来的。
“能借你的手机用用吗?我手机坏了,有急事找个人。”
大概姑娘看章鸣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认定这家伙是被人欺负了的可怜虫,没说话,把手机向前伸了伸。
“谢谢!”章鸣拿过手机,拨通了贺琴的电话。
“谁呀?如果是推销产品的赶紧给我挂了。”手机里传来贺琴不友好的声音。
“是我,是我章鸣!”章鸣生怕贺琴挂她电话,急着自报家门,“我在……”他看看四周,这才发现这里对他来说不只是陌生这么简单,简直就是两眼一抹黑。
“章鸣?章鸣啊!快说快说你在哪儿?”贺琴的声音既急切又兴奋。
“我在……你等等。”章鸣抬头看向姑娘,“这是哪儿?”
“国贸大厦,你就说国贸大厦门口。”姑娘是个热心人,而且是负责人的那种。
“国贸大厦门口。”章鸣复读了一遍姑娘的话,“你快些来接我。”
贺琴几乎等不急,听得出来是边跑动边说话:“等着,你等着!快,给我辆车。”后面的话是说给旁人听到,接着挂了电话。
章鸣长长地松了口气。他双手把电话递给面前的姑娘;“谢谢,非常谢谢!”
姑娘接过手机:“你跟我来,这儿离门口还有一截,我领你去正门口,走到偏门的话人家不好找。”
姑娘再次彰显了负责任的品质。
章鸣跟在姑娘后面,一路感动得不得了,连连说着感激的话。
姑娘把章鸣领到国贸大厦正门,莞尔一笑,摆摆手走了。
不出十分钟,贺琴赶到。车门打开,贺琴是跳下车的,几步蹦到章鸣面前,一指头捣向他的门面:“吓死我了你这个臭小子!”指头还没戳到,刚才没看清,跑近才发现章鸣浑身上下到表情都悲惨的不行,变指头为手掌,另一只手也伸出来,抓住他的双肩,轻轻摇了摇,“他们打你了?咋逃出来的?”
放在一两个月前,章鸣会扑到贺琴怀里掉眼泪。此刻章鸣只是伸手搂了搂贺琴,然后拍拍她头:“回去说,先离开这儿。”
上了车,章鸣见车上除了开车的军人没别人,问:“晴岚呢,没一起来?”
“现在咱们就去看她,受伤了。”贺琴说。
军医院的地段在城区边缘,开车用了半个多小时。车上,章鸣简单向贺琴说了白天发生的事。贺琴表扬他成长了,遇事有主见知道想办法,但还要进步,比如野岛带他坐车逃跑的时候,一路用舌功给她传话也不至于事情发展到这一步。
章鸣连连点头;“心思都放在父母身上了,没照顾到大局。”
贺琴说:“对,大局第一。什么是大局,就是当下最重要的事,有关全局的事。你是个军人啦,不是普通平民,身兼重任,不能性情用事。”
“知道啦姐姐,今天你说话好严肃。”章鸣笑着握起贺琴的手。
“不是严肃,任务完不成我们得好好活着啊!”贺琴说着另一只手搭在章鸣的手上,“我们都不能死,尤其是你。”
刚才章鸣打电话的时候贺琴正在交警大队查监控录像,野岛使用了电子***,从进入市区就在见不到黑色吉普的身影。当时贺琴几乎瘫在椅子上,她知道即使SVP的罗斯将军同意交换人质,章鸣也是凶多吉少,海人间谍能力她清楚,章鸣的防护帽一旦被他们拿掉,走不出两公里,章鸣必然被利攻击击杀。他们怎么可能放过目前陆地上这个最大的隐患?接到章鸣的电话,不是旁边有人,贺琴会喜极而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