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真的自己承认了！有勇气，值得表扬，值得表扬……”
看着他们笑得前仰后合，卓男心中顿时升起了一股业火。
“一群混蛋……有什么好笑的！”
他捏紧了拳头，两颗犬牙咬在了一起。
他体会过这种赤裸裸的嘲笑，这种感觉绝不好受，更何况还是这么多人。
正是因为经历过，他才不想再让这种事情发生，也现在他却是能待在后面看着，这种情况，他又能做什么呢？
“混蛋……你说实话！你真的是……那个狗屎红尘阁的人吗？”
李刚大声地怒吼，已经算是咆哮了，他使劲地从鼻子里喷出气流，想要抑制住眼泪。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他觉得自己实在无法接受。
明明在昨天，和这个新认识的老师打闹的那么开心，他们畅谈着家常，过去和梦想，甚至让他一度以为自己能行，能和大家好好相处，能改过自新，在地在这所圣地学院认真的学习，可当红尘阁三个字出现的时候，一切都变了。
那一瞬间，他感觉肚子里好像什么东西碎了，根本无法抑制的仇恨瞬间占据了心尖，驱使他不顾一切地冲上去，对着那个自己曾经充满了憧憬的人。
“说话啊……你说话啊！老马！”
李刚愤怒地拉动着他的衣领，马凌蜀却依然像没听见似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厚厚的嘴唇紧闭着，就像前段焊在一起的剪刀柄。
“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你个混蛋！”
李刚感到一股莫大的愤怒摧毁着自己压抑已久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再也忍不住，抡起粗壮的臂膀，直接往马凌蜀脸上砸去。
“咚！”
超凡的眼皮一跳，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一拳直勾勾击中了马凌蜀的右半脸，威力怎么看都不像是在开玩笑。
他的脸直接被打得凹陷，可他的却像没事人似的，直直挺立在原地分毫未动，表情竟也完全没变，一双暗淡的眼依旧看着他。
李刚突然愣神，下意识收回了手臂，才发现马凌蜀的脸上已经有了打上去的痕迹，耳边传来各种尖锐的笑声。颤抖着抬起手臂，看着自己绷得骨节发白的拳头，他喘着粗气，咬着牙，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良久，他放下双腿，稳稳地站在了马凌蜀身前，松开了已经抓变形的衣领，低着头，黑着脸，侧身迈步朝门口走去。
“我绝不会和红尘阁的人待在一起……请容我离开。”
门口原本堆积着的人群见他走来，竟都停止了笑声，只是咧着嘴角，知趣地退到两旁，给他腾出了一条笔直地通向门外的路。
李刚黑着脸嘁了一声，他的步伐显得格外沉重。
……
看着李刚转角不见了人影，绿毛转过脸来，他的表情简直棒极了，说不出是在幸灾乐祸还是表示惋惜，他看着马凌蜀，慢悠悠地道：
“哎呀，看看我们的大教师，竟然能把自己的学生气走，真是厉害啊，这在教学史上都很罕见呐，不愧是魔鬼教师排行榜第一……”
他舔了舔唇旁的铁环，道：
“不过这人数好像少了些，我还以为，所有人都会‘哗’地战力来，然后‘咻’地全跑出去哈哈哈哈……”
说到一半，他就拍着桌子狂笑起来，门口的一群人都跟着他一起笑，每一个人都像疯了一样，笑得十分癫狂，与沉默许久的同学们形成了鲜明对比。
卓男看着他们这副样子，不经意间，手指捏出了三声液泡破裂的声音。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沉默已久的马凌蜀终于开口道。
“我们想干什么？呵……兄弟们，他居然会问这种问题！”
绿毛故意做出捂嘴吃惊状，向他身后的人看去，紧接着，又是爆发出一阵令人恶心的笑声。
“我们想干什么……你心里还没点数吗？”
绿毛突然停止了笑容，一步跨到马凌蜀面前，竟对准他的头部抡起了棒球棍，狠狠地砸了下去！
他的速度很快，卓男反应过来，心中一急，刚想做些什么，但已经来不及了。
“老马！”
“当！”
清脆的响声顿时迸发出来，这是重物敲击人类骨骼的声音，缠着一圈圈铁丝网的棍棒确实命中了马凌蜀的头部，撞击的声音像是波纹般震荡开来，竟像阵阵小劲风吹拂，突然的袭击让很多人都反应不过来，而且光听声音就能知道这一击的力道并不轻。
可突然一股触电般的感觉从棍子上传到了绿毛的手里，他手臂上的皮肤好像从里面被数跟针扎了似的，吓得他立刻松开了手，棒球棍顺势掉到了地上。
“什么！怎么回事……”
绿毛捂着自己的手，略有些吃惊的面孔上落下冷汗，刚才那一击，自己确实是实打实碰到了马凌蜀的头部，可他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大碍，反而自己的手臂却被反弹的力量震麻了？
“不会吧……这是什么？为什么我的手臂这么疼？难道他把我的伤害反弹回来了吗……我的武器命中要害都没有效果吗？”
绿毛的脸上浮现出紧张的表情。
超凡吃惊地望着前方，刚才他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可他却发现马凌蜀似乎被施了定身法似的，突然受到了猛烈攻击，不管是身体还是脑袋，竟都丝毫未动。
刚才的那一下棒槌击打可是刮起了小风，能挥出风的力道，威力可想而知，普通人若是挨这一下，不说脑浆爆裂，头骨错位是肯定的。
而他们的班主任马凌蜀竟然纹丝不动地接下了这一击，甚至还反弹到了对手。
“好……好强……”
超凡有些不可思议，但心中却放松下来，甚至有些侥幸。
有这么强的老师坐震，这群小混混打扮的不敢嚣张到哪里去的。
可刚有想法，却又被眼前的一幕打破了。
众目睽睽之下，马凌蜀头部刚刚被击打的位置，竟有一丝血色涌出，随后竟像小溪般地汩汩而流，顺着脸颊淌了下来，他的右额至下巴处，顿时出现了一道殷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