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去把跟来的那只猫给句解决了。”
两个原本守着这处小亭子的侍卫得令,就此也是身法轻盈,上了墙上。
若是赵晟翊看见这只老鼠此时颐指气使的冷静样子,估计是会觉得有些兴趣。
这胖老鼠当上堂主还是有些原因的。
锦书,锦鼠。
教派里的护法之一。
虽说是武功一般,在谋略和操控人心方面可是有一套。
这也是他会被派到帝都边上的原因之一。
谨慎而又拉拢人心聚众生存的老鼠。
不好抓,但是又叫人觉得无孔不入。
确实是如此。
教派至今为止的所有在帝都的势力几乎都是由他去蛊惑而来的。
甚至也将手就此伸到了朝野后宫之中。
原本是万无一失的。
不知为何前些日子就有太子赵晟翊一副找麻烦的模样来了堂里。
似是知道什么一般就往花园子里边走着。
今日更是直接给来了跟着小尾巴的。
实在是叫人有些胆战心惊了。
“堂主阁下,不知方才是怎么一回事?”
陆明泩的话打断了这只老鼠的思虑。
又恢复了狡猾的眼色。
“这可就得问问陆大人你自己了。这些个小虫子的来源,可能就是二位大人了。”
眼中一如既往让人不觉难受的不自然的谄媚没有了。
多的是些个傲气。
陆明泩自诩是上等之人,被这么个看着就讨人厌的老鼠说了些话,不悦一时大涨。
“堂主阁下,您这话说得是否有些过了?这小虫子的来处我们自己的确是不知的,怎的就埋怨得好似我们是故意的一般。”
那老鼠也是依旧不慌张。
他大概是知晓今天这两人来的目的了。
居然已经被跟随到了这样的地步,估摸着也是有难而来,求着教派的庇护了。
不过俗话说人在檐下走,何能不低头,这两人这个态度也是有些实在太过不合适了吧。
“在下不敢,不过在下猜想,两位大人今日怕是就是为这些相关之事而来的吧。”
一双三角眼看着两人实在是有些不舒服,却还是不得不点头。
陆明泩与陆明珠的脾气也是相似,觉着别的下贱东西都不值得自己多加搭理。
此时却想起来自己不得不对着这样一个看着就叫人不悦的人态度放好些,也是可悲。
不过现在来看,保命之事怕才是更加要紧。
那就忍他一忍。
却还是被自尊绊倒着,一时还是说不出话来。
反而是一直在一边的魏尚书先开了口。
“堂主阁下也是神机妙算,今日我与老陆前来之事的确是估计就与就此跟踪而来的探子有关。”
那老鼠的眼睛滴溜溜转:“那不知到底是何事?这跟来的人又是与二位有何关联?”
倒是恰好解陆明泩的围。
那老鼠也没有计较,听着魏尚书开口说这些事儿。
“今日上朝,听闻了那个太子已经是将自己遇刺的事儿查到了你们身上。。。而且他是知晓贵教派的一事的。。。”
老鼠一直因为脸上的肉而被挤得看不见的眼睛忽地睁大。
赵晟翊,居然是知道了这事儿的?
那么说来,上次的来访估计也不是一时兴起而已。。。
虽然估计着他并没有机会看见这些个罂粟。。。不过这都已经是将要大功告成的事儿,居然就此被毁了?
不行,绝对不行。
“哦。。。所以二位大人有何高见?”
陆明泩这时候才开口。
“解决他。”
锦鼠往陆明泩看去。
他自然是在与他的相处之中知晓这人完全是不好相与的。
可是居然就连这么大胆的事情也可以说出口来。
实在是有些惊人了。
狼子野心啊。
不过倒是正何意。
“不知陆大人这番考虑可有些什么打算。”
陆明泩依旧是冷冷地看了锦鼠一眼。
“堂主阁下应该也是明白的吧。此次我们除了这条路已经是无路可走。”
那老鼠倒是意会。
“哈哈哈哈哈,陆大人所言极是。。。”
的确如此,不过是如若失败,那便就是功亏一篑,或者说,是就此把命搭进去了。
“那便就按照陆大人所说的办。。。只是我们这边的人怕是不知道什么翊王府里边的消息,不知两位大人可否为我等找些机会。。。”
陆明泩一滞,却又很快恢复如初。而魏尚书依然是怕得一时有些失神。
陆明泩的确是要果断些。
“那便按照堂主阁下所说,只是不知阁下准备如何动手?”
那锦鼠一笑,有些狡猾的神情看着都是个邪教。
“一会儿在下会寻三两个合适能干的下人,分别随二位回去便是。”
陆明泩点了点头:“不知这阁下的下人是否足够可靠。。。”
锦鼠的笑意几乎是很明显了。
嘲讽。
明明是看不起自己之人,还不是得看着能否从自己这里寻个安稳的保镖随行保命。
实在是道貌岸然又可悲。
“二位大人自然是不必担心,我的人,当然是有些本事的,二位的性命还是无忧的。”
“况且我们本就已经是同道中人,自然应该是一家,对待自家的在下自然是竭尽全力。”
陆明泩对这个说法的厌恶已经是到了最高,可是还是不得不做出感谢模样。
“便是多谢堂主阁下了。”
的确,人在檐下走,哪能不低头。
自己这条命真的已经是挂在这里了。
或者说自己一家的命。
三人又是一番客套。忽地之前派出去解决探子的那几人回来了。
“护法大人,跟来的猫解决了。”
“有几人?”
“只有一人。”
当然不是,一人。
只是另一人按照三百所说的,就此在那些个教派里边的人出来之前,提前离开了。
也是匆匆赶回,几乎是一路都没有停歇。
不时之后,一人轻车熟路就已经回到了朝云楼,自少有人往的后门进到院内。
楼里有一直就此守着的,等待这样的归人的专门的人。
见着这样匆匆忙忙回来的人。
也是不算慌乱地上前,带到了楼子里不见外客的房间,而后就此出门走到了楼子的正楼里边。
未过多久,回来些原本在接客的姐姐妹妹,脸色都有些着急。
再过些时候,就是夜色已至。
一员不怎么引人注目的小丫头偷偷摸摸出了后门。
三拐两拐,消失在人群之中。
翊王府,赵晟翊之处。
又是入夜之后的消息。
不过这次是直接楼子里的人来报。
说是回来的人少了一员,另一个回来报信儿的给那人置办些后事,就没有办法亲自来报。
这些倒是没什么,这些事儿也是见怪不怪,楼子里既然来了,就都是把命卖了进来。
生死祸福,皆是天命。
来了便是只能无怨无悔。
反而是这回,拿了性命唤来的消息,的确是值得的。
淮南帮与陆家还有魏府,是一伙的。
虽然是不知道下一步的活动,不过看来这些个堂主知道的东西的确是比较多些了。
若是就此要再找个地方下手,估计就是以此为突破。
而且按照探子回报的消息,这堂主与陆明泩这些人怕是已经察觉了自己的动向。
说不准已经是准备挣扎反咬一口了。
毕竟之前那次忽如其来的刺杀,也是来得还未结束一般。
这淮南帮的人,的确是可以做出来这样的事儿的。
虽然说不准到底是淮南帮还是那邪教就是了。
吩咐了回去告知剩下的那些个陆府与魏府留着的眼睛继续盯着。
来报的那个小丫头便就准备就此告退了。
赵晟翊忽地叫住了这个丫头。
“你们再顺便去一趟白府。白国安那儿的情况怕是与陆家魏家不一样,需要再做些仔细观察。”
那个小丫头应了一声,还是就此出了门。
自然是,谨遵命令就此去安排了下去。
按照赵晟翊的估计,这次的那些个所谓帝都边上的杂鱼帮派里怕是本来就有淮南帮与那邪教的帮助。
而原本想要讨好白国安的那些个小帮派里边,说不定就有些自淮南帮顺着就到了这些个小帮派之内的邪教之人。
借着说是为自己帮派找个靠山,实际是就此令邪教与白国安也有些牵扯。
不过看来自己来打断的时间不妙。
按照前几日墨莺歌听到的消息,估计还在只是犹豫着是否要听从这些个诱惑的言论加入的行列——毕竟有着一条船上的是自己现如今算是靠山的陆家,还有交好不成的魏家。
这诱惑,估计还是有些大,能够让一直都唯唯诺诺的白国安都有些下定决心的意思的,必然是收益颇大。
再之,说不定除了利诱,还有些隐瞒与哄骗。
不然按照白国安的谨慎,怎么可能参与这些个可能会到最后的目的是谋反的事儿?
这样倒好。
至少这样一来白家好歹是也算是边缘,估计是多少有些追责,却不至于就此被诛灭。
也算是保住了“白洛水”,还为她造了些有利的局势吧。
说不上是网开一面或者其他刻意而为,反而是就这样的正好。
赵晟翊思及此,嘴角勾起的笑似乎是温柔了起来。
不过此时月色已经是被云雾就此遮掩。
看不清楚的一丝温柔,也是一瞬就无迹可寻。
妥当之后,一夜,机关盘算,或者其他各方生死如常,或者暗度陈仓。
都是不为人知的秘密。
又是一日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