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凡和哥哥相谈甚欢,把这两年在国外的趣闻趣事如数家珍的说给徐子骞听,徐子骞倒也配合,该笑的时候不吝啬笑容,觉得失礼的地方也不免会严厉的批评子凡一顿。
待徐子凡终于说完了,徐子骞这才问他:“今晚回哪里?”
徐子凡刚要回答可以不可去麒麟郡,就听外面一阵兵荒马乱,有个尖锐的女声惊慌失措的喊:“救命啊,杀人啦...”
徐子骞倏然站身,朝门外走去,那声音他熟悉,刚一推开门,盛馨一下子就扑到他怀里,并且指着卫生间的方向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子骞,救我...袁...袁小姐...要杀我?”
徐子骞没有看到袁茵,想必应该还在洗手间,他把盛馨推~进包厢里,然后让徐子凡看着她,他则急匆匆的朝洗手间走去。
经盛馨那么一喊,卫生间门口顿时围拢过来很多人,大家看到的是她拿着剪刀,受害人是刚才那个惊慌失措跑出去的女人。
围观群众议论纷纷,但是袁茵耳边回荡的却是盛馨跳掉时说的那句话:“你就是个疯子,跟你妈妈一样,你以为徐子骞还会在乎你...”
“都滚开!”
突如其来的一声呵斥,吓退了所有吃瓜群众,然后徐子骞一步步朝袁茵走过来,一把夺过她手里的剪刀。
袁茵现在还在生病期间,万一情绪上来,用剪刀伤了自己可不得了。只是他抢夺的力量有些骇人,让袁茵误以为他是来为盛馨兴师问罪的。
袁还茵正对着徐子骞,背后的伤口完完全全被遮挡。
徐子骞站在那里,脸色极其难看,有人诬陷她,她就任凭那人信口开河?平时对他倒是一副伶牙俐齿以牙还牙的模样。
“到底怎么回事?”徐子骞冰着一张脸,毫无温情可言。
“徐总这么快就为未婚妻来出头了?”这话很大程度上佐证了盛馨的说法,但袁茵根本不在乎,她温声笑了笑:“想不到盛小姐这么不禁吓?可见她那张脸在徐总心里还真是貌若天仙的存在啊。我累了,要回去了,徐总还是回去安慰未婚妻比较稳妥。”
徐子骞虽然知道这中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但是袁茵这态度也着实气人,他若是想安慰盛馨,又怎么会跑来这里?
他的关心在她眼里一文不值!既然如此,他也不必自讨难堪。
拿出电话给李向打了一通之后就愤然转身离开了。
包厢里,盛馨正哭的梨花带雨跟徐子凡控诉,“她疯了,一定是疯了,跟她那个妈妈一样,是个疯子...”
徐子骞嘭的一声推开门,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盛馨面前,一把扼住她的脖子,满眼猩红的怒问:“你说什么?说谁是疯子?再说一遍试试。”
盛馨被扼住脖颈,呼吸困难,连解释的话都说不出口,徐子凡在一旁赶紧劝阻:“哥...你别来真的,会出事的!”
徐子骞不理会他,手上的力度又加重了几分:“说,到底怎么回事?”
盛馨先是一惊,但是转念一想,徐子骞既然这样问,自然是不知道实情,于是眼泪又一串串的落下来,我见犹怜。
“子骞...你怎么从来都...不相信我,她就是个疯子...她今天能伤我,以后就能伤你,伤我没什么......可是真要伤了你...我一定不会放过她...”
徐子骞用力一甩,盛馨的头重重的偏向一侧:“收起你的惺惺作态...盛馨,我已经宣布和盛氏终止合作关系,不日,将会宣布和你解除婚约,我会亲手捏碎你们盛氏的美梦。子凡,我们走!”
盛馨咳的不能自己,可她已经顾不上这些了,她跌跌撞撞的追出去,哪里还有徐子骞的影子。
盛馨捶胸顿足,怒不可遏:“徐子骞,你当真为了一个疯子要跟我们盛氏撕破脸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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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茵回到麒麟郡时其他佣人已经睡下了,只有张甄还在客厅里等候。大门响的时候,她正在瞌睡呢。
袁茵为了不吵醒大家,小心翼翼的放低声音,轻手轻脚的朝楼上去,突然,客厅的水晶灯晃的她一阵眩晕,回头望去,已然看到张甄惊讶的张大嘴巴。
“袁茵,你这衣服...”
张甄说完,就一步几个台阶的来到袁茵身边,那麻利劲儿完全看不出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女人。
“这怎么还有血渍?”张甄有些慌,“不是参加年会吗,怎么弄成这样?”
“没事,不小心划破的。”袁茵怕张妈声张,也怕她跟着着急,所以耐着性子跟她解释:“一点小伤,没什么大碍!这么晚了,您快去休息吧。”
张甄不知道缘由,以为袁茵真的是自己划破的,也就没再继续追问,只是说:“那我去拿药箱,给你处理下伤口。”
没等袁茵拒绝,张甄已经匆匆的去找药箱了。
对于袁茵来讲,这样的关心奢侈的不切实际,虽然陆少勋对她也曾关心备至,可是,张甄这样类似母亲的温暖才是她可望而不可即的。
说到底,她终究做不到对任何人冷漠,哪怕那个人是徐子骞派来监视她的,可是她一句关心的话,一个与母亲相似的动作,都会让她感动的热泪盈眶。
处理好伤口,张甄如释重负:“还好伤口问题不大,不然……”
不然什么,张甄没有继续说,只是嘱咐袁茵早些休息。
转身那一刻,袁茵的手准确无误的扣在她手腕处:“张妈,我知道,你会事无巨细的跟徐子骞汇报我的事情,但是这事,能不能别告诉他。”
为什么不能告诉徐子骞,袁茵也不知道,也可能就是单纯的不想让他知道。既然一开始就他就没有看到,那么也就没有知道的必要了。
也可能是因为他当时怒气冲冲的去问询她时只是因为他单方面相信了盛馨的话,认为她是一个可以随便伤人的疯子而已。
对于后者的可能性,袁茵在心中无比坚定的否认。
张甄犹豫了片刻后终是重重的点点头。
夜,静的悄无声息,袁茵却无法安睡,她不得不下床再次找出安定。
这边徐子凡拉着徐子骞喝酒,刚刚那一场闹剧,让久别重逢的兄弟二人都没来的及寒暄。
徐子骞很少喝酒,多数时间里他需要保持清醒,不喜太过开怀。
可是今天他破例了,不单纯是因为徐子凡回来了,更因为此时他心里想的那个女人,对他满是戒备,毫无感情。
他心里窝火。
“哥,这三年,辛苦你了。”
“说什么辛苦,你若是真体谅我,你还会三年不回来。”
话题被挑起,兄弟俩都沉默了,徐子凡为什么三年不回来,这是徐家禁忌的话题。
许久徐子凡说:“都说没了妈就没了家,如今我回来,也只能依靠你了,你不会赶我走吧。”
这话说的徐子骞一时也感慨万千,他这个弟弟看似顽劣,但其实倔强的很。
徐子骞没再说话,闷声喝了最后一杯酒,掺起徐子凡回家。
第二天一早,徐子骞头痛欲裂,太阳穴的位置像要崩裂一样,他告诫自己以后不能再碰酒。
门外传来了谈话声,徐子骞竖起耳朵听了片刻,是徐子凡和袁茵,他的状态似乎比他这个哥哥要好很多,对,不能喝酒了,尤其是不能再跟徐子凡喝了。
批了件晨褛开门出去...
“嫂子你今天有什么安排啊?”徐子凡一副谄媚的样子:“我刚回国,听说你也刚回国不久,要不让李然带着我们出去好好转一转怎么样?”
袁茵比徐子凡还要大上三岁,跟如今的徐子骞比起来,她和徐子凡之间才更有话题,年轻人的话题。
“好啊!”
两个人一拍即合。
“好什么?”徐子骞眉心拧在一起朝相谈甚欢的二人走来:“我今天安排了行程,回去看爸爸。”
这话似乎只是对徐子凡一个人说的。
袁茵觉得自己有些多余,于是转身回去。
“你也去!”这话是对袁茵说的。
袁茵怔在原地,她想拒绝,可是却找不到借口。
何况,从前徐畅对她甚好,再加上徐畅这几年身体不好,于情于理她都早该去看他的,可是她总觉得自己似乎没有了资格。
“我爸最近总是念叨你。”徐子骞说:“做人要知道感恩,你对我再怎么恨,他老人家是无辜的,这一点你该知道。”
袁茵当然知道,所以她点了点头。
看到她应允了,徐子骞心里的石头才算落了地,他看了一眼徐子凡,厉声说道:“跟我到书房来!”
徐子凡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惹他不忿了,昨天兄弟二人还把酒言欢,推心置腹呢,今早怎么就换了个人一样?
刚关上门,徐子骞就劈头盖脸的又是一顿训斥。
“你要是没事,就去徐氏帮忙。我整天忙的焦头烂额,分身乏术,还想着出去好好转转?转什么?要转自己出去转!”
徐子凡顿时茅塞顿开,原来哥哥这是又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