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郡对于袁茵来讲意义之所以重大,是因为她在二十岁跟徐子骞确定关系的时候,徐子骞亲自设计并全程监工完成的一栋私人别墅,并在她二十岁生日的时候送给了她。
她们恋爱的两年里,很多美好的时刻都发生在麒麟郡。如今站在这栋别墅门前,那些美好涌上心头,袁茵笑了,但是那笑容里难掩苦涩。
“袁小姐回来了!”张甄不知道何时出现,看着正出神的袁茵
袁茵看着眼前这位中年女人,似曾相识,但也记不太清,所以不敢称呼,只是冲她点点头,然后眼睛看向小夏。
“这位是...!”小夏看了一眼张姐,咧咧嘴。
张甄倒是很明白,直接自我介绍:“叫我张妈就行,大家都这么叫!”
袁茵冲张甄再次点头,喊了一声张妈。被张甄和她身后带着的几个人簇拥着进了别墅里。袁茵倒是显的有些拘谨。
这里没怎么变,却早有一种物是人非之感。但又因触景生情,袁茵觉得有些喘不过气。
张甄开始忙里忙外,因为听说袁茵没有吃早饭,所以她老早准备了中饭,就等着袁茵一回来就开饭呢。
“张妈,我还不饿,我想出去走走!”
“那我陪你吧!”
袁茵没有拒绝,她心里明镜一样。张妈,还有这麒麟郡的每一位不过都是徐子骞的眼线罢了。
麒麟郡有多大,徐子骞从来没有说过,但是这里什么都有,健身房,游泳馆,光花园的占地面积就有袁茵曾经的家那么大,袁茵沿着麒麟郡的每一条路行走,每走一步,心中都仿佛在泣血一般!
徐子骞靠在椅子上,他的电脑连着麒麟郡的监控设备,此时袁茵在干什么,他一清二楚,脸色逐渐暗沉,这个女人到底要干什么?
按了分机号码,他把助理喊了进来。
小夏慌慌张张的跑进来问徐子骞有什么吩咐。
徐子骞似乎没有下定决心一样,他抬手摸着下巴,许久他说:“把李然李向兄弟二人调回来吧,法国那边暂时不用盯着了,回来之后让他们直接到麒麟郡,还是负责袁茵的人身安全!”
“好的!”
“另外。”徐子骞抬眸看了一眼助理,试探性的问:“你多久没有吃张姐做的饭菜了?”
小夏心想,自己老妈的饭菜还不是想吃就能吃,为什么老板这么问?
“我...好像是...上周还...”小夏一边思考一边想老板到底要一个什么答案,突然,他恍然大悟:“好像好久了,今天是麒麟郡五年来第一次开火,要不我们过去庆祝一下?”
徐子骞勾了勾唇角,笑意一闪而过。着实是因为袁茵第一天回去,他怕她诸多不适应,好歹回去看一眼他才放心。
“要么算了,手上还有这么多工作呢。”徐子骞怕小夏看透自己的心思,打开文件作势要批阅。
“也是!”小夏当真以为老板是兢兢业业,刚才的话也不过是试探他:“我其实也有好多工作,昨晚那几份合同我都还没有送出去!”
徐子骞气的直接把笔扔了,拿起外套的时候送给助理一句朽木不可雕也。
袁茵站在游泳池旁站了将近半个小时了,保持同一姿势不动,张姐跟她说话她也不理人。
她今天回到麒麟郡没有看到徐子骞,她想要回那份遗嘱,可是她不想主动联系那个男人!
院子里响起汽车鸣笛声,张姐赶紧迎上去,不等徐子骞下车,张姐就急切的说:“袁小姐已经站那半天了,我跟她说话她也没有反应...”
徐子骞远远望去,果然,还站着呢,他示意张姐去忙。自己则把车子直接开到了泳池旁边。
“半小时。”袁茵看了一下腕表:“徐总是怕我一头扎进这水里淹死还是怕我死了你染一身晦气?”听到身后有脚步你声,袁茵缓缓开口:“徐总还真是长目飞耳呢!”
徐子骞抿着唇,低声笑了笑:“怕是连你自己也很清楚,这泳池根本淹不死人吧。用这样的方式诱我回来的人是你,到怎么说是我消息灵通呢?”
袁茵骤然转身,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逼视着他的黑眸:“我已经妥协,跟你回来。那么我父亲的遗嘱你是不是该还给我?”
那遗嘱本来就是莫须有的,徐子骞不过是想用它来钳制袁茵,让她重新回到自己的羽翼之下,这样自己才会毫无后顾之忧。
“好啊!”徐子骞倒是爽快,他一点点靠近袁茵,温热的气息扑在袁茵的脸上,她甚至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可是给你之后呢?离开这里?去找你的良人?”
徐子骞的靠近让袁茵有些心悸,但是她已无路可退,再退怕是真的要掉进水里了,于是袁茵伸手去推身前的男人,却没有想到,她的纤弱之躯不但没能撼动他半分,而且反作用力在自己身上,她整个身体向后一仰。
袁茵就是如此倔强,她明知道后果是掉进冰冷的水池里,不但没喊一声,甚至没有向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求救。掉进去又何妨,大不了就是一场重感冒,袁茵告诉自己绝不让他有出手相救的机会,从而以此要挟她。
然而,掉进水里的人不是她,是他!
电光火石间,徐子骞揽住袁茵的腰身转了个圈,与她换了位置。
十二月的恒城温度最低,哪怕现在接近中午,可是水池里的水却是彻骨的冷。
袁茵站在岸上,看着已经湿透的徐子骞朝岸边游过来,她转身离开了。
徐子骞游上岸,看着袁茵的背影暗忖:“真够心狠的。”
没有直接回别墅,徐子骞能猜到张甄见了这样的自己肯定紧张兮兮,又是姜糖水,又是问缘由的,麻烦!
袁茵回到别墅里,对正在忙碌的张甄说道:“张妈,你们徐总掉泳池里了,你给他送条毯子过去吧,晚了怕是会被冻死!”
张甄神情紧张,大概也猜到了什么,忙抱着毛毯跑出去,可是片刻她又返回来了,说没有见到人。
看来他完全不需要。
袁茵心忖:“冻死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