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有余,边境战事也进入相持阶段,金昔两国开始进行谈判。余言让韩林给梁朝倾带去密信,请他务必想办法将自己跟弦歌带出皇宫,梁朝倾接到密信后,便开始筹划,将自己在昔朝的密探召集起来,秘密潜入皇宫,等待时机,带走余言。
弦歌如往常一般,使了个计谋,药倒了秦公公。不一会儿,韩林就扶着余言进来书房,如往日一般,退至门外守候。
“茉莉香,弦歌给我带了好吃的吗?”余言走近书房,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茉莉香,从鼻尖划过,十分凝神静气。
弦歌红了脸颊,浅低头,心里甜甜的,都说“女为悦己者容”,从前她只当余言是哥哥,没什么特别的心思,如今知晓了自己的感情,当然要一门心思的让余言欢喜,只是他看不见,那就从香上入手,昨夜,自己熏了一晚的茉莉香,又用剩余的花做了花饼,就是想给余言一个惊喜,“就知道你馋。”
弦歌将余言扶到椅子上,拿起一个花饼,送到他嘴边,轻声道:“你尝尝,我亲手做的。”
余言轻轻一咬,花饼一入口,一股花香就从喉头沉到心上,甜蜜又温暖,笑道:“很好吃,像是又回到了平西城的日子。”
“我们会回去的。”弦歌上前轻轻抱着余言,心里暗暗发誓,这次,自己一定要保护好他。
余言轻轻抚着弦歌的秀发,语气中含着坚定,“一定会。”
弦歌环抱着余言,能感受到他的心跳,他的温暖,还有他特有的味道,一时间,自己心跳加速,耳根烧的通红,脑海混沌,闭上眼,竟然不由自主的轻轻吻上他的耳垂,凉凉的触感,让弦歌一下清醒,赶忙松开双手,想从余言怀中起来,可下一秒,余言又紧紧抱着弦歌,将头抵到弦歌肩头,在她耳边轻声细语道:“亲了我,你就要负责。”
弦歌睁大双眼,心跳加剧,似要窒息,怔怔的看着余言,还没说出话,余言就伸出双手,捧着弦歌的脸颊,霎那,唇就压了上来,软软的,带着丝丝冰凉,顿时,弦歌脑中一片空白。
离开弦歌的唇,余言暧昧的说道:“我亲了你,也要对你负责。”
弦歌缓了好一会儿,才嘟着嘴,娇嗔道:“难道不亲了,你就不照顾我了?”
余言轻轻搓着弦歌的耳垂,嘴角轻扬,“我是一辈子都离不开你了。”
弦歌听得此话,心中激动不已,这就是承诺了,低下头,一口咬住余言的肩膀,又道:“我也是,若是你食言了,我就咬死你。”
“嗯,你若是食言了,我就……”余言摸着弦歌脸颊。
“你就怎么?”
余言揽过弦歌的腰,一个用力,将弦歌拉近,狠狠亲上她的嘴唇,轻啄浅尝,慢慢舔舐,像是过了很久,余言才将自己的嘴唇移到弦歌耳边,气息有些急促,“生生世世,都要追回你。”
弦歌像是吃了蜜糖般,轻咬嘴唇,从余言怀中起身,走到案前,支着脑袋,问道:“你是早就喜欢我了吧。”
余言有些窘迫,轻咳一声,“谁叫你愚钝呢。”
弦歌撇撇嘴,细声道:“谁愚钝了,我只是后知后觉嘛。”随手拿起案上的毛笔,胡乱画着,“其实我也是早就喜欢你了,只是我分不清自己的感情,直到你坠崖后,我才慢慢发现,我喜欢你了,那些日子,你不在身边,我像是浮萍一样,无依无靠,孤独冷寂,能再次见到你,我很欢喜。”
余言听了,心里动容,有些哽咽,“我会一直陪着你。”
“我知道。”弦歌看着余言,仔细将他的样子画在纸上,一笔一画,饱含爱意,“以后,我为你执笔,画尽天下风景,细细讲给你听。”
余言起身,靠在案边,摸到一只笔,又寻到纸,给弦歌画了一幅菊中嬉闹图,“‘四君子’图,今天给你画齐了。”
弦歌拿起画,感叹道:“画的真好。”忽又想起什么,疑惑道:“你怎么又是又止了?”
余言捡了个大概告诉弦歌,主动将其中的凶险略过。
“原来如此。”弦歌撩起余言额边的碎发,“我就说嘛,怎么会有画技那么像的人。”
余言笑笑,“余言负责做饭,又止负责养家。”
弦歌揶揄道:“哪里来的家。”
“有你,就有家。”余言握着弦歌的手,深情不减。
弦歌烧红了脸,轻声道:“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嘛。”
“嗯。”余言点点头,蜻蜓点水般在弦歌额上一吻。
依旧是冰凉的触感,弦歌惊觉,缓缓抚上余言的唇,继而又抚上他的颈脖,一样的温度,问道:“怎么回事?”
余言温和一笑,仿佛是在诉说别人的故事,“解毒之后,就一直如此,你不必担心,我很好。”
弦歌眼角温热,紧紧拥着余言,片刻后,才道:“我想重新认识你,一个需要我关心,需要我爱的你。”
余言动容,“我想,你已经认识我了。”
二人说话间,估算着秦公公醒来的的时间,便双双回了自己住处,才到落尘阁,弦歌就叫来采文,问道:“最近落尘阁周围有发现可疑的人吗?”
采文摇摇头,“没有,皇上出征,三王爷生病,所有的侍卫和宫女都调去御苑了。”
“你继续盯着,要是有可疑的人,就告诉我。”
“是。”
弦歌疾步走到内室,从袖口抽出余言的画,细细看着,他虽然看不见,可每一笔都是如此细腻,其中蕴含的感情,弦歌很珍重,想起他的吻,弦歌嘴角上扬,由起初的震惊到现在的窃喜,这样的感觉,很美妙。
余言回到偏殿,坐在床沿,傻傻的笑着,记忆中的弦歌一向是大大咧咧的,今日却如此害羞内敛,一股幸福感从心底升起,久久萦绕在他脑海,挥之不去。
若时间可以停留,二人希望永远都似蜜如花,可也仅仅是念想罢了,一切的一切,都是上天注定,轻易不可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