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梵扶住一棵粗壮的树跌跌撞撞向身后的悬崖,向下望下去是一望无际的深渊,那白日还是洁白无瑕的浮云屡屡,现在再看下去已经失去了美的光环,在鸣梵的眼中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洞只要掉下去就永不复生。
鼻子上满是雀斑的领头人带着胖肚子和笑脸人一步一步走过来,鸣梵清楚感受得到他们的步伐迈得有多重。鸣梵楞楞地站在那双脚已经抬不动,要说是在致命关头可以激发潜能什么的在这一刻绝对没有在鸣梵身上发生,鸣梵拼命想要移动的双脚怎么都不听使唤,心里急成一锅粥可是身体却一动不动。鸣梵已经忘了自己还有双手,好像在确定脚不能动时已经自动认为手也不能动。
鼻子上满是雀斑的人大声叫道,“你今天出尽风头了?”他的声音像恶狼咆哮一样让人不由哆嗦一下,可鸣梵已经被自己吓得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鼻子上满是雀斑的人看鸣梵一副僵硬平淡的表情又吼道,“我今天就让你再出一次风头,让所有人都再记住你一次。”
鼻子上满是雀斑的人看看胖肚子一副你上,你不上我上的表情,胖肚子也回复了他一样的表情,还没有问过笑脸人的意见鼻子满是雀斑的人已经大步走过去,气势汹汹换做是别人已经吓得掉落下去。鸣梵还是站在那里想着反正腿也动不了了,不如等他来了推他一把。
。人往往该理性的事情不理性该感性的事情不感性弄得一塌糊涂渴求别人的理解却什么也得不
穿着昂贵的人不知道这个昔日老友两手空空用什么还取他们曾丢失的品质或称性格。他只是感到很难过,他的朋友背叛了他却还做着感动我的事情。正胡思乱想之际开门的瞬间穿着昂贵的人又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穿着廉价的人正开着他那辆摇拽着花草的车嘎吱嘎吱向商店驶来。穿着昂贵的人手半停在门把手上慢慢缩回放在裤兜里稳稳地站在门口,穿着廉价的人急忙跳下了车冲进商店扭转把手两人碰的一声撞在一起,穿着昂贵的人大喊大叫道,“谁啊?”穿着廉价的人捂着脑袋说,“抱歉,抱歉,抱什么歉。”他看见眼前的老友不由自主的转口,只在那一瞬间的情不由己。
其实相处半生他们二人的相处模式一直如此,任何一种巧遇都是我的精心策划,朋友只因我想与你的故事更加丰富。
穿着昂贵的人喷着唾沫星子埋怨他,“你来得也太迟了。我很早就来了,你就是因为经常迟到才会冒冒失失,还好你撞住得是我,白痴。”说罢,穿着昂贵的人换口气的功夫穿着廉价的人马上说,“是你站在门口我才会撞住你,你要是站在那或是站在这就算十个我一起跑进来也撞不住你。”穿着廉价的人掐着腰指指点点。穿着昂贵的人大笑道,“哦呦,哦呦,十个你当然撞不住我,因为这个门连同时进两个人都要卡住卡住,就这样卡在一起。”穿着昂贵的人用极其夸张的动作比划着两人是如何卡在门上的,穿着廉价的人马上回道,“别胡扯了。”
“哼!你回来干什么?”穿着昂贵的人显得一脸不屑甚至让人感觉他完全不想见到这个人的厌恶表情,他扭着脑袋不去正眼看这个穷鬼,穿着廉价的人抬起高傲的头颅叫道,“我丢了两个苹果在这。”
“你为了两个苹果又开车回来?”穿着昂贵的人一脸无语的藐视穿着廉价的人,在争吵中没耳发现他们果然是不同性格的人,穿着廉价的人会为了忘拿的两个苹果再次回来寻找,没耳说,“他?从来没有人能把我的胸针偷走,只有小丑先生做到了。一个对我了如指掌的人才能做到如此,小丑先生说他是我的朋友一定是真的。我说的对吗?星滕。”???????鸣梵看着星滕,星滕也看着鸣梵两人只是看着却不说话,空气也随着沉默安静的流动在呼吸之间。
鸣梵道,“为什么要和我做朋友,你不是不想吗?”鸣梵很纠结星滕突然要和他交朋友这件事,不可思议又不敢相信,如果星滕不嫌弃烦人他可能会问上几百次以保确定。
星滕压低声音说,“妈妈不让我和你说话。”星滕低下了头又道,“可是我想和你交朋友。”
鸣梵叹了口气转过窗户前看着外面道,“和我做朋友你妈妈会生气的。”鸣梵的语气很温和字字虽温柔但多多少少掺杂了淡淡的悲伤。鸣梵已经习惯了被孤立,被莫名其妙的辱骂,其实他又什么也没做,他也尽全力去不搞砸一件事,这个世界太奇怪,他的出生也太奇怪了,想来想去也许就是因为他什么也没做才会被大家厌恶,真是奇怪的理由。鸣梵有些想哭,每次都是这样,没有一个人愿意和他做朋友,他还是一个孩子他也在努力,可是只看眼前的人就如同瞎子一样胡乱说。
星滕坐在床上两只手夹在腿中间沉默了,鸣梵玩着手中的笔道,“今天晚上你就住下吧,明天我不会告诉别人我认识你,也不会说你认识我的话。”鸣梵很清楚,这也是鸣梵常说的一句话,大家得到鸣梵的帮助后都会扭扭捏捏想告诉鸣梵可不可以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这句话对鸣梵的伤害太大了,但看到别人遇到困难他还是想帮一把,就是这样一个善良的鸣梵被所有人高高举起又抛弃了。
人类的良知被从众心理蒙上了一层看不见真相的黑白布条。
星滕抬起眼睛道,“我也没有朋友,你真的是第一个。”
鸣梵又再次因为这句话停顿下手上的动作,星滕的话他不知道真假,鸣梵也总是被这样骗,大概就因为他是一个人尽皆知的笨蛋才会玩弄他。星滕抬起的双眼很真诚,鸣梵略显迟钝地说,“真的?”
星滕道,“你很烦。”
“切。”鸣梵又转过身玩起笔,星滕道,“真的。”
虽然鸣梵很快接收到星滕说的话但还是很冷静地说,“嗯。”
星滕也嗯了一声。
鸣梵是一个有趣的人,在星滕观察鸣梵的慢慢长路上让星滕明白了不是所有人都喜欢显摆,也不是所有人都得天生有智慧,他见过鸣梵蹲在地上观察一片树叶从下午到黄昏,见过鸣梵雕刻一个木头找对照物时的认真,他也听过鸣梵自言自语说的话,当然他也见过门门科目都迟钝的厉害的鸣梵,星滕从不觉得鸣梵是一个笨蛋,即使所有人这么说了他也更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也就是因为这些才让星滕对鸣梵越来越有兴趣,鸣梵是一个奇怪的家伙,他一点也不笨。
鸣梵又道,“你妈妈不骂你吗?”
星滕无所谓地道,“不骂,他连话都不想和我说更别提骂了。”
鸣梵转过身道,“你妈妈不和你说话?”
星滕道,“没什么可说的,我爸爸也不说。他们说的我听不懂,我说的他们更听不懂。”
鸣梵道,“我妈妈经常教育我,我爸爸也一样。”
星滕道,“你喜欢听吗?”
鸣梵想了想说,“不喜欢。”
星滕道,“那你还听?”
鸣梵淡淡笑道,“那又有什么办法,他们觉得我应该是一个优秀的孩子,可事实你也知道。”鸣梵表示有些无奈,对于父母的要求他从来都是言听计从可是尽管如此也没有什么用,就像所有人说的他实在是太笨了。
星滕洋洋得意地说,“我觉得你会很优秀的,早晚有一天。”星滕说的很认真,看着他的眼睛就像是在说我相信你。
鸣梵道,“你是第二个说这样话的人。”
星滕疑惑道,“还有别人说过吗?”
鸣梵摸不着头脑地说,“悯伤也说过,他相信我能做到。”
星滕道,“你认识他?”
鸣梵笑着说,“嗯。他是我的朋友。”
星滕有些失落,“你们交朋友了?”
鸣梵点点头一脸天真,“嗯。”
星滕的心里感觉很不舒服却不知道为什么,星滕道,“我觉得我应该是你的第一个朋友。”
鸣梵道,“你才是烦,都说了多少遍了。”
星滕深呼吸说,“我认识你很久了,如果一年前我就说了就不会这样。”
鸣梵有些吃惊地说,“什么一年前?”
星滕道,“你不懂。”
鸣梵说,“哦。”
星滕无语了,“就哦吗?”
鸣梵无奈地说,“不是哦不哦的,你很奇怪好吗?从来不和我说话突然要做我朋友。”
星滕站起来说,“你不愿意?”
鸣梵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诚实地说,“不是。”鸣梵的眼中明显出现了焦急,即使星滕不说这么多话,他也会因为星滕一句交朋友三个字而喜笑颜开,可是说了这么久他始终没有说出自己内心最想说的那句好啊。鸣梵的话刚说出口就后悔了,莫名其妙的感受让他自己都觉得是真的烦。
星滕道,“你是以为我在骗你吗?”
鸣梵摇摇头,星滕摸摸自己的脑袋说,“我的确有些奇怪,爸爸妈妈也这么说搞不懂我在想什么,我也没有交过朋友不知道该怎么说出自己的想法,可能今天说的啰嗦了,但是我一直在关注你,想了很久才决定告诉你的,你要是不相信我,我就走了。”星滕又道,“没关系,拜拜!”星滕的表情有些难受,他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表情面对这样一个尴尬的场面,鸣梵在这样一个环境下长到现在对于自己的莽撞一定接受不了。
星滕直接向门口走去,鸣梵的房间很小只需走三步就可以出去,星滕走到门口时,鸣梵突然道,“我知道了。”
星滕道,“嗯?”
鸣梵站了起来不好意思地说,“我也没交过朋友,悯伤不像你话这么多,我不擅长和人说话,你别误会,我没遇见过像你这样的人,见也没见过。”
星滕道,“你这是在夸我吗?”
鸣梵抓了抓头发终于脱口而出,“咱们做朋友吧?”
星滕哦吼一声跳了起来,“真的?”
“安静。”鸣梵一大步迈过去捂住星滕的嘴,两人一起碰一声倒在地上,星滕恍然大悟地睁大眼睛略表羞愧。只听楼下道,“鸣梵,安静读书。”
“好,我不小心绊倒了。”鸣梵说的很小心但解释的没有半点卡顿,好像经常如此才能如此熟练。
星滕和鸣梵一起坐起来靠在墙壁上,从窗户外吹进的风嗖嗖凉,星滕往后摸了一把头发悄声提醒道,“你撒谎了。”
鸣梵斜眼看他道,“因为有你在。”
星滕道,“对不起。”
鸣梵说,“没关系。”
星滕抱住里膝盖摇晃了两下道,“你只要说好或是嗯,哦,知道了。不就好了?为什么还解释呢?”
鸣梵转过头说,“换做是你不解释吗?”
星滕道,“我爸爸妈妈和我好像说的就是两种语言,都互相听不懂的还解释什么。”
鸣梵笑了,“你说的太夸张了。”
星滕不屑地说,“才没有,他们就是那样的,只是你没见过,下次就让你见识一下不止有你一个人是孤独的。”
鸣梵又问道“你真的没朋友?”
星滕吧唧吧唧嘴说,“你真烦,我没有朋友,你是第一个。别问了。”
鸣梵道,“为什么?”
星滕很快地说,“不知安,好朋友。”说罢,星滕害羞地笑了笑抓耳挠腮的乱动,鸣梵被星滕刚才那一晃还是醒了但是他不想睁开眼睛,鸣梵听到了星滕说晚安,好朋友。想甜甜笑一下但是他现在的状态是睡眠状态所以不能笑不能动,浅浅睁开一只眼睛眯着一条缝看到莫名其妙害羞的星滕,想想这家伙以后就是他的朋友了,无奈……
人生的关卡在于忽然变化的接受程度,有人愿意有人可能一生都不想去。
鸣梵就是如此,他只想做一个善良的人。与世无争的享受每日的安详于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