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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一株草(1 / 1)

悯伤走在回家的小路上低着头满脸的忧伤,兜里的苹果已经全部吃完了,他伸手去拿时已经空荡荡了,悯伤叹了一口气握住一把空气一口一口咬着,假装嘴里吃着香甜口渴的苹果。听到星滕所说的话他的嘴里明显苦了更多,星滕要告诉鸣梵的话全部让悯伤听到了。悯伤没有出声也没有哭,说哭这个字也太过夸张了,但悯伤心里不好受是千真万确的。

回到家时站在院子外看到家里灯火通明,悯伤惊喜地跑过去推开栅栏拿出兜里的钥匙打开门,欣喜的表情僵硬在脸上,满桌子的菜肴,灯火通明的房子,一屋子笑容开朗的人。桌子左面坐着舅舅,右面坐着舅舅的两个小孩,一旁端着盘子走过来的是舅妈。悯伤强收回打转的眼泪,他看到灯火亮起时以为爸爸妈妈回家了。虽然这个想法是愚蠢的的但悯伤还只是一个憧憬幻想的孩子,也许这一刻的悯伤心中还存在着希望在死死挣扎中。

悯伤咬紧上嘴唇看着舅舅舅妈,舅舅穿着爸爸的衣服笑着和悯伤挥手示意悯伤过来吃饭,舅妈穿着一件新裙子满面春光,他们的孩子抢夺着盘子里的炸鸡块。悯伤听不清舅舅说了什么,那两个孩子拉住悯伤的衣角要干什么,舅妈又说了什么。悯伤一直向前走,不停的向前走上楼打开自己房间的门关上后一切都安静了。

舅妈在楼下喊道,“悯伤,饿了就下来吃饭。”

舅舅道,“给孩子端上去。”

舅妈说,“也行。”

舅妈在门外敲着门说,“悯伤,悯伤?开门。”

悯伤两只小手紧紧捂住耳朵,站在距离门口最远的地方背靠墙壁努力装作什么也听不到。悯伤讨厌他们,讨厌他们霸占了他和爸爸妈妈的家即使是无意的,悯伤更讨厌他们霸占了自己的家还其乐融融的坐在一起笑,一起吃饭。悯伤的眼泪扑腾扑腾往下掉狠狠砸在地板上,舅妈喊了一阵说,“饭,放门口了。”

悯伤坐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的哭着,咬着手背不想发出他哭泣的声音让底下的人听到。悯伤哭着哭着想起爸爸,想起妈妈,想起院子里的花草一切都没有了。悯伤哭到眼皮困乏倒在地上伴随着变化的月亮睡去。屋中一片漆黑只有窗外的月亮和躺在地上的悯伤。

小小的孩子,真心祝福你快快成长,懂得让阳光照进生活。

悯伤闭上眼睛感觉自己坐在一片绿草中,妈妈在一旁温柔的指责他又满身泥巴的回来。爸爸哈哈笑着手里拿着一根树枝,屋里是妈妈摆满了的晚饭。这样的情景一遍遍以不同剧情发生着在悯伤的梦里。在梦中的悯伤还会微笑,他浑身泥巴的抱住妈妈,妈妈急忙跳起来看着已经弄脏的裙子着急,悯伤赶快躲到爸爸身后耍赖。妈妈站在爸爸面前看着悯伤大呼小叫,悯伤和爸爸乐得快笑的肚子疼,妈妈急得就要打一顿悯伤一样,在到后面悯伤和爸爸和妈妈围坐在餐桌前有说有笑地吃晚饭可是外面却是大白天,太阳还火辣辣的炙烤着大地。梦中的悯伤却没有注意到晚餐的时间不在白天。

悯伤慢慢睁开眼睛抹了一把眼角落下的泪,爬起走到窗前打开窗户透透气。太阳已经升起来了,在天上照着大地晒着院子里的花草。悯伤抬起头阳光刺眼的照在眼睛上,悯伤闭住一只眼睛眯住另一只眼睛看了看经过的路人。早晨的样子很让人安心,经过一夜的哭泣后大睡一觉悯伤的心情很平静,所以院子里的花草也褪去了枯黄的叶边。这些随着悯伤心情变化的花草已经是唯一属于悯伤的东西了,悯伤很珍惜满院的花草,如果可以不难过的时候悯伤绝对不会难过,但也不会笑。瞧见院里娇嫩的花草想必昨夜一定都枯黄了,还好悯伤起的早不然这些小草小花就要真的消失了。

悯伤打开门看见浮在半空中的盘子和杯子,又听到舅妈大惊小怪地叫道,“你看,你快看院子里的草啊花啊又活过来了,昨天晚上我看它们都要枯死了,真神奇哦,又活过来了。”

“这你就不懂了,我妹妹和我妹夫可是一等一的魔法师,这些花花草草啊都是他们随便种的,白天茂盛晚上枯死,就是要这种感觉。”舅舅说的好像很懂一样,舅妈还表示一脸赞赏。

悯伤看了一眼楼下的那二人转身回到房间连关门声都没有发出。悯伤坐到床上想不通舅舅不懂还装什么,舅妈也不懂可别人说什么就相信彻底是一个傻瓜。就算给他们一辈子的时间都无法做到一个初级魔法师的样子,可是命运却让这样的两个人得到了他人还在努力的财富。

有些人很努力对于未来却遥不可期,有些人不努力却已经坐享其成。

悯伤一直坐在床上发呆直到外面下起了雨,滴滴答答响在屋檐上,雨水顺着风飘进来洒在屋里的地板上。悯伤抬起小拇指轻轻一挥窗户便关住了。外面的雨一直下,下了有几个小时的时间差不多要晚上了,悯伤才走下床打开门看了看,舅舅和舅妈已经出去了。忽然想起舅舅昨天好像说今天晚上有事和他说,悯伤想了想还是待在家吧就不去丛林了。悯伤每日都会去丛林坐在树洞里闷声不响,在丛林中只有悯伤一个人就不会出现突然和他说话的人,也看不到让悯伤反感的人,当然鸣梵和星滕纯属两个意外。

悯伤趴在窗户上数着院子里小草和小花的数量发现已经凋落了两株草,大概已经被风吹走了吧。悯伤习惯了回家数数小草的数量确定是否少一株,这对于他来说很重要。悯伤推开门手上拿着喷水壶和铲子加上兜里的几粒种子走到院子里。悯伤家的院子长满了旺盛的花草,风儿吹拂着小草齐齐弯下了腰,小花朝着风吹过的方向低了低头。这片花园曾经是悯伤的爸爸妈妈一起种植的,他们说这片绿草就代表了悯伤的生命力,那时妈妈就告诉悯伤要做一个快乐的人这样他就可以永远保护院子里的花草长久的生长。悯伤笑容灿烂地点点头,这片院子里的植物由他保护,这是有责任感的事情。悯伤愿意做这些花草的守护使者。这也是他和妈妈的约定。悯伤蹲下来边刨坑边悲伤起自己的过往,失去一切关爱的他已经不能做到保护这些花草了,这片院子里的植物时而绿油坚挺时而干黄枯败,说不定在悯伤彻底绝望时的那一天这些爸爸和妈妈留下的花草会全部枯死,就像爸爸妈妈一样离开悯伤。悯伤弄得满手是泥,眼泪落在了刚放进去的种子上,一刹那旁边一株娇嫩的绿草叶边泛起枯黄。悯伤每次哭时就会想起妈妈的话,悯伤不能哭,不然院子里的小草就要干枯了,小花也要凋谢了。

悯伤轻声说,“对不起,妈妈。对不起,小草。对不起,小花。”

假如悲伤的命运没有降落在悯伤的童年中,那未来的一切还会发生吗?

背后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道,“你在做什么?”

悯伤转过头看到站在院外的鸣梵衣服半干半湿手上拿着一片大树叶满是欣喜和好奇的看着他,悯伤抬起眼眸对鸣梵微微翘起嘴角,感动如流动的空气贴住每一寸皮肤,柔软又舒适。风吹起鸣梵的头发悯伤才清楚地看到鸣梵的眼睛如此深邃哪怕是一汪清澈的溪流也不过如此。

鸣梵道,“我找了你一天了。”

悯伤还没有反应过来,“嗯?”

“你不在树洞,我想见你又不知道去哪见,所以走了一天走到这里就看见你了,真好。我还以为天黑了也找不到呢!”风儿再次将鸣梵的刘海吹下轻飘飘的浮在睫毛上,悯伤恍惚的记忆着鸣梵那扬起的笑脸。

鸣梵的微笑刻在了悯伤的脑海中,像海上翻滚的波浪拍打在脚丫上接触后的清爽,像落日的黄韵渐渐退去远处风儿吹起的舒适,像星星,像海浪,像清风,像阳光,像雨滴,像一切美好的事物。

悯伤说,“对不起,今天我没去。”

鸣梵趴在栅栏上翘着脚尖说,“没关系,你在干什么呢?我可以进来吗?”

“嗯。”悯伤点点头。

鸣梵推开栅栏小心翼翼地走到悯伤旁边,悯伤的家种满了花草鸣梵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把刚长出的幼苗给踩扁了。鸣梵蹲在悯伤旁边道,“这些草是你种的吗?”

悯伤放下一粒种子道,“不是,以前是爸爸妈妈种的,后来就是我种了。每三年都会死掉一两株,已经过了三年了。”

鸣梵道,“这些草都会死吗?”

悯伤说,“有些草的生命很脆弱,三年后就死了。有些草的生命就很顽强,十年不败。有时也会莫名其妙的死一两株……”

鸣梵问道,“那花呢?”

悯伤继续解释,“一样的。”

悯伤手上的动作小心翼翼,一点点将土合住。双手撑在土壤上闭上眼睛心中默念。鸣梵在一旁看着没有眨一下眼,悯伤睁开眼睛抬起双手看着鸣梵道,“你看什么呢?”

“看你种草,需要浇水吗?”鸣梵正要去拿旁边的喷水壶,悯伤道,“现在不需要浇水。”

鸣梵问道,“为什么?”

悯伤说,“不知道。刚种好的种子需要大自然的雨露才能生长,所以要等一等。”

鸣梵道,“你这不是知道吗?”

悯伤叹口气摇摇头,“哎!我说我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浇水一定要等天降雨。”

鸣梵回答道,“哦!原来如此。”

悯伤说,“嗯,你要种一株吗?”

鸣梵激动地说,“我可以种一朵红色的花吗?”

悯伤无奈道,“没有花可以种,只有草。”

“草也行。”鸣梵抢走悯伤手心上的种子问道,“哪里?哪里?种哪里?”

悯伤说,“你想种哪里?”

“嗯……”鸣梵咬着手指环顾一眼整个院子看到一处角落指着说,“那里。”

悯伤站起来牵着鸣梵的手带他避过每一处生长着植物的地方,鸣梵蹲下来用铲子铲去一些土挖出一个土坑,将手上的种子放入再将拨开的土壤聚拢盖住小种子。前期步骤完成后鸣梵双手放在土壤上死死盯着土,悯伤提起一边眉毛问,“干嘛呢?”

鸣梵道,“交流感情。”

悯伤问,“交流好了吗?”

鸣梵道,“再等等。”

悯伤说,“嗯。”

鸣梵说等等,悯伤就真的等等了,两个人一起蹲在那里一动不动。鸣梵压住土壤使出浑身解数集中在眼睛上一般盯着土壤,悯伤在一旁安安静静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鸣梵道,“好了。”

“嗯。”悯伤趴在鸣梵的耳朵旁轻声细语告诉鸣梵要默念的咒语。鸣梵点点头双手撑在土壤上闭上眼睛嘴里含糊不清地念着。悯伤在旁边歪着脑袋看着他嘴里重复着同样的咒语。

鸣梵睁开眼睛道,“成功了吗?”

悯伤说,“嗯。”

鸣梵不自信地说,“我真的可以吗?小草会长出来吗?”

悯伤还是非常节省唾沫地说,“会。”

鸣梵问道,“嗯,大概吧!如果失败了你是不是就要从新种了?”

悯伤说,“不会失败的。”

鸣梵笑着说,“你太相信我了。”

悯伤说,“嗯。”

鸣梵拍拍手上的土说,“我带你去看一个地方。”

悯伤问道,“去哪里?”

鸣梵道,“去丛林里,我发现一个好漂亮的地方。”

悯伤抬头看了看天色想起舅舅晚上有话和他说有些犹豫到底去不去,鸣梵忽然打断他道,“怎么了?不能去吗?”

悯伤说,“没有,能去。”

鸣梵握住悯伤满是泥巴的小手笑嘻嘻着,“走吧。”

悯伤回头看了一眼房子说,“嗯。”

鸣梵拉着悯伤的手两个小小的背影走在路上。星滕等了很久还是没有等到鸣梵来,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星滕抱起书摇摇晃晃地小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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