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1 / 1)

薛子佩看着孟离不得不缩回去的手,笑呵呵道:“公主看来不是那么笨的人么,方才在王上面前敢对我挥鞭子,这会儿,却不敢动拳头。”

孟离冷冷道:“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薛子佩冷笑:“你不过是知道,当着王上的面,我不会对你怎么样,如今王上不在,你敢对我一国丞相动手动脚,我就能断了你的手脚!我倒要看看,你的好哥哥,能不能借此对我宣和用兵。”

当然不能,你跑到人家国家把人家的国相给打了,人家没砍死你就不错了!

薛子佩冰冷的道:“我好心劝一劝公主,宣和的王后只会有一个人,那就是周宜,将来天下的皇后,也只能是周宜。原本她已经让步,将嗣子的位置让给你的儿子,你竟然还不省心,敢在宣和生事。”

“谁在乎那点太子之位!”孟离冷冷一笑:“让我永远给人做妾,我才不干,孟家的女人,只能是人上人。”

薛子佩笑了:“孟家的女人尊贵,能有周家女儿尊贵?本相来这宣和四年,这里的一切都是靠着周宜的人力物力建立起来的,你西川有多少兵马?能顶得上周家的人,等到宣和相朝廷宣战,两方全面作战,只要周宜振臂一呼,天下英豪,有多少回追随她?再说了……”

他恶劣的看了一眼一脸不爽的孟离,笑了几声:“你长的还没有她一半漂亮!”

“你欺人太甚!”孟离说。

薛子佩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般笑了出来,他秀美的眉头舒展开来,如春花般艳丽,在寒风中有着嗜血的别样美。

“我们从来就是欺负你,你还没有发现吗?”薛子佩道。

他歪了歪脑袋,看着孟离,白净而稚气的面庞上竟然还显出来几分天真的意味:“公主,你若是老老实实,好好的当王妃,我们自然会敬你三分,谁叫你不长眼睛敢对王后不敬。”

“你们以多欺少,算什么英雄。”孟离不满道。

薛子佩冷笑:“我又不是你们西川山上劫道的土匪,为什么不以多欺少?我就是要欺负你啊。王后在宣和是什么地位,你又算什么东西,你睁开眼睛看看,相国,将军,哪一个不是敬她重她,你一个半路杀出来的王妃竟敢指使侍女对她出言不逊!也不看看你有几条命。”

孟离气的发抖,伸手指着薛子佩:“你……你们太过分了。”

薛子佩冷笑:“过分?事情是谁挑起来的,你侍女咄咄逼人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过分,你见死不救再跑去王宫攀扯的时候,怎么不说过分?你一日做了王上的妃子,一日就要忍受这过分。”

孟离瞪着薛子佩:“欺人太甚,老娘不嫁了!”

她说着就骑了快马跑了出去,很快就不见了。

薛子佩袖着手轻轻松松回了王宫。王宫门口的侍卫眼睛都不眨一下,跟相国吵架,能吵赢的人还没生出来!

薛皓正在教训周宜和崔明冲。

“你们两个,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跟我商量一下!”薛皓正气的在庭院到处乱走。

崔明冲和周宜两个老老实实站好。

薛皓转了几圈,指着崔明冲:“堂堂一个将军,带着人闯到人家家里割一个小女孩的舌头!你要点脸!”

崔明冲道:“我怎么知道那公主会不给她止血,让她死了!”

薛皓气急:“你……你才多大啊,战场上你杀多少人我都不管你,你鬼鬼祟祟割女孩的舌头你还有理了!”

崔明冲赶紧低下头不说话,偷偷往周宜背后挪了挪。

薛皓又训周宜:“还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事儿你也有份!”

周宜连忙把崔明冲往身后藏了藏:“就是有我的份。我本来是让明冲带人揍她一顿,谁知道就死了,这死人可不赖我!她敢对我出言不逊,我揍她一顿而已。”

薛皓头疼道:“你为什么不跟我商量一下。”

周宜道:“什么都跟你商量,那我还过不过日子了!别人骂我几句我也要找你,找你你能跑去帮我揍人吗?”

薛皓:“我……”

周宜气呼呼坐下来,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闷头喝了,不说话。

薛子佩站在一棵梅树下,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薛皓头疼的看着薛子佩:“子佩,你过来。”

薛子佩只好走了出来:“王上,臣觉得崔将军做的没错。”

薛皓不满道:“小小年纪不学好,还做的没错?”

薛子佩道:“这个可不是什么寻常的小丫鬟,这个小丫鬟伶牙俐齿,专门气人,王后都被她说说的哑口无言,崔将军是个男人,总不能同人家打嘴仗。”

薛皓叹了口气,为什么世界上有这种人,没事就喜欢动动嘴巴说别人。语言的力量是强大的,言语攻击有时候比拳脚更加的伤人。

周宜道:“那丫头的死全不怪明冲,她嘴巴这样伶俐,早晚死在这上头,明冲割她的舌头,本来是想教训她,叫她以后不要没大没小口出恶言。谁知道她还是死在了这上面!”

薛皓朝着崔明冲伸手。

崔明冲嬉笑着王后一躲:“王上,你别骗我过去,我打不过你,你可不能当着周宜姐姐的面揍我。”

薛皓被气笑了:“你呀,我要揍你还用得着亲自动手?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你如今是大将军,周宜就算要你打人出气,你也不要亲自动手。”

“太气人了自己不动手不解气!”

薛皓柔声道:“这点小事你就气成这样,男子汉大丈夫,心思要花在大事情上,就是要打人,也要光明正大,你看看子佩,他要割人舌头,只消一句话,定一条国法便好。”

薛子佩站在一旁,不知道这话算不算夸奖,尴尬的把头低了下去。

崔明冲在周宜身后探出头来到:“我也想定个国法哩,可惜我不是丞相,若我当了丞相,那就看谁不顺眼就定一个。”

周宜狠狠踢他一脚:“你呀,要是胡乱就定国法,天下不乱了套了,乱了套了,谁要看中你这丞相!”

薛皓伸手牵起周宜的手:“我方才,太着急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周宜伸手捏了捏他忧国忧民的脸,凑近他耳边小声道:“让我亲一口就算了。”

薛皓:“!!!”

“你收敛一点。”

薛皓深深觉得周宜是跟云儿那孩子在一起久了,受了影响,现在脸皮越来越厚,自己时不时就招架不住了。

他耳根莫名其妙的就红了。

薛子佩和崔明冲两个互相看了一眼,赶紧偷偷散了。

情况不大妙,再看下去眼睛都要瞎了。

周宜捏了捏薛皓漂亮的耳朵,小声道:“他们俩走了,我亲了啊!”

薛皓脸红成了个苹果,一咬牙将周宜抱了起来,飞奔向卧房而去。

周宜脚一落地,薛皓便道:“来,亲个够!”

周宜捂着肚子笑成了一团,一只手不住的拉薛皓的手。

薛皓板着脸站了好久,脸色终于恢复了正常,虎着脸看周宜,一幅受了委屈的模样。

周宜扑倒他怀里,狠命的捶他的胸口,笑的快岔气了。

“薛皓,你笑一笑,笑一笑。”

薛皓板着脸道:“有什么好笑的!”

周宜一把将他推倒了床上,低头吻住他的脸颊,亲亲咬了咬,再凑到他耳边道:“你现在的样子,像一个成语。”

薛皓不解的看着周宜。

周宜的手轻轻滑到了他的腰上,在玉带上碰了碰,又落到腋下摸了摸。

薛皓见她没说话,更加不解的望着她。

周宜将头埋进肩上,闻着他发的香味,淡淡的,冷冷的,像是梅花的香气,又隐约有股冰冷的味道。

薛皓整个人僵住了,耳边传来周宜的低笑,伴着一声轻轻的呢喃:“秀色可餐。”

薛皓任由周宜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的摸了半天,终于忍不住翻身将周宜压了下去。

周宜不知道什么毛病,喜欢捏薛皓的手和腰,还是隔着衣服摸的!她一上手捏人,薛皓就有种自己被调戏的感觉!

“喂喂喂,薛皓,你快放开我,现在是白天,你要白日宣淫吗!”周宜急了,这样下去情况很不妙啊。

薛皓一把按下她的肩膀:“不许?”

周宜奋力的伸手捏他如凝脂般的鼻子:“不准,你现在可是一国之主,白日宣淫是要被人说的!”

薛皓瞪大了眼睛老老实实从周宜身上起来,低声道:“那你还……动手动脚!”

周宜闷声笑了笑:“太好看了不捏不行!”说着指了指自己的手:“来,给你捏捏。”

薛皓被气笑了:“你是三岁小孩吗!”

周宜柔软的笑了笑:“你笑起来真好看,可是你现在,不怎么爱笑了。”

薛皓道:“我不是小孩子了,总是笑,会叫人笑话的。”

话音一落,门外侍女道:“王上,暮云深大人求见。”

“快请!”

薛皓和周宜立马整了一下衣衫出去前厅见暮云深。

暮云深看起来很着急的样子,他穿着一件灰色的袍子,满头大汗,衣上有些灰尘。手里还拿着他的银制面具。

看来他刚刚出宫了,才回来。

“怎么了?”周宜问。

暮云深皱眉道:“那个西川的孟离公主跑了!”

薛皓道:“跑了是什么意思?”

暮云深道:“我方才在城门口看见她一个人骑着快马跑了,侍女都没带。”

周宜急了:“怎么不拦住她,她一个人跑了,路上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

这是来和亲的公主,万一出了事情,西川和宣和都不好看。

暮云深摇了摇头,低声道:“我追不了她了,她朝我挥了一鞭子,我没躲过,我的面具裂了。”

他将右手中的面具展开给周宜看,上面已经有个好大的裂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全部裂开。

薛皓伸手在暮云深的肩膀上拍了拍:“你有没有受伤。”

暮云深摇头:“没有,她的武功不高,我只是没想到她会挥鞭子,现在,咱们得派人去把她追回来。”

薛皓点头“我知道,你先休息一会儿,看你风尘仆仆的,先回去吧,我让明冲带人去追。”

暮云深连忙道:“不,明冲和这个公主生了嫌隙,不能让他去。”

“好。”薛皓道,便没了别的话。

暮云深匆匆回去了,他现在有点怕见薛皓,他功夫很好,习武之人的警觉都比寻常人要高,他的武功已经很高很高了,但是薛皓比他更高。

他常常,感觉不到薛皓靠近了自己。

这让他觉得惊悚。

很可怕,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在薛皓面前表现出什么不对的地方。

他已经对周宜产生了情愫,这痛苦纠结的感情,叫他进退两难,他每每见到薛皓,都更加觉得难过。

深夜,暮云深听到一阵奇怪的响声。

在屋顶床来,侍女没有听见。

他批了件衣服起来,站在庭院里往屋顶看去,薛皓正在上面朝着他笑。招手示意他上去,他没有犹豫,立即纵身一跃上去了。

“殿下,有什么事吗?”

薛皓闲适的半躺在屋顶上,小心的伸手拉着他坐下,笑呵呵道:“我让你上来,你怎么也不加件衣服便上来了。”

暮云深淡淡道:“我并不觉得冷,这点天气算不了什么,还没到下雪的时候呢。”

薛皓笑了笑,解了自己的斗篷围在他身上:“等你真的生病了,你就觉得难受了。”

他变戏法一样从背后摸出个白玉面具,递给暮云深:“给你,好不好看?”

暮云深定睛一看,这只白玉面具雕刻的极其精致,遮住了面容,但是却留出了嘴巴。薛皓欣喜道:“这个面具带上去,你以后出门,吃饭喝水都不用摘下来,会很方便,而且比你以前的那一个好看很多,对不对。”

暮云深轻轻摩挲这这个精致的白玉面具,眼睛发亮的看着薛皓:“殿下……”

薛皓柔声道:“我原来就觉得你那个银制面具太笨重,也不好看,尤其是你出门的时候,喝水都不能常喝,多难受,我没事的时候就雕刻了这个,正好今天晚上完成了。”

暮云深叹道:“想不到殿下还会雕刻这么好看的面具。”

薛皓摆摆手,羞怯的道:“这也不怎么好看的,这是我小时候和……和陛下学的,他喜欢雕刻,后来我吵着要学,几个月之后,我就刻的比他好看。”

暮云深有些佩服的看着薛皓。

却发现他的神色有些暗淡。

只见薛皓有些悲伤的看着月亮,缓缓道:“自那以后,他便不怎么刻了。”

暮云深:“……”

没听说过能嫉妒自己儿子的。

哦忘记了,那儿子不是亲生的。

“殿下觉得很难过?”暮云深轻声问。

薛皓点了点头:“是啊,很难过,我突然又一天,发现自己之前的所有亲人,都是假的,没有一个是真的,每一个人,在我的面前都带着一张面具。当着面具碎的那一刻,崩溃的人是我。”

他看着暮云深:“还好有周宜,只有他是真的。”

他伸手握住了暮云深的手:“云深,你若是有一天,遇见了真正信任的人,不管是朋友还是别的什么,都要把面具摘下来。”

暮云深苦笑:“我的面具,是摘不下来了,除了这个王宫里的人,谁能接受面具下的我?”

薛皓的手在亲亲捏了捏他的肩膀,坚定道:“你相信我,会的,这世上并不是只有一个薛皓。”

暮云深笑了一下。

薛皓认真看着他:“你有经天纬地之才,不能总躲在王宫里做谋臣,云深,带着这个面具出去建功立业吧。”

“殿下有事情交给我?”

薛皓认真点了点头:“我的确有一件事情交给你。”

他从袖中摸出一封书信,交给了暮云深:“这里面,是我写给京城世家的一封信,你带着这封信,找到他们。”

“殿下要我当信使?”

薛皓笑了笑,露出了洁白的牙齿,他的笑容在月光下,仿佛染上了关辉一般,光彩照人,能将人的心都融化了。

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之后,薛皓变得不爱笑,可是他笑起来依旧是那么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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