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风起时是从哪儿知道的?”穆暗笑皱起了眉头。
“他说了?”张岩惊讶。
“昂,他说出来了,说是听说的,当时,我就觉得是你说的,谁知,”穆暗笑指了指茶几上的水杯,张岩一看自觉弯身拿起水杯递给穆暗笑,穆暗笑接过水杯喝了一口说:“谁知不是你说的。”
“我没事说那个干什么,这里的事情已经够我忙的了。”张岩环指一圈四周。
穆暗笑看这几乎被张岩摆满家具的院子,问:“你今天晚上开始要在这里睡了?”
“没有,我让人把我的房间重新粉刷了一遍。”
“我就说,如果你真把这些东西放在这里,如果下雨了,”穆暗笑把水杯递回给张岩,张岩微笑着接过,她继续:“那岂不是尴尬。”
“你可别乌鸦嘴。”张岩说着把水杯放在了茶几上,说:“别说,我以为买床需要花费很长时间,谁知道一个多小时不到我就买好了,一会儿就送来了。”
穆暗笑听不懂张岩说什么地打了个哈欠,说:“不行,我要睡一会儿。”说着,她闭上了眼睛。
张岩笑眯眯说:“那好吧,你睡啊。”说着,他继续看电视。
柳闲和范严躲在房间里,透过窗户看着坐在院子看电视的张岩,柳闲说:“你说老板是不是干什么事情了?”
“怎么了?”范严不解。
“你看啊,平常老板都抠门的要死,这几天开始狂买东西,你说说,”柳闲蹙眉看向范严,“他不是发财了,会是什么?”
“你不是很享受这种回收的感觉吗,怎么突然说这话了?”范严盯着窗户外问。
“我也没想到老板会把所有不要的东西都给我们啊,你看,”柳闲转身指指被家具几乎挤满的小房间,“这房间都够满了,他还要把他那床塞进来,我都怀疑他把这间房是不是当成库房用了,我们就是守库房的小工。”
“这也算是一份工作吧?”范严问。
柳闲一想,说:“也是啊,我们这是在帮他看守他的老家具们,那这么说来,”他嘴角一勾,看向窗外,“老板是不是应该给我们涨工资啊?”说着,他赋予行动移步到了门前。
范严没想到自己随口的一句话竟会被柳闲采纳,于是便急忙说:“你别去,我只是随口一说。”
柳闲拉着门把手说:“你放心,我不会说是你说的。”
“那你也不能去啊,这是老板给我们的福利,你这样说,“范严上前一步,”会伤了老板心的。”
“有什么伤心的,老板的..”柳闲拍拍自己的脸,“这里比较厚,就算我说错了话,老板也不会生气的。”说完,他拉开门走了出去。
范严顺势对柳闲这找死的想法,无语了。
转眼间,柳闲停步在了茶几旁,然后他先是看了眼穆暗笑,说:“老板,她回来了啊。”
“昂。”张岩两眼直直盯着电视机。
柳闲干笑两声,扭头看眼从房间里拉出来的电线,说:“老板,您还真是爱看电视啊,坐在这里也要看。”
“无聊之余,我不看电视,”张岩猛地抬头看向柳闲,“看你!”
“没有,就是老板,我想提点儿意见,可以吗?”柳闲嘻笑着问。
张岩看着柳闲没安好心的嘴脸,说:“如果是你们房间的事情,就不要跟我说了。”
“不是,老板,您看,那房间本来就不大,您把您那用了将近几十年的床搬过来,说实话,”柳闲干笑,“真的很占地方。”
在柳闲道出这话的瞬间,范严小心拉开门,偷听起来。
“你是嫌弃我的床?”张岩问。
柳闲被张岩这样一问,顺势尴尬起来:“也没有啦,就是有点儿占地方。”
“唉...”张岩长长叹了口气。
柳闲表情变得难堪,“老板,您怎么了?”
“我那床垫可是席梦思,当初花了大价钱买的,你却嫌弃它,那好吧,”张岩拿起遥控器关了电视,“我现在就找人把那床搬走。”
“老板...”
张岩伸出手:“拉我起来。”
“好。”柳闲一脸心虚,伸手拉住张岩的手,说:“老板,其实我不是那个意思。”说着,他把张岩拉了起来。
“那你是什么意思?”张岩边整衣服边问。
“我的意思是,那房间它...”
“等等啊。”张岩打断,掏出手机拨通了收家具的电话。
下一秒,张岩顺势咧嘴笑了起来:“喂,你好啊。”说着,他故意按了免提。
“你好,张老板又有古董给我了啊。”电话那头是一个老头的声音。
“是啊,我以前的床,那床垫是席梦思,床下的板你也知道是什么木,那,”张岩笑,“你就开个价吧。”
那边沉静了一下,激动起来:“奥,你说的是你的那张床啊,哎呦呦,我可早就看上了,那我给你...”
说到这儿,张岩关了免提,把手机放在耳边听完了那边老头的后半段话,笑了起来:“那您一会儿过来收了。”
“好嘞,我把钱打到你的账上。”
“好,还是以前的那个卡号。”
“知道了。”
“嗯。”张岩点头,拿下手机挂断电话语重心长说:“本来,我想着把床给你,你躺一阵,我再告诉你它本身的价值,但没想到,你觉得它占地方,没办法,没办法啊。”
“老板,我躺。”柳闲一脸的笑容。
“算了吧,有些东西你知道它的价钱,躺着就没有那个感觉了,卖了,卖了好。”张岩说,弯身拿起毛毯盖在了穆暗笑的身上。
柳闲顺势蔫了。
范严轻轻将门关上嘟哝起来:“完蛋了,那家伙又要来找我事儿了。”说着,他长吁了口气。
不出范严所料,下一时间,柳闲便推门走进房间,直接就把脸子摆给了范严,说:“是兄弟吗?”
“欸?”范严一怔。
“你欸什么欸,我知道,你刚刚都听见了。”柳闲说,打眼看向摆在最里面的床瘪开了嘴:“都是你的一句话,我失去了这么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