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奇怪的画
“陈凡，你原来大学是学画画的啊！唉，当初我也想去学艺术，但家里太穷，学艺术学费太贵了。”
刚说两句，她猛然醒悟过来：“哎哟，我又扯远了。喜欢画画当然不算异常，只不过，秀儿每次画画都只画树。”
“画树？”
四人面面相觑，感觉非常奇怪。
黄枫连忙问道：“她画什么样的树？”
“这个，就是画得挺怪，所以才会觉得异常吧！”
许老师想了想，说道：“这个，还是教美术邱老师无意跟我说起。她说每次处置作业，秀儿都只画一棵树。树下面有着一名小女孩，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什么树？”
四人非常好奇，黄枫连忙道：“许老师。你这么说我们也不明白，邱老师有没有上课，能否拿这画拿过来我们看一看？”
“好，我现在就去找邱老师。”
许老师离开后不久，跟着就同来一名男老师。
这名男老师年纪不大，黑黑的个头，大概三十来岁年纪，肚子上还有些发福了。
“秀儿这小丫头平时很正常，但一到画画就有些奇怪。不管布置什么作业，学什么画技，她最终画出来的都是树。好比，讲素描时，她素描画的树，讲国画时，她国画画的是树。讲油画，她画的也是树。开始我还罚过她，但她怎么教都不改。我们学校只是讲美术，升学的时候又不会考，所以要求就不严格了。”
邱老师知道四人来意，一边来到自己自己座位，一边打开抽屉：“学生们最开始临摹的作品，都是上不得台面的。大多都垃圾处理掉了，要不是秀儿画的内容太过奇异，怕也是早扔掉了。”
话落，从桌位下拿出几张纸过来，递给了陈凡他们。
“这四张是每一节大美术课结束后她画得最好的一张。分别是素描，国画，油画。”
画画中，有些凌乱的线条，勾勒出一棵很高大的树。这树千枝百权，上面一团团颜色散乱的颜色，应该就是树叶了。
树木非常高大，长姿却非常诡异，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而在树的下面，跪着一名小女孩。粗乱的几笑线勾勒出小女孩脸，看上去是欢快的笑容。而小女孩的面前的地上，有一团漆黑的东西。
这团东西应该是用笔用力涂的，颜色非常厚。
四人分别传递，瞧得都是眉头紧皱，陷入了深深的迷惑当中。
“邱老师，你不是说四张画？”
黄枫连忙询问，邱老师从抽屉里取出一张画，递过去：“最后一张是我本人最喜欢的一张。有些类似抽象派，表面看上去很乱，但又非常吸引人。”
四人一瞧，都有些惊呆了。
这张画里的树更扭曲了，好像一个个扭曲的线条，眼睛看去正自动作。他们知道这是视觉差异，观上线条像在动一般。
而树下那个小女孩，观上一会在笑，一会在哭。至于小女孩旁边那个黑团，现在正自缓缓旋转。盯着看久了，仿佛正疯狂向四周扩散。
“这是……”
陈凡有些心惊，连忙问道：“邱老师，这些画是什么时候画的？”
邱老师愕然道：“当然是放暑假前啊！”
“那不是一个多月前。”
四人面面相觑，林蓁将几张画讨走，道是当作案件的证物。
四人离开学校过后，都陷入了沉默。
“我一直以为秀儿小姑娘是无辜的，但她画画里地上那个黑团太像是黑洞。”
陈凡率先开口。
林蓁摇首道：“这不能说明什么吧！也许她画的是别的东西，只是出了土地吃人的事情，我们就朝那方面联想了呢。”
黄枫同意林蓁的观点。
花超道：“现在下结论为时尚早，我们去罗湖村调查一下不就知道了。”
三人都是同意，驱车来到罗湖村。
再次来到罗湖村，现在倒热闹了不少。街道上有许多光鲜亮丽的年轻人，不少人拿着相机，在那不停拍照，自拍，让这座偏僻的小村多了一丝烟火气。
黄枫提议去询问村民，林蓁摇头道：“不好。罗湖村的村民对秀儿两婆孙抱有看法，我们去问他们得到的口供偏颇。上次警方过来，很多村民一直在叫我们抓了秀儿，他们都要去请道士什么的了。”
黄枫蹙眉道：“那我们应该怎么调查呢？”
“我有个办法。”
花超突然打了个响指，分析道：“三位。你们仔细想一想，从逻辑和事件发展的规律来看，现在秀儿被罗湖村村民认定为妖女，作法害人。肯定会有一个起点，有人最开始这么说，村民逐渐认同，到现在的不可动摇！”
“难度太大，我们根本无从查起。”
林蓁直接摇头：“现在舆论的传播多数根植于网络中。不少大火的事件，原因是资本联合公众号炒作。纯粹的社会热门事件，火起来的有极大的偶然性。比如叶良辰事件，网民抓住了某个点，达到一部分人共鸣。人都有从众心理，大家争相传播，最后将其推到最高点。这些事件，基本是社会上的方方面面在网络上的延伸。大家拥抱，推动，狂欢，然后就遗忘。罗湖村虽然非常小，但应该相差无几。无非你家鸡吃了他家粮食，他家猪拱了你家白菜。基本是些鸡毛蒜皮，微不足道的小事。”
“林警官，你的话很对，但只对了一半。”
陈凡不太认同：“罗湖村虽然是农村，但不是网络世界，而是保留了比较完整的宗族传统架构的社会。这种社会，一般话事人不是行政官员。”
林蓁一知半解：“你的意思是本村某个大家族的家长？”
“正是。”
陈凡点头：“整个村子的事情，都是他们说了算。如果他们出面把秀儿的事压下，村民只会私下偷偷传，跟八卦没什么两样，绝不会像现在这样，所有村民全部达成共识！”
林蓁感觉思路一畅，于是立刻打电话让张强调查。
没有多久张强回报，林蓁挂下电话。
“据张查所说，罗湖村最大的家族是姚家！”
“姚家？”
陈凡一愣，很是奇怪：“据我所知，除了这次嫌疑人中的姚寻姓姚之外。整个罗湖村，根本就没有姓姚的家族啊！”
林蓁道：“你没见到，并不代表没有。这姚家包下罗湖村过半的土地，但奇怪的是，一般家庭包下土地过后，要么租给工厂，要么发展农业，或者养鱼和鸡鸭等畜牧业。可这姚家包下罗湖村的土地过后，只是让村民种粮食，跟以前一样。”
黄枫啊了一声，补充道：“我第一天到罗湖村，就对这里没发展起来感到奇怪。深洲是我国改革最前沿的大城市，经济政策都占。罗湖村位置再偏，卖地村民都发了啊！”
“现在看来，原因在此呐。”
林蓁非常同意，续道：“张强刚还说过，前些年政府跟姚家谈过土地出让的事，姚家不愿意发展工业，哪怕打造旅游文化乡村也能让罗湖村脱贫。可姚家就是不肯，对了，姚家整家人都搬到城里。”
“占着茅坑不拉屎，还别着花样整村民，这姚家人挺变态的啊！”
陈凡摸了摸下巴，转首瞧着花超：“你的打算怕是要落空了！”
“并没有。”
花超笑了起来：“一个地方话事的人，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怎么可能跟你说实话？这种情况下，当然得去找对他们特别不爽的吊丝。”
“谁？”
三人面面相觑。
“不知道！”
花超摊了摊手，眼瞧他们要打他，急忙道：“哎。别急着动手，你们把事情交给我去办，如果今天晚上还没解决，我花超提头来见！”
话落，转身就行，身影消失在街道尽头！
黄枫问道：“我们现在做什么？”
林蓁道：“现在有三个还需要调查。郑朝的家里，再去问一下有没有线索？别墅的凶杀现场，最后自然是秀儿的家了！”
陈凡想了想，说道：“别墅警方应该查了许多遍，我们不用过去。秀儿家里一老一少，能问出的东西也不多。倒是这个郑家，我觉得我们应该再去瞧瞧。”
“好。”
两女也都同意。
三人来到村口郑家，一瞧，发现郑家大门紧闭。
陈凡敲了好一阵门，里面也没有反应。
“这个当口，郑家的人还出去做什么？”
三人只能放弃，正打算离开，忽然马路上有名汉子向他们飞奔来，手脚上还满都是泥。
“你们站住，你们站住……”
陈凡和黄枫一见，倒是一愣，这人居然是他们初次到罗湖村时，在土地庙外碰见的汉子。
陈凡笑道：“大哥，这么巧，我们又见面了啊！”
那汉子瞪眼着他们，不时认了出来：“哎呀，原来是你们两口子啊！”
黄枫不禁有些脸红，陈凡瞧了林蓁一眼，也有些尴尬。
“你小子，艳福真不浅，有这么漂亮个媳妇儿，身边还有这么漂亮的朋友。”汉子乐呵呵的直笑，忽然皱起眉头：“大兄弟，你这个漂亮的女朋友我怎么看着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