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灵愿
在杜学那里查明周元白为最大嫌疑人，两人离开树林后，商量妥当，先回到出租房。然后，再由花超去查周元白的消息。
当两人回到出租房，已经是大半夜。
花超没有留下，嘱咐陈凡等消息，不要乱走动，便开车离开。
陈凡躺在床上，他身体半死，本来就怎么需要休息。如今心绪入潮，更是无法入睡。
花超情报的厉害，他已经领教。但周元白几天前就安排跑路，兴许早在千里之外，距离月底不过五天，自己亲手破案的几率，已经不大。
“也罢。死也就死吧，好歹总算查到了凶手。花超是记者，何况他情报手段厉害。只要他查实凶凶手确实是周元白，到时通知警方。自己就算死了，也是死前为三个死去的女孩报了仇，做了件好事。”
陈凡手枕于脑后，望着窗外满天的繁星，脑子里冒起一个念头：“我要是活下来，破掉这个杀人案。兴许，很多人会把我当英雄吧！可这英雄，从来与我无缘。”
就这样想着，不知不觉，陈凡睡了过去。
花超这一走，便是两天。
陈凡无事可做，月底将至，左右交不了一百功德值，他肯定有死无生。但他既能死而复生，掌这功德薄，当了一个月土地公。
可谓是天大的缘分。
这东西不看白不看，多了解一些，下去遇到孤魂野鬼也有点谈资不是。
陈凡左右无事，于是仔细翻阅功德满，天条篇，功德篇，现在对他而言，几乎形同作废。他仔细查阅了仙力篇，确实有种恍然大悟，甚至醍醐灌顶的感觉。
以前，陈凡一直奇怪，那灵愿到底为何物？为何能转化为仙力呢？自己以灵愿预测，意念一动，还能够瞬移，这实在无比神奇。
仙力篇所载，灵愿，即为生灵之信念。
是现在仙神仙力的主要来源。
陈凡有些不解，照古书记载，以及各种书籍和影视的熏陶，修炼应该有非常多的方法才对。为什么现在，居然只有这一种了？
他非常好奇，于是仔细查阅，仙力篇里并没有记载别的修炼法门。只是略略提过历史，以及零星的记载，最后在记载仙力使用时。陈凡发现，仙力运行方法，同样是经过经脉穴窍，然后再使将出来。
经过前后结合，左右推断，再一番查阅，陈凡虽然没有完全明白，但也明白了个八九不离十。
古时，神仙修仙的方法，可谓是千奇百怪，五花八门。但总结下来，不外乎以阴阳二气，五行元素为主，天地精华为副，再辅以其独特的修炼法门。汲日月之精华，纳天地之元气，聚五行之生克。改造自身神魂与躯壳，最终达到脱胎换骨，超脱于几俗的境界。
这修炼境界有高低之分，神仙阶位亦有高低之分。
这仙力篇上记载，神仙共有五个级别的划分，分别是鬼仙，人仙，地仙，神仙，天仙。
每个仙位，各有其职能和修炼要求。
陈凡自以为得到土地位，自己就是神仙了。如今看来，自己实在是狂妄无知。比如最低级的鬼仙，其实中国古书多有记载，而且在凡间都广为流传。他一打开网络，到处都能看到记载。
“鬼仙又称“灵鬼”，鬼仙者，五仙之下一也。阴中超脱，神象不明，鬼关无姓，三山无名。虽不轮回，又难返蓬瀛。终无所归，止于投胎就舍而已。”
这鬼仙大多是阴魂修炼而成，在仙阶当中，地位几乎是最低的。无非是阴魂修炼成精，但神迹非常不明显，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本事。最重要的是，基本是去不了天庭，更没什么油水。
当然也有好处，那就是不用投胎了。
说白了，就是天庭最低级的职员，只是打杂跑跑腿罢了。
陈凡看到这里，突然产生强烈的疑惑，那就是他自己。当时他被人杀死，后土地公以仙力将他阴魂打回身体内。他并没有死，当然也不是活人。
如此一来，他自然不是人仙，同样不是鬼仙。所以严格推算，他现在是介于人仙和鬼仙之间。
鉴于他还没有正式接任土地公一位，也便是介于人和鬼之间。
“妈蛋，搞半天自己真是个活死人！”
莫名的，陈凡想到精神病院下那厉鬼，不禁满头黑线。
陈凡继续查下去，看到了修炼的方法。他才恍然大悟，古时的修炼之法，现在几乎彻底行不通了。
为何？
当今凡俗世界繁荣昌盛至极，人类走向了科学技术的极端。这两百多年，科学技术呈爆炸式发展，凡俗社会以科学基础建立了前所未有的文明。
于凡俗世界而言，此为天大的好事。
然于修炼界而言，却几乎是灭顶之灾。因为，当今凡俗社会，欲求文明之社会，必经发展之阵痛。而这种阵痛，即为工业化。
工业化中，大量树木砍伐，河流干涸，土地沙漠化，无数动植物相继灭绝掉。整个凡俗间的环境，前所未有的恶化着，这么一来，几乎堵死了修炼者上升的所有通道。
然而，人的智慧无穷，作为高人类一等的仙神，当然也不例外。
古时，神仙得到仙力方法无非分为三种。
第一，炼气。
第二，丹药。
第三，供奉。
炼气为主，乃自身修炼增长修为。
丹药为副，乃借助外物增长修为。
至于供奉，这一来原就比较复杂了。假如是天庭下辖的仙神，此为佑护凡人天庭附带给下属的奖赏。假如不是天庭仙神的散仙，比如妖魔鬼怪，则是背着仙神实施管辖之事。
这种妖精鬼怪向来为仙神打压的对象。
最后还有一种，那就是凡人的修仙门派和散修类。
这两类，现在可谓无比式微。一是环境恶化，仙神修炼尚且不易，况且凡人。第二点，便是凡人如今文明昌盛，仙神信仰缺失严重，几乎无人修仙。
功德薄上面记载的修仙门派，也就武当，峨眉，青城少数一些门派，香火未断。
散修，怕都要死绝了。
回到灵愿，仙神降妖除魔，佑护凡人。凡人生老病死，还有各种需求的系统的供奉体系。古时，人口较少，虽然虔诚，数量终究有限，况且彼时其他方法强过供奉，是以当时供奉于仙神而言，排在最末。
然而如今，凡人科学发展，人口爆炸，达到古时数十倍。虽然环境恶化，严重毁灭了其他两种仙力来源的根本。但凡人的供奉，依然在继续着。
天庭有鉴于此，建立了供奉转化仙力的制度。如此一来，即成为仙神仙力来愿的根本。
供奉的本质，即是凡人祈求，念力释放，所拜的是什么神，其信念自为其仙神所接收。当然，凡人在供奉时释放的念力有强弱，这便是真不真诚的问题。
所谓心诚则灵，不是没有道理。
陈凡看到这里，突然感到有点怪异。毕竟，虽说现在凡人为数众多，信教的人不计其数。然而，因为科学技术发展，太多人根本不再信奉古时的仙神，更别说供奉了。
“所以，现在到底还有没有人在拜土地呢？”
两天后，陈凡合上功德薄，心中涌出非常复杂的感慨，随即释然：“月底将至，自己交不出一百功德值，左右是个死，这土地有没有人拜，又与我何干？”
这么一想，果然好过多了。
心情也开明得多了，花超还是没有回来，陈凡在屋子里待了两天，也觉得闷得紧。于是戴了个帽子，贴了一撇胡子，伪装一番，这才出了门。
他也没有什么目的，就这么信步乱走，漫无目的。
今天天气不好，阴沉沉的，黑云层层叠叠堆积一处，好像一座座山，一片片海，一个个怪兽。天空黑得吓人，也闷得人心中发慌。
陈凡虽不怎么感受得到，但瞧着黑云下垂，乌云越积越厚，一场暴风雨怕是马上就要来临。
走着直着，来到了河边，这条河以前污染严重。但国家新任元首上台，加上三十多年发展，公民荷包坚实，对生活品质要求日益严格的要求。环保盛行，这条河流大大整治过一番。
放眼望去，河水清澈，玻波微漾。
不时，一缕阳光从黑云射出，射在碧水上，映得天空黑云，光怪陆离，波光诡谲。
这一幕，倒是颇为赏心悦目，唯一不好的有些臭。
河边都修着阶梯，栏杆，植有无数柳树低垂，现在正值夏天，低垂的柳枝，在风中荡漾，好似个长发的美女。
“这座城市还有这么美的地方，自己以前居然都没有发现。”
陈凡有些感慨，虽然风景秀丽，但暴雨将至，附近没有一个人，汽车也是匆匆飞驰而过。
顺着河道行走，不知不觉出了公园，陈凡突然停住了，一个建筑吸引住了他的目光。
“好像是个庙！”
陈凡快步走了上去，寻思：“里面供的不管是什么神，要是不出意外，可都是自己的顶头上司。”
来到近前，穿过牌坊，推开门，陈凡不禁呆在当场，实在没有想到，摆在他面前的。
居然是一座土地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