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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丁老再次开口的时候,我的心真的是崩溃到了极点。他的嘴角一抖一抖,灰着脸说:“不用看了,指北针出问题了!”
我一听什么?指北针出问题了?
听到这句话,我的脑子一下子懵了,我们竟然一直按照错误的指示往前走!我难以置信的抢过了指北针一看,指针一动不动,确实是坏掉了!
我问丁老是什么时候出现的问题,而他却说不出来。我是没有随身携带指北针的习惯的,我大声的朝他们叫喊,问他们有没有带。一看他们死沉的脸我就明白了。
不知道看文的观众知不知道,在沙漠中没有了指北针那意味着什么?那可意味着我们迷路了!在沙漠中或是海上迷了路那可不是闹着玩的,我在前面所列举的那些罗布泊所发生的诡异事件,每一件几乎都与迷路有关!十年前华子的父亲肯定也是因为这个而没了音信的。
万想不到今天的我们竟也遇到了这等遭遇!我真后悔当初没有多带几个备用,但是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这个可怕的消息一出口,我们全都骇然到了极点。大家一时无话,就都蹲在地上沉默着。我再次检查了指北针,我以为拆开看一看,找出问题或许就好了,但捣鼓了半天依旧无济于事。
突然间,老万从地上跳将起来,他说:“那也不能呆在这里等死嘛!不如开车出去转转啦,兴许就能找到路啦!”
“不行不行!这样太危险了,越是这种情况就越不能瞎转,车子里的油是有限的,万一耗尽了,那我们可就真的没辙了!”华子连忙阻止道。
我知道华子说的没错,在沙漠里行军,最忌讳的就是乱走乱撞了,消耗体力物力不说,万一真的走入了绝境,那可就真玩完了。
老万急的不知说什么好,就点着了烟吧嗒吧嗒的抽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华子提议说也不能这么的耗着,为今之计就是不要再去琢磨这些,趁着天黑先补补觉,一切都等天亮了再说。
说实话陷入这等地步,谁又能睡得着呢,大家的心情都是非常糟糕的,但眼下除了睡觉,又好像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于是就都点点头,不再说话了。
大家窝在车子里,谁都没了搭帐篷的那份闲心,就这么凑合着闭目不语。
我已经忘记是怎么睡着的了,总之这一觉睡的特别的累,第二天醒来,感觉骨头都要散架了。
一睁眼我看到老万正在忙活着做饭,却不见丁老和华子,我问他俩干什么去了,老万说去周边看地形去了。
我手搭凉棚眺望远处,见有两个黑影在沙丘上晃动。等他们回来了,我就问有没有什么发现,丁老摇着头,说周围都是一个熊样,连个多余的东西都没有。
我虽然早就猜到了这些,但听到这句话还是有些心凉,难道我们也要腐朽在这沙窝子里了吗?想想都让人害怕。
我们吃了老万煮的面条,他一边吃一边说:“这可是最后一顿了,以后就得嚼压缩饼干和馕啦。”
我心说什么?我们没水了吗?就听老万回答我说,不是没水,是要节约着用,鬼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路,所以必须节约。
我一听还有水,心里就踏实多了,要是没有水,不出三五天我们就得歇菜的。
吃完饭后,我们开始商量着下一步的计划。由于我们来的时候并没有带什么通信设备,压根儿也没想过会有不测,眼下无法寻求救援,就只能自己想辙了。
华子从车上抱出了从死人堆里捡来的那个无线电,四个人合力挤破了脑袋也没有整明白怎么使用,这并不是因为我们笨,而是这个老古董实在是太老了,跟我们现在所用的有很多差异,更何况还是岛国的鸟文,就更看不明白了。
老万一气之下猛力的踹了一脚,但就是这么一踹,那东西竟然就响起来了,我们全都愣在了那,接着就低下了头仔细去听,但喇叭里传出的都是刺啦刺啦的噪音,根本就听不出什么。
我们无奈的关上了电源,一个个绝望的躺在沙子上。我心里想着,如果我们真的走不出去了,那么罗教授呢?得不到及时的救援,不也是白白送了一条性命吗?想到这里,我忍不住自嘲的笑了,这是多么大的一个罪名啊,无力救援自己的导师,这他妈的跟弑师有什么区别呢!难道这都是天意吗?我们就注定要这么着死去吗?不不不,我不能这么想,我得活着!必须活着!我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有做,我还没有拿到我想要的博士证,我必须得活下去,只有活着一切才会有可能。对了对了,还有那个“红蝎子”,我必须的弄明白他们到底要找什么。忽然间,我一下子想起了那两条警告信息,我心说那究竟是谁给我发的呢?他怎么就知道我会遇到这么多的麻烦呢?这个神秘人究竟是谁呢?
我越想越觉得蹊跷,我想到了在黑森里所看到的那几个英文字母,我想到了我捡到的那个类似于我自己的笔帽。啊,这一切真的就像是一场梦,一场奇幻而又惊悚的噩梦。
我不能再想了,我发现我的脑子已经受不住了,我点着了一根烟猛力的吸着,试图不要去想,但我发现我是不能不去想的,就好像一个人走进了一团迷雾之中,你必须得从里面走出来。
下午的时候我们开车离开了这里,我们找到了骆驼刺,华子说只要沿着这个走,就一定能走出去的,但我们一连走了两天,眼前却依旧是茫茫一片沙海,根本就看不到半点人迹。
晚上的时候我们把帐篷搭起来了,我们没有过多的聊天,一入夜就都钻进了睡袋里准备睡觉了。
这晚我睡的特别香,我感觉好久都没有这么痛快过了。
清晨的时候,我迷迷糊糊的醒了,就见身边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没了。我站起身来四处张望,就见他们三个全都蹲在了土坡上,丁老正手搭凉棚望着远方,华子和老万则低着头好像在摆弄什么东西。
我下了车跑过去,就见他们还是在摆弄那个无线电,我问他们怎么了,捣鼓这东西做什么?
话一出口,我发现并没有人搭理我,我调侃的说怎么了?中邪了?
这时老万突然给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我不要说话。
我心说怎么?这玩意还真收到信号了?我话音刚落,就听喇叭里好似传出了一阵说话的声音,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到。
我激动的蹲下身来,问老万什么情况,于是他就给我讲述了在我睡觉时所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