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轻回眸看着浑身弥漫着悲苦气息的芷岚,轻叹一声:“我答应你!”芷岚是她最疼爱的妹妹,她不想芷岚伤心。
依偎进轻温暖的怀抱,芷岚流泪感激道:“谢谢你,姐姐。”
回到落霞宫,只见墨炫坐在院中石凳上,对着苍穹中的圆月优雅品饮着醇酒,黑发散落如瀑,皑皑月光在他脸上投下一片清辉,远远望去,淡雅媚人,然黑瞳中却有着淡淡的,让人心碎的忧郁。
吩咐紫珂去休息,轻走到桌边坐下,拿起桌上的酒壶就要倒酒,一只白皙修长的手阻止了她:“你体质阴寒,不易饮烈酒。”
说着,墨炫不知从哪儿变出一只小巧精致的酒壶,将她面前的酒杯斟满:“雪凝露酒性温和,你将就喝吧。”
端起酒杯闻了闻,淡雅怡人的酒香扑鼻而来,浅浅抿一口,香甜纯润,隐约有雪花的味道,轻赞叹道:“好酒。”
那夜她只顾着与朝臣们周旋,倒没好好品尝过这雪凝露。
墨炫唇畔勾勒出一丝浅澈而飘忽的笑,这是他亲自为她酿制的,融合了极北之峰的雪花和各种珍贵药材。
“永乐公主决定顺从贵妃之意?”见轻点了点头,脸上有着怜惜,墨炫转眼望着黑夜中的清冷月色:“别担心,皇上和韩家是不会同意的。”
如墨炫一样望着夜空,轻清言道:“其实芷岚嫁入韩家未尝不是好事,太傅和韩家人公私分明,我相信他们会善待芷岚,还有韩公子,虽然接触不多,可我相信他是一个心善之人。我担心的是芷岚,她从不忍心伤害任何人,如今却深陷忠孝两难的境地,于她何其残忍?”
“你怎么肯定韩公子是心善之人?”墨炫幽幽道:“要知道,一个一出生就疾病缠身的人,一个被宣判了死刑的人,难免心生怨恨,甚至心态扭曲。”
“他不会。”
“因为他救了你?”
“不是。是我的直觉。”
犹记得那年,妖冶盛开的曼珠沙华中,十岁的小男孩笑看着追捕蝴蝶的五岁小女孩,笑容干净而明媚。
“臣子韩明霁见过九公主,九公主金安!”
从此两人总会不期而遇,却只是相视一笑擦身而过。
许久没听到轻说话,墨炫眉头一挑,继而收回望月的目光看向身旁的她。
长发随风飞扬,神情恍惚悠远,许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如碧波般的墨瞳洋溢着淡淡温馨,清冷月光轻洒中,仿若瑶宫仙子临凡,纯净而妩媚,人心向往之。
另一边,闻讯赶到长乐宫的贵妃直盯着芷岚:“她来干什么?”
挥手示意宫婢们退下,芷岚扶着母亲到桌边坐下,亲自倒了杯茶递给她,才柔柔道:“姐姐说好几天没见,就想着来看看女儿。”
“真的?”见芷岚点点头,清秀容颜一如往常般淡然平静,贵妃虽心生疑惑却没再说什么。
偷偷瞥了一眼面色缓和的母亲,芷岚踌躇半晌小心道:“母妃,女儿有一事相求。”
“说。”
“求母妃忘记过去恩怨,放过姐姐,也放过母妃你自己,好吗?”
“放肆!”猛地将手中茶盏向芷岚砸去,措不及防的芷岚额头被茶盏砸中,鲜血瞬间从伤口处溢出,滑过白皙面颊,滴在月牙白衣裙上,贵妃厉声道:“是那贱人让你这么说的?”
顾不得额头的伤痛,芷岚扑通跪在贵妃的面前:“姐姐什么都没说,是女儿的意思。”
“想让本宫忘记恩怨,你休想!”贵妃说完摔门而去,并命令宫婢不得让芷岚踏出宫门半步。
看着紧闭的宫门,芷岚颓然跌坐在地,泪水无声落下。
与此同时,丞相独坐书房,面色阴冷森寒。
很明显这几次的事都是针对他而来,到底是谁敢跟他作对?
经过半个月的休养,龙影已恢复如初,接手京畿事务的苏子涵尽职尽责,逐渐赢得臣民们的褒扬,轻欣慰的同时更加忧愁,一是,始终没能查出向父皇下毒的歹人,二是,重伤龙影的黑衣人毫无线索,三是,丞相一党近段时间行事低调了许多,却让她隐隐有风雨欲来的感觉。
这天,轻刚听了舞影的密报,紫珂就进来说,贵妃今天邀请了朝臣们的家眷进宫赏花,名曰百花宴,并恭请九公主莅临。
百花宴么?
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还奇怪为什么贵妃迟迟没请旨为芷岚和韩公子赐婚,原来如此!
“九公主驾到……”
随着太监的一声通禀,众人纷纷跪地行礼:“臣妾见过九公主,九公主金安!”
“免礼,赐座。”轻走到主位坐下,紫珂静静站在她身后,墨炫让太监搬来一把椅子放在她与贵妃之间,然后毫不客气地就座。
众人齐声谢过之后落座。
看到司马睿等人赫然也在其中,不过除了司马淳心不在焉,司马贤神情如常温润外,其余几人的脸色都甚是不渝,轻瞬间明白贵妃这是要搅浑一湖水,逼父皇就范,不禁心头冷笑。
不露痕迹朝冰莹做了个手势,清眸掠过目色讳莫如深的李飞雪,落在眉宇间夹杂着忧虑和喜悦的林月媚身上,想到舞影的密报,轻眼底飞速划过一缕诡异暗芒,最后看着张恋舞:“张小姐,户部尚书可好?”
听得轻询问,张恋舞随即起身低眉顺眼道:“敬谢九公主关心,家父已无大碍。”
她一直都想不明白,不过是二十廷杖且又用了最好的外伤药,为什么父亲总是不见好?
众人神色各异地看向张恋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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