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负重的原因,我们身上现有的弹药实在不多,如果像熊子这样的火力,不到十分钟,我们的弹药就会耗尽……
但是没办法,熊子的经验老道,可能有他的独特用意。
我以前从来没接触过枪支,不过男人对武器好像天生就有一种掌控力,而且AK上手也很快,就是枪支对我来说还是重了些,所以真要开火,也只是做做样子,打不准的。
熊子的火力压制终于起了作用,那些怪物好像有逃跑的迹象。
熊子当机立断,从背包取出荧光棒,扔到黑暗中怪物最多的方向,手上冲锋一点射,荧光棒瞬间被击碎,荧光液溅在了好几只怪物身上,黑暗中,这些光点非常显眼。
“跟着它们!”熊子轻喝道。我立刻心领神会,和熊子一起,在黑暗中追着那几个光点。
显然,那些生物完全适应黑暗,速度迅捷无比,而我们因为仓促之间,没有带上火把,在黑暗里,时常会被暗坡所绊住。
然而这次我们并没有追太远,大概三四分钟后,那些光点突然地陆续消失,我速度未减,盲目地冲上去……
我精神一阵恍惚,脑门湿漉漉的,显然是挂了彩:“操,痛死老子了!神他妈这里有堵墙啊!”
熊子已经帮我把脑袋上的伤口简单包扎了一下,好在没有伤到骨头,不然就麻烦了。
熊子在石门外捡了一些工业燃料,点燃后勉强可以看清周围。
我们发现我们居然又到了墙边,不过这里我们确定并没有来过,因为在我们的面前,有一个半人高的破洞,刚才我就是撞到了这个洞口的上方墙壁。
熊子在确保我的伤口无碍后,便开始检查这个破洞,洞口确实不大,如果要进去,就必须弯着腰,或者趴着才能进去。
熊子扔了一个小型的荧光棒,洞里亮了不少,但是还是没有什么发现。“可能还得进去。”熊子皱了皱眉。
最后,我们一人一根荧光棒,熊子在前,我在后,匍匐着一点点前进。同时,在前进的途中,我还陆续发现一些荧光渍,想来应该是被那些怪物蹭下来的。
洞不算太深,大概二三十米,但是我内心的震动却是无比巨大,区区一面围墙,长度和宽度居然不输秦汉长城。
我甚至有些怀疑,这到底是不是古人的墓葬了,因为它的规模已经不弱于一座古代帝皇城池了……
当我们从洞道里钻出来后,熊子把手里的荧光棒四处抛下,瞬间照亮整个墓室。
说是墓室,倒不如说是兽巢,因为四处可见生物活动的痕迹,最可怖的,是四周散落的碎骨,甚至几个巨大的头颅,可以看出是人面鲛的尸骨。
想到这,我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不过虽然这里尸骨堆堆,却及不上我曾经看过的尸山骨堆,所以这样一对比,我居然非常冷静,不禁心里一阵古怪。
正当我内心嘀咕的时候,熊子在远处唤了我一声,显然是有了什么发现,我立刻走向熊子那边。
我看见他正在摆弄一堆碎布,只见他眉头紧皱:“这是……”我快步走上前,蹲了下来,也终于看清了那堆碎布。
这是一件破烂不堪老式衬衫碎片,虽然已风化,轻轻一碰就散了一半,但是还是能依稀看出。
我知道这种衬衫,因为我的爷爷就有一件,他的那件款式比这件还要老,再看看熊子的表情,我内心的答案就肯定了一大半
“这些,是我父亲那批队员的东西?”我试探着问道。熊子许久才点了点头,我看见他眼中闪烁,立刻缄口不言,退开一旁,去附近搜索其他东西。
我一边搜索,依稀听见熊子的独自喃喃,仿佛在对身下的骷髅倾诉着什么,可能又是一段故事吧……
接着我又陆续找到了一些和那具骷髅同一年份的一堆尸骨,从他们的身上我找到了一些非常模糊的信息。
从衣服上看,的确是十年前的款式,最为重要的是,我从其中一件破烂的衣物口袋中,翻到一本小册子,因为用的是墨水,所以字迹还是十分清晰,不过最可惜的就是因为这里的潮湿阴冷,弄得纸张几乎发霉,所以即使能看,也还是寥寥无几。
册子非常高级,连署名夜都是牛皮纸,所以没有受潮,册子的主人叫……胡年更!看到这个名字,我顿时激动起来……
因为在父亲的笔记里第一个被重点提及的人物,而且从父亲的描述里,胡年更是队伍里第一个失踪的人,说不定在他这里会有所突破。
迫不及待地打开册子,寻找着一切蛛丝马迹。
册子里的纸张大多数都已经受潮,无法查询了,粗略搜索一下比较完好的部分,大多数的句子都透露一种焦急绝望的感觉,越到后面,越是绝望。
不过最后几处让我稍稍诧异……
“……像是卵……没有食物了……活下来了……原来是巢穴……吵醒了!”
这本来是很长的一段,几乎占了册子四分之一,只是大多都破烂了,这些字还是我反复描出来的,在最后的一行字非常潦草,显然是情况非常紧急,最让人头皮发麻的,是册子最后一面上一滩触目惊心已经发黑的血迹了。
我不知道胡年更遇到了什么,又或者遭遇了什么,但是光是如此看着,就已经头皮发麻……
我将小册子收好,一抬头,熊子已经站在了我背后。“我看你在想事情,就没有打扰你。”虽然熊子已经很努力地挤出一个憨笑,但是我还是看出他的心情不好。
我没有回应,气氛有些冷淡。
“走吧。”熊子伸出手,我愣了愣,把住熊子的手,熊子一把把我拉了起来。“尚少,我们接下来去哪?”他憨憨地笑道,露出洁白的牙齿。
我被他一句“尚少”逗笑,摇了摇头,拍了拍熊子的背,很突然地哈哈大笑,熊子也心领神会,无耻地笑了起来。
虽然熊子还是喊我“尚少”,且与父亲也是朋友关系,但是在我们心里早就把彼此当了兄弟,对这个死要面子的大哥,我也是第一次觉得墓穴不那么寒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