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惜皱了皱眉,看向那下属,问道“此事都已经过半个多月了,为何现在才处理”
“回郡丞大人,此事下属也是今日收拾桌案时才发现的,还望大人赎罪。”那属下额首道。
她最讨厌这种拿着国家俸禄却不办实事的人,不免心有些恼火,“跟我说赎罪有屁用,你还是向南区的百姓去赎罪吧,书我提交给郡守大人等批了以后再交给你。”
“那多谢大人了。”那属下像丢了一个烫手山芋一般,连连道谢。
李若惜拿着那份书去后堂找关振,关振正坐在案前认真的写着什么,李若惜禀报过后,才将书替了过去,放在桌案,关振停下笔,看了眼书又看了她一眼,目光又回到了书,似乎并不知此事一般,“为何此事过去半个月之久了才报来”
“回大人,这份拨款书属下也是刚接到的,您看该怎么处理”涉及到金钱的事有关振在还轮不到她做主,即便关振不在也得等到他批了以后才能定夺。
关振放下手的笔拿起桌案的书,“此事先核实,再预算出造价,再来找我批定。”
“那属下立刻去核实,预算好造价后再来找大人批定。”李若惜是个闲不住的人,让她坐着什么都不坐,她会发疯的,说白了她是个劳累命。
修建之事本来是有规定的部门处理,见她要接手关振也不阻止,摆了摆手,“去吧。”
“那属下先告退了。”李若惜拿着书退了出去。
关振望着他的背影露出一道深意的眼神,“派两个人跟着他,看看他怎么处理此事。”
“是大人。”护卫领命退下去安排了。
李若惜回到办公区其它官员都看了过来,相互对视一眼,接着干手的活。她可没有心情理会他们,叫佟大便去了南区,望着坍塌掉进水里的石块都已经快被水大朵大朵的浮萍给掩盖了,她很怀疑这桥真的是半个月前坍塌的么怎么看都有好几个月了。
随即拉了个路人,问道“这位大哥,我想问一下,此桥是什么时候坍塌的”
男子看了眼李若惜又看了眼桥,想了一下,说道“得有几个月了吧”
“那为什么迟迟未报呢”按理说,这城区的桥坍塌了应该会在第一时间得到解决,为什么托了那么久都未得到相应的解决
“报”男子突然笑了,“这桥早在几个月前已经报过了,只是郡府的处理方法是让大伙筹钱修建,所以才搁置到至今。”
“修桥的事不是报郡府过后,事情属实由郡府拨款修建的么怎么会让百姓筹钱修建,即便是让百姓筹钱那也只是一小部份而已,大头还是得由郡府出。”怪不得,那属下见她把书接过时像丢掉了个烫手山芋一般,还有她从后堂出来时那帮官员看她的神情,原来这事早已经得到过处理了,只是民众不配合,现在却把这人烂摊子交给了她,可见关振一伙人是有意算计她的。
“小伙子说的真好听,郡府只要与钱有牵扯之事都很难办下来,而且即便办下来了苦的却是我们这些百姓。”男子叹息一声,看着坍塌的桥身,意味深长地说道“我们是见多了这种事情,这桥坍塌的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以前郡府说筹钱修,我们都老实的把钱给筹了,可到真正修桥时钱却不知去向,根本不够修一座结实的桥,只好偷功减料,克扣百姓的工钱,桥用不了几年又再坍塌了,这座已经坍塌三次了。”
三次关振这个郡守到底是怎么当的手底下全是害虫不知道么真不清楚他这个郡守是怎么去的,从处理周全的事到眼前的事,她只能用无能两个字来评价关振,做什么事情总是婆婆妈妈的当断不断,妇人之仁之举,可悲啊。
“多谢大哥告知。”李若惜道谢,决定好好处理此事。
“郡丞大人我们还继续访问么”佟大问道。他们兄弟俩其实还算不是郡守的亲卫,是公孙教头刚训练没几天被调到了郡丞的身边,郡守大人曾下令让他们监视郡丞大人,开始他以为这郡丞大人是个贪官,所以郡守大人才那么做,可从此件可以看出郡丞大人并非他想的那样,试问一个贪官怎么可能亲身出来走访还问的那么细致好在刚才郡守大人叫他过去问话时,他只是说些郡守已经知道的,至于不知道的他也不知道,日后他一定好好的跟随郡丞大人视死效劳。
李若惜并不知道因为这样一件小事,关振派到她身边的粽子已经倾向了她,望着南区那片房屋,说道“我们去住家的地方问问,多问几家不会有错。”如果说问一个怕是他们派来的托,问遍全南区总有一个是说实话的吧
佟大虽然不清大这么做原因,但知道郡丞这么做定有他的道理。俩人走访了好几家人,说的几乎都一样,这样的话能确定这桥应该坍塌了有三到四个月的样子。
回去禀报关振后,关振面色平静,一派淡然,“此事由你全权负责,至于修桥的费用也得你自己想法办,你也别怪本官,这些年连年战事郡府真的是没有钱了,不然修桥一事早办好了,此事你多费心了。”
原来关振早知道此事了,那个属下估计也是关振派来的吧李若惜真没想到竟然接了个这么吃力不讨好的事,这关振摆明了给她出难题不是,他都没办法的事,让她去哪筹钱修桥心虽有抱怨,嘴却不得不说道“属下尽力而为。”
“你可得尽全力啊,只要你把修桥这事给办好了,南区的百姓定会对你感恩戴德的,好好干,可别辜负了南区老百姓的一片真心。”关振似乎在给她打强心针一般,实则这要办不好随时都会被拿下,在关振看来,留着他是个祸害,他不该听周睿智的话又把他叫回来,什么帮忙他,要不了多久便会功高盖主,试问这种人谁敢留
李若惜并未想到关振在打这样的算盘,不亢不卑地道“属下尽力。”
“我已经说过,得尽全力,此事你若办不好,郡丞的位置还是早点让出来给别人坐吧”关振干脆摆到明面说,到时办不到也不会怪他算计。
原来如此,关振早有此一计了吧,让她做那么多只不是耍她,真正的目的是想拉她下来,关振啊关振,你若不这么做倒觉得虽然是个无能的官但也算的是个清官,这么一做真的只是砣翔了。
“大人请放心,此事属下必会办成,你等着好消息吧。”想拉她下来,门都没有,还是那句话,办法总问题多,你等着计策落空吧。
关振不愿与她交谈,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嗯,那你去忙吧。”
“是大人。”李若惜退下,她已经想到办法从什么地方筹钱了,婚礼的时候来了那么多富商,随便在他们身刮刮不成了,只是怎么刮还是个技术活,那些富商可都是无利不图啊
从后堂出来,刚到门口便遇见了周睿智,周睿智冲她一笑,抱拳道“郡丞大人好。”
“周谋士好。”李若惜抱拳还礼,她很清楚这个周睿智在关振眼里的地位颇高,关振还是普通士兵的时候周睿智跟着他了,可以说是生死兄弟,在他面前李若惜自然不敢称大。
俩人问过好,相互间点了点头,周睿智进了后堂,关振见他来了放下笔,说道“你来了。”
“是,大人,不知大人叫属下来有何要事”周睿智刚见李若惜出去,心想,不是因为他的事吧这是要质问他
在周睿智面前,关振从来不藏着噎着,“睿智,你我相识多年,今日我有一事相问还望兄弟别隐瞒。”
“大人尽管问便是,只要是属下知道的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周睿智说道,对关振他从来都没有二心,推荐李若惜真的是想帮关振,只怪关振因家事多疑了。
关振到底是多心了,问道“当初你推荐张萌到底是出何居心”
“回大人,属下推荐张萌真是为了帮大人,张萌此人真的是个人才,大人应该善待,才能有回报,大人若以小人之相待是买不来人心的,只会另人心越走越远,还望大人三思啊”周睿智看人向来准,李若惜这个人只要你怎么待他,他定会怎么待你,还会加倍感恩,赵信的事是例子,奈何关振被家事给蒙闭了双眼。“周睿智你好大胆子,竟然敢骂本官是小人”关振一拍桌案,神情十分不悦地道。这么多年了他还是第一次与周睿智红眼。“大人,属下绝无此意,只是在提醒您别被一些小事给蒙闭了双眼,特别是家事,大人应该公私分明。”来之前他听有说,关振故意为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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