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嗣和小周后整天吟诗作对,过着快乐的日子,李煜想蠲赋息役,以裕民力,但是财政紧缺,南唐下面的官员连鹅生双子、柳树结絮都要课税。南唐宪司章疏有绳纠过、揭发别人的隐私或攻击别人的短处,李煜皆睡不着。论决死刑,李煜多从末减,有司固争,乃得少正,李煜犹垂泣而后许之。李煜常猎于青山,还如大理寺亲录系囚,多所原释。中书侍郎韩熙载奏狱讼有司之事说:“监狱非有钱有势的人所宜临幸,请罚内库钱三百万给他们赎罪以资国用”。李煜虽不听,亦不怒也。
韩熙载认为“中原王朝一直对江南虎视眈眈,一旦真命天子出现,我们连弃甲的时间都没有了。在这种情况下,我如何能够接受拜相,成为千古之笑谈?“都是事与愿违,韩熙载的政治抱负和理想完全破灭了,而且亡国当俘虏的命运迫在眉睫,个人内心和客观现实的错综复杂的矛盾与痛苦在折磨着他,使他除了以声色自娱来安慰和消磨自己外,已别无出路。于是有了中国十大传世名画《韩熙载夜宴图》中的韩熙载在欢宴时,非但不是心情欢畅,反而表现出悒悒不乐、心情沉重的表情。
宋太祖灭南汉后,屯兵汉阳,李煜非常恐惧,去除国号,改称“江南国主”,并遣其弟郑王李从善朝贡中原,上表奏请罢除诏书不直呼宋太祖姓名的礼遇,宋太祖同意,但扣留李从善。同年,有商人告密:“宋军于荆南建造战舰千艘,请求派人秘密焚烧北宋战船。”李煜惧怕惹祸,没有批复。时国家形势紧迫,李煜忧心似焚,每天与臣下设宴酣饮,忧愁悲歌不已。
开宝五年春正月,南唐国主李煜下令贬损仪制,改诏为教,中书门下为左右内史府,尚书省为司会府,御史台为司宪府,翰林院为文馆,枢密院为光政院,大理寺为详刑院,客省为延宾院,官号亦从改易,以避中朝。初,金陵台殿皆设鸱吻,元宗虽臣于周,犹如故。乾德后,遇中朝使至,则去之,使还复设。至是,遂去不复用。降诸弟封王者皆为公,李从善楚国公,李从镒江国公,李从遣鄂国公。
李煜令内史舍人张佖知礼部贡举,放进士杨遂等三人,清耀殿学士张洎言佖多遗才,李煜命洎考覆遗不中第者,于是又放王伦等五人。张洎,字师黯,滁州全椒人。少有俊才,行止洒脱,文采清丽,博览佛道书籍。南唐举进士,起家上元尉,累迁礼部员外郎,知制诰,迁中书舍人、清辉殿学士,参预机密,恩宠第一。
闰月癸巳,宋太祖命进奉使楚国公李从善为泰宁军节度使,留京师,赐第汴阳坊,示欲召南唐国主入朝。李煜遣户部尚书冯延鲁谢从善爵命,延鲁至京师,重病不能朝。宋太祖待之素厚,至是尤怜之,遣使挟太医护视,诏放还金陵,冯延鲁回到金陵后不久卒于家。
秋七月癸未,邕、容等州獠人作乱。宋太祖令广州行营都监朱宪率兵讨伐,宋大军来到容州,邕、容等州獠人也聚集在容州,双方大战,宋兵大破獠贼于容州。十一月己未,宋将李继明、药继清又大破獠贼于英州,獠人作乱于是被平息。
庚辰,宋太祖命参知政事薛居正、吕余庆兼淮、湖、岭、蜀转运使。是岁,中原大饥,宋太祖下令赈灾。六年春正月丙辰朔,宋太祖置蜀水陆转运计度使,从西蜀运粮食支援中原,同时下令废除西蜀伪朝廷的富人婚嫁税。
二月丙戌朔,棣州兵马监押、殿直傅延翰谋反,图谋叛逃契丹,被其部下告发,棣州知府周渭把傅延翰擒住并上报朝廷,宋太祖命下令把傅延翰囚送京城。经审讯得实,傅延翰在西市斩首。周渭,字得臣,是昭州恭城人。幼年丧父,由其叔伯抚养成人。自幼努力学习,善于做诗。刘鋹占据五岭时,昭州也是他的领地,昭州政苛赋重,民不聊生,周渭就率领六百乡邻翻越大岭山,要避居到零陵。他们还没到,就遇上叛乱蜂起,前面的道路被割断,携带的粮食也吃完了,不得已他们就又返回了恭城,可他们的房舍已经被烧了,只好再逃往道州,途中又被强盗打劫,周渭在混乱中逃脱,只身北上。
建隆初年,周渭到了京师,被薛居正所礼重。周渭给宋太祖上书讨论时政,宋太祖特召他殿试,赐予他同进士出身,周渭出任白马县主簿,县里的高级佐官有犯法的,周渭也不徇私,按律处斩。宋太祖惊讶于他的治世之才,所以提拔他为右善赞大夫。当时魏博主帅符彦卿擅权自重,朝廷就选派一些皇帝身边有能力的官员到他所属的领地去任职以作为牵制,宋太祖因此让周渭去任永济县知县。周渭到魏博,符彦卿到郊外去迎接他,周渭只是在马上做了个揖,到了驿馆才按礼节拜见彦卿,没有一点降低身份曲意迎合的意思。县里有杀人而逃避的强盗,周渭派人将其捕获,并抓捕藏匿他的官员按律处死,没有送交州府。
乾德年间,周渭任兴州通判,兴州的守军将领借口这儿临时驻扎的守兵很多,纵容他的部下到处抢掠,监军也很放纵他们,居住在兴州的人们为之困苦,周渭急忙跑去告诉他们这样做的害处,又处决了一些扰民滋事的低级军官,大家都被周渭震慑住了。宋太祖传令嘉奖他,并任命他为本地的钤辖统兵官。开宝元年,因凤州管理七房的主吏贪污官银,宋太祖选派周渭去代理。过了一整年,官府剩余的赋税是以前的数倍,朝廷赐予周渭五品绯服和银鱼袋,再升迁他为棣州知府。
开宝六年三月乙卯朔,周郑王柴宗训殂于房州,宋太祖素服发哀,辍朝十日,谥曰恭帝,命还葬庆陵之侧,陵曰顺陵。时,宋太祖覆试进士于讲武殿,赐宋准及下第徐士廉等诸科百二十七人及第,进士们要摆喜酒,宋太祖赐宋准等宴钱二十万。时,翰林学士、知贡举李昉坐试人失当,责授太常少卿。宋太祖亲自试朝臣死于王事者子陆坦等,见他们文采可以,于是赐其进士出身。
夏四月丁亥,宋太祖召开封尹光义、天平军节度使石守信等赏花、习射于苑中。赵光义说:“皇上准备统一天下,连鲜花都开得那么灿烂。”宋太祖说:“花再漂亮也要绿叶相衬,花漂亮是因为绿叶的支持,朕如果没有你们支持,怎么能够统一天下。”三人大笑。
明日,宋太祖对翰林学士卢多逊说:“朕见江南国主李煜仁义爱民,才给江南存在十多年,公替朕出使金陵,劝李煜归顺大宋。”于是以卢多逊为江南国信使出使江南。
卢多逊来到金陵对南唐国主李煜说:“天下大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唐朝末年,唐僖宗无道、唐昭宗失去天下,现在太祖出世,荆楚望风归顺,西蜀愚抗王师,两个月内灭亡,南汉更是以卵击石,大宋不费吹灰之力平定,国主如果想千秋万代,还是快到入朝觐见为妙,不然中原百万大军出击,谁都救不了江南。”江南国主李煜闻宋太祖欲兴师,上表愿受爵命,宋太祖不许。
戊申,宋太祖诏薛居正、卢多逊等修《五代史》,宋太祖对他们说:“五代战乱频繁,史书很多丢失,后人都不知道以前的事情,‘以史为鉴,可以知兴衰’!你们一定要把《五代史》修好”。薛居正等领命。
五月庚申,宋太祖下诏说:中书吏擅权多奸赃,兼用流内州县官。“于是阅在京百司吏,发现很多都不合格,宋太祖把百司吏黜为农者四百人。时,御史中丞雷德骧的长子雷有邻告宰相赵普党堂吏胡赞等不法,宋太祖大怒,把胡赞及李可度并批籍没。下诏:“参知政事与宰相赵普分知印押班奏事,诸州府置司寇参军,以进士、明经者为之”。
不久,宋太祖罢赵普为河阳三城节度使、同平章事,余庆亦以尚书左丞罢。太祖封光义为晋王、兼侍中,德昭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薛居正为门下侍郎、同平章政事,户部侍郎、枢密副使沈义伦为中书侍郎、同平章事,石守信兼侍中,卢多逊中书舍人、参知政事。诏晋王光义班宰相上。
冬十月甲申,葬周恭帝,宋太祖不视朝。命前中书舍人、参知政事多逊起复视事,行《开宝通礼》。宋太祖说:“没有相对完备的法制与礼制制度体系,是无法孕育出融会贯通的礼法合流的局面。唐初修礼,逐步结束了礼仪制度领域的纷争,至《开元礼》颁布,唐之五礼之文始备,唐代礼制的基本格局已定,后世用之,虽时小有损益,不能过也。北宋《开宝通礼》即沿袭唐制本唐《开元礼》而损益之“。
同月,南唐百姓强烈反对内史舍人潘佑实行的变法,南唐变法失败,南唐国主李煜于是放弃井田制及依周礼置的牛籍制。内史舍人潘佑上书切谏说:“现在国家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如不实行变法,国家将亡。“李煜大怒说:“潘佑素与户部侍郎李平交厚,变法事皆由李平开始。”李平,少为道士,常讲方术符箓、仙人神鬼等妄诞之说,按《周礼》复井田之制。官至卫尉卿、户部侍郎。内史舍人潘佑感于南唐国运衰弱,连上八疏,希望让李平当尚书令。知制诰、翰林学士、吏部尚书徐铉和知制诰、中书舍人、清辉殿学士张洎乘机说:“李平妖言惑众,煽动潘佑犯上,应该处斩。”南唐主李煜于是先以李平交给刑部官吏,再遣使收潘佑,潘佑自杀,李平缢死狱中,李煜皆徙其家外郡。
七年秋七月壬子,宋太祖幸讲武池,观习水战,遂幸玉津园。宋太祖对众大臣说:“《礼记?经解》:义与信,和与仁,霸王之器也。五代各国争霸,受苦受难的广大的民众,有天下者为王,诸侯中最强大者为霸,而朕却要做流芳千古的帝王!朕准备讨伐江南,不知道你们意下如何?“大臣们个个赞成。正好,吴越国王遣使来朝贡,宋太祖谕吴越伐江南。
己丑,宋太祖再幸讲武池,对将士们说:“朕准备讨伐江南,统一天下,你们将会和朕一起建立万世功业。”将士们欢呼雀跃,宋太祖赐习水战军士钱。几天后,宋太祖再幸讲武池,观习水战,只见将士们驾舟如飞,驭船如马。“宋太祖大喜,遂幸玉津园。
南唐国主李煜上表求从善归国,宋太祖不许。遣阁门使梁迥来南唐,梁迥使从客对李煜说:“天子今冬行柴燎之礼,国主宜往助祭。”李煜不答。梁迥素贪冒,外务矫饰,初若严毅不可犯,虽馈食亦不受,江南人颇惮之。既而江南主奉以赀货,殆直数万缗,迥即大喜过望,登舟纵酒,继日宴乐。及归,恋恋不发,人多笑之。
九月丁卯,宋太祖复遣知制诰李穆为国信使,持诏对李煜说:“朕将以仲冬有事圜丘,思与卿同阅牺牲。不然朕将出师,国主悔之莫及!宜早入朝“。南唐国主李煜辞说:“寡人最近得了疾病,不方便入朝。臣事大朝,冀全宗祀,不意如是,今有死而已。”李穆说:“入朝与否,国主自己作主吧!但是宋朝军队精锐,物力雄厚,恐怕不易抵挡它的兵锋,应当再三考虑成熟,不要自贻后患。”李穆,字孟雍,河南原阳县人。其父李咸秩,任陕州大都督府司马。李穆年幼时就能写文章,有很高尚的行操。走在路上捡得丢失的东西,一定访到失主归还他。李穆师从酸枣王昭素学习《易》及《庄子》、《老子》诸书,穷尽义理。王昭素对李穆说:“你学到的都是精理,往往有些出乎我的意想。”并且对别人说:“李生今后一定会成为朝廷大材。”王昭素于是把自己所著的三十三篇《易论》传授给李穆。
后周显德初年,李穆因考中进士任郢、汝二州从事,不久升任右拾遗。宋朝初期,以殿中侍御史身份选任为洋州通判。李穆到州后,处理积留案件,没有一件滞留不决。不久改任陕州通判,有关部门调郡里租税送到河南,李穆因为本州缺粮,不立即应命,因此被免职。又因推举官员失误,被削去以前的资历。当时李穆的弟弟李肃任博州从事,李穆奉养母亲住在李肃的居处,虽然家里很贫穷,兄弟互相讲学,态度豁然淡泊。
开宝五年,李穆以太子中允一职召他入朝。第二年,任左拾遗、知制诰。五代以来,词令崇尚华丽,到李穆时单独崇尚雅正,尽力矫正这个弊端。李穆与卢多逊为同门学生,宋太祖曾经对多逊说:“李穆为人仁善,文学之外无所擅长。”多逊回答说:“李穆操行端重,遇事不因生死易节,是个有仁有勇的人啊。”宋太祖说:“果真如此,我将重用他。”于是令其出使南唐。
李穆回朝后,禀报宋太祖说:“李煜宁死不屈。”宋太祖大怒,准备发兵讨伐南唐,于是遣定州路兵马都部署田钦祚再次出使南唐,侦查南唐的虚实。
田钦祚假装使者,势高气昂首的来到江南,江南主李煜把田钦祚当着贵宾,赐钦祚宝货直三千万,田钦祚了解南唐的虚实后,还奏称:“江南可取。”宋太祖大喜,把江南所得宝货直三千万,悉以赐钦祚。
癸亥,宋太祖命宣徽南院使、义成军节度使曹彬为西南路行营马步军战棹都部署,山南东道节度使潘美为都监,颍州团练使曹翰为先锋都指挥使,太子右赞善大夫樊知古为向导,以梁迥为护行营步兵及左厢战棹,将兵十万出荆南,以伐江南。樊知古,字仲师,其祖先为京兆长安人。曾祖樊翶为濮州司户参军,祖父樊知谕在南唐任金坛县令。父亲樊潜事奉南唐主李景,任汉阳、石埭二县令,因而居家池州。樊知古曾参加进士考试落第,于是谋划回到北方。为了准备见面礼,知古在采石江上垂钓几个月,乘着小船装载丝绳,把丝绳系在南岸,迅速地划到北岸,用以计算江面的宽窄。开宝三年,樊知古到朝廷上书,说明江南可以攻取的情形,以期求得提拔任用。宋太祖令人把他送到学士院考试,赐予本科及第,授官舒州军事推官。樊知古向宋太祖陈述说:“臣老母亲及属几十人在江南,臣担心被李煜所害,希望迎接他们来自己的治所”。宋太祖立即诏令李煜送人回来。李煜收到宋太祖的诏命后,立即厚给财物护送知古亲人到边境上。
曹彬之总师也,宋太祖对曹彬说:“俟克李煜,当以卿为使相。“副帅潘美预以为贺。彬说:“不然,夫是行也,仗天威,遵庙谟,乃能成事,吾何功哉,况使相极品乎!“潘美说:“怎么这样认为?“彬说:“太原未平尔。“众将将行,宋太祖召曹彬、潘美,戒之说:“城陷之日,慎无杀戮。设若困斗,则李煜一门,不可加害。“于是以知制诰李穆为江南国信使,遣潘美与刘遇等率兵先赴江陵。
十月,宋太祖命潘美为升州(金陵)道行营都监,与曹彬偕往,命吴越王钱俶为升州东南行营招抚制置使,遣颖州团练使曹翰率师先出江陵,侍卫马军都虞候李汉琼、贺州刺史田钦祚率舟师继发。及是,又命侍卫步军都虞候刘遇东、上阁门使梁迥率师水陆并进,与国信使李穆同日行。
时潘美所部舟楫未具,部下请求推迟发兵。潘美下令说:“美受诏,提骁果数万人,期于必胜,岂限此一衣带水而不径度乎?“遂麾以涉江,大军随之,吴师大败。
江南国主李煜听说大宋出兵,大惧。遣江国公李从镒,贡帛二十万疋、白金二十万斤,又遣起居舍人潘慎修贡买宴帛万疋、钱五百万,想请大宋熄兵。宋太祖不同意。李煜于是筑城聚粮,大为守备。
曹彬令李汉琼为先锋,从蕲春进攻峡口砦,李汉琼斩杀南唐军数千人,俘获楼船数百艘,曹彬收下峡口,获南唐指挥使王仁震、王宴、钱兴。宋军势如破竹克池州,败江南军于铜陵。不久,又拔芜湖、当涂两县,曹彬等驻军采石。
宋师次采石矶,江南国主李煜以军旅委皇甫晖之子皇甫继勋,二事委陈乔、张洎,又以徐元瑀、刁衎为内殿传诏。皇甫继勋,少从父仕南唐为偏将。皇甫晖死,南唐主擢皇甫继勋为将军,历池、饶二州刺史,以吏事称,入为神卫统军都指挥使。其赀产优赡,名园甲第,冠绝金陵,皇甫继勋多畜声伎,厚自奉养。
南唐兵马部署杨收、都监蔡震等见宋兵驻扎在采石,于是率兵数万来犯,曹彬败江南军于采石,擒兵马部署杨收、都监蔡震等千人。此时,宋知汉阳军李恕败江南水军于鄂州,南唐告急文书惊奏,日夜狎至,元瑀等辄屏不告诉李煜。南唐大军屯城南十里,闭门守陴,国主李煜犹不知。初,南唐烈祖有国,规定:“凡民产二千以上出一卒,号义军;分一者又出一卒,号生军;新置产亦出一卒,号新拟军。客户有三丁者,出一卒,号拔山军”。元宗时许郡县村社竞争渡河,每岁重午日,官阅试之,胜者给彩帛银椀,皆籍姓名。至是,尽取为卒,号凌波军,民奴及赘婿号义勇军,募豪民以私财招聚亡赖亡命,号自在军。至是,又大蒐境内,老弱外皆募为卒,号都门军。民间又有自相率拒敌、以纸为甲农器为兵者,号白甲军。凡十三等,皆使捍御宋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