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摇床上端视着那张凝似自己的小脸,韦晴指尖轻轻的点了那绵绵软软的粉腮一下,忍不住甜甜的笑。
因她的一触,摇床上的小人儿睁开了眼,两只大眼睛看着眼前人,小脸一呆一呆的,两只小手缓缓的挥动,嘴里发出吱吱唔唔的声音:“……哦啊噢……哦啊……”
韦晴甜笑,将一根手指放到其中一只小手上,“小丫头,你是不是想跟娘说话了?娘跟你说一会,啊,嘟嘟,哈啊……”
“哦啊……哦啊噢……”
“哦啊噢……噢啊噢啊啊啊……”
就这样,她们母女一唱一搭的,越‘聊’越大声。
邢睿一进门,就是见得这样一副场面,自己的妻子与女儿正以他所不能理解的语言进行着交流。
他俯下身来,在韦晴背后,用力的瞪过床上粉粉白白的小人儿。
而后,埋到妻子肩上:“晴儿……”
“睿,你看她多可爱,我说一声她回一声的,好玩极了。怎么以前乐乐三个月的时候我没有发现这么好玩呢?”韦晴欣喜的转身,拉着偷偷站在身后的夫君,硬是要他看向摇床上的小公主。
娇妻笑颜如花生艳,产后身形早已恢复窈窕纤致,邢睿看着她如花的笑颜,也不禁心感满足,“晴儿跟他们说话吗?说什么?”
“你以为我还能跟她说什么?”韦晴失笑问。
“可是你却一直跟她吱吱唔唔个不停。”
“那是她太可爱了,我在叫她也有反应。”
“我看晴儿是太无聊了吧!”邢睿的手滑过她的发间,带着溺爱的笑。
“是有点无聊,现在这后宫里没有了心计,没有了计谋,而皇上的政事也一片顺利,你说晴儿还有什么要操心的?每天对着瑶琴也闷极了,能跟小丫头聊聊天也好。”韦晴笑说着,手又一次抚到小公主的脸上。
“晴儿,让你闷着了,我还记得你说过不喜欢宫中的高墙,说希望能多看看民间的一切。可是你却一直没有机会,就算是离开景王府那段时间也一直躲在夏候府。想来,我真亏待你了。”邢睿拉着人离开摇床,内疚的低语,将人拉向床边。
“那皇上意下如何?”扬起眉,韦晴轻哼。
她越来越发现,这男人平时虽端着一张帝王的高傲样子,可是在她的面前特别一个狡猾的小男孩儿。
“不如,我带你去看一看你最想要看的海,带你去品尝一下民间的美食,带你去游一下民族的百态。”坐到床上,邢睿将人拉到他的双腿间坐下,埋首在那隆起的柔软上。
“什么意思?”韦晴睁着大眼,不太懂得他这话是何意。
他们如金虽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与帝后,可是这帝王帝后都是笼中金丝鸟,怎能轻易离宫到民间去做他口中所说的事呢?
“我跟段洛说好了,决定半个月后微服出巡,去看一看民间的百态,也好看看朕登基一年多来各县各府的官员是如何的。”他还是埋着的头说。
可是向来耳尖的韦晴清楚的听到他说的是什么话,不禁讽刺的笑这个枕边爱人:“皇上是想偷懒,顺便出去轻松一下吧!”
“也顺便让晴儿轻松一下。”邢睿立即反驳。
“虽然说现在江山已经安定下来,百官也不敢有违你的命令。可是国怎能无君呢?皇上选在宫外,宫里朝中有什么事,谁来支持大局?”韦晴皱着眉,对他这样的决定并不是很放心。
“晴儿,没事的,宫中与朝上的一切决定交由徐将军跟夏候爷处理,他们的能力是信得过的。以后父皇也经常离宫出去,都是交由夏候爷处理朝中一切事宜,这个不会有问题的。而且我们不会离得太远,有什么大事也可立刻知道,也能立即回来。”邢睿保证道,他可是放心得很。
如今朝局一片稳定,朝中上下绝不会出问题的。而且边境最近情况也很好,与几个边境国的关系也很稳定,并没有蠢蠢欲动的势力在发展,所以他才这么放心的决定。
“那好吧!皇上才了解朝上的一切,既然皇上是这么认为,那就一切交由皇上处理。”韦晴首肯,不再提出反对的意见。
她很了解邢睿,不管平时在她的面前如何儿戏,可是对待国家大事可是没有半点儿戏。若没有一定的把握,他也不会这么说。
既然他都认为不会有事,那么她又何必坚持泼冷水呢?
而且他们被困在这皇宫中也已一年有多了,适时出游也是件不错的事。
“嗯,这一次我们要带几个人去,晴儿以为带谁去才好?”
“皇上喜欢,晴儿要带上羽儿就是了,小公主跟太子就肯定要留在宫中。”韦晴微笑,伸手挡下那只放肆乱摸的手。
“嗯,我想带上段洛,然后崔唯也可以考虑带上的,毕竟他的医术好,必要时能用上。只是这样一来,就剩下任伟柏那小子,你以为要不要带上他呢?”邢睿皱着眉问,手伸了几个方向后被挡,干脆将爱妻推倒于床上,压在她的身上漫不经心的问,手快速的入侵。
“皇上喜欢,唔……”
“晴儿,唔什么?”
“你的手,不要乱动。”
“没有乱动,是温柔的爱抚……”
“噢……不要啦!小公主在这里……”
“放心,她看不到的,只要晴儿不要叫得太大声她也不会听到。”邢睿坏笑,说什么也不肯罢休。
“啊!你这色皇帝,不要啦……”
房内,又一次春色无边……
*
作者题外话:抱歉,早上墨墨太晚起床而没有及时更新,下午儿子又因发热而到医院吊点滴而拖了时间。
为表歉意,墨墨给大家送一章免费的番外,希望大家能原谅墨墨这么晚更新。
相遇故人
“你看,我说那边那个女人才漂亮。”
“都没有看到脸,任兄这么快就能凭背后就知道正脸了?”崔唯讽刺笑问。
“当然,看这背,那……”
“那色鬼眼中,只要是女人就好。”羽儿冷不防的一句,打断了任伟柏的评价。
冷眼看着他们一路上的戏笑,段洛却感今天不愿胡闹,便站起,看向桌边一旁的皇上皇后说:“表弟,我想出去走走,这里曾来过,有点熟悉感。”
“那就去吧!”邢睿点头,抱着爱妻继续看那三个活宝在争执。
段洛优雅的离座,不再看背后那依旧在争吵的三人,直接离开他们用膳的酒家。
这个地点他有点熟悉感,还记得很多年前曾经来过,在这里,他失去了最爱。
那一年的往事他不愿回首,可是每一次经过这里,都不免总带有伤感,情绪也不能好好的解脱。
“不要,求求你,姑丈,不要,那是我爹娘唯一留下来的。”一把清秀娇柔的女痛哭声从小巷子里传出。
段洛依着声源向那方向看去过,刚好看到一个穿着凡衣的女子拉着一个要走向当铺的中年男子,哀声痛哭,不知是在求着什么。
本不想管别人的事也从来不感兴奋。
可是他才想转身,却看到那女子被推于地上,趴在那里不起来。
而那男子早便冲进了那当铺。
心里暗叹,想了想,段浩还是走了上前,蹲身好心的问:“姑娘,你没事吧?”
女子身段特好,婀娜多姿,乌丝也特别浓亮,这女人才是那种只从背后看便可知道漂亮的女人。
“没事,我没事。”女子应声抬头,强颜笑道,却在看清好心人是谁之时,那笑泪的模样更叫人心怜。
段浩也因意外的相遇而定住了,怔怔的轻唤:“香染?”
“老板。”怔了许久,香染才反应过来,从地上站起。
这句老板,也不记得是多少年没有再喊出来了,是从她嫁给邢睿为侧妃那天起吧!
“香染,你怎么会在这里,刚才那个男人又是谁?”段洛为她拍去肩上的尘,出自关心的问。
伸手擦去泪花,香染苦笑,说:“老板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哪里了吗?是在这里,当时香染被姑姑赶了出来,一个人孤苦无依,是老板可怜香染,将香染留下而带到琴乐坊去的。”
“刚刚那个是你姑丈?你为什么还会回来这里?”段浩总算明白。
“香染在这世上就只有这一家亲人了,不回来这里,香染也不知能去哪里。”低下头,香染并没有落泪,可是说出口的话却是那么让人心酸。
“他们对你不好,你又何苦回去呢!没有了邢睿,没有了你姑姑,你都可以活得好好的。”段浩心软的叹,香染的身世的确是可怜。
“可是香染带出来的银两都给姑丈输光了,香染现在也不知能去何处。”用力的咬唇,香染并没有落泪,只是更拼命的咬着唇。
“走吧!这里人来人往不好看,我先带你到酒馆里开一间房间,让你清洗一番再说吧!”段洛看了看行人,再看香染脸上的不堪,于是拉着人走。
香染是一个不错的女子,自小双亲便失,身世也是可怜。若不是两段爱情都错过了时机,想来她也不必这么可怜。
她跟自己真是一样,都因错过了时机,便没有目头的机会了。
“老板,谢谢你。”注视着那宽厚的男性大掌,感爱着手心上传来的温度,香染忍不住感动的泪,心却是暖暖的。
当日她一要离开邢睿,离开那再也不可能复得的爱情,却不知离开后一个女子能去哪里。
在无尽的寂寞跟难过的夜里,她最后决定回到这里,回到这唯一的亲人身边。
一走八年,她以为姑姑一家会对她能好一点,却想不到还是一样。
开始看她还有点钱,便好心让她住下,可是好赌的姑丈将她的钱都一一花光了,想不到最后还将她最宝贵的一对玉佩也抢走了。
想想那对玉佩,她的泪不禁又一次无声的滑下。
那玉佩是爹娘最后留给她的,她曾经多么的珍惜着,也曾将那玉佩送赠最爱的人。可是她太笨了,晴乐公主说得对的,她太自私的,从来只站在自己的角度去想去做,而并不想想别人的心。
若是当年她能多想想邢浩对她的爱,若是她从一开始跟随邢浩,那么就算当日是跟邢浩一许死于官中,也算是活了值得的一生。可是她没有,他笨得离开所爱,以为那便是为他好,结果却伤害了三个人,这就是她自私得到的报应吧!
她是该有报应的,上天又怎会让她如意呢?
段洛将她拉到一间酒搂,在店小二的带领下与她一起走进一间精致的客房。
“小二,你去帮我买几套女装回来,料子要好一些的。余下的你就当赏钱吧!”看了看香染身上的污渍,段洛从怀中拿出银两,放到店小二的手上。
“是,小的这就去。”店小二欢喜的笑,立即转身而去。
看向关门的段浩,香染心存心激,忍不住道:“老板,谢谢你。”
“说什么谢意呢?当日你在琴乐坊里,也替我赚过不少的钱。”段浩回击笑笑,走到她的面前与她一起坐下。
“老板,真的谢谢你,若不是你,今夭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低着头,香染肩膀微微的颤抖。
无奈的叹,段洛当然明白她是在低泣。
可是,他最不懂得如何安抚女人的眼泪。
“今天是发生什么事了?你都离开皇宫一年多了,若他们要赶你走,为什么要到今天呢?”段洛找了个话题,不想闷声的看着这女子在眼前哭,那样让他无助极了。
“当年离开皇官的时候,皇后心慈,给了我很多的银两,说让我能找点生意给自己安顿。可是当时我心灰意冷,便回到这里。当时我还有点钱,他们见我风风光光的就收留了我。那时候为了我的钱还真把我当成家人来看待。也真是谢谢他们,我才撑过了半年,心情也慢慢的回复。可是后来这大半年的日子却不好过了我的钱已经被他们要得差不多了,他们的态度也便越来越恶劣。今天姑丈又要向我要钱,可是我说没有了,他便在我的房间里到处的翻找,结果就找到了那对玉佩。那玉佩是爹娘唯一留下的,是他们的至宝。我不能让他拿去的,于是就拼命的争扎,想要抢回来,但是还是抢不过他,玉佩也一定是被卖了。”说到玉佩,香染脸上尽是对爹娘的内疚,泪水又一次在眼眶上闪烁。
“你不是会一点武艺吗?我记得当年是有找人教你的,怎么会抢不过他呢?你是太善良了,才会不舍得出手伤害他。”段洛皱眉,是想不到这世上会有这样的亲人。
想他段浩,虽不是长子滴孙,不是段家的承继人,可是从来没有被家人欺自过。而后跟随表弟办事,也不曾被遗弃过,邢睿登位后对他也是特别的好。
对他来说亲情从来不是他所烦恼的。
“我若出手伤他,今后都别想回去了。”
“难道你还想回去吗?”段洛意外的轻呼是想不到她还有这样的念头。
“我不知道,我现在钱都没有了,不回去还能去哪里?”香染失神的摇头,向来清晰的大眼此时因眼眶内泪水而变得混淆不清。
“目琴乐坊吧!”冲动的脱口而出,段洛并没有想到别的。
倒是香染错愕的抬头,无力的苦笑:“我怎能还回京城去呢?若是让皇上皇后知道,就算你是他的表哥,也不能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