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勘察和尸检的结果都表明这场凶杀非常诡异,死者死于氰化物中毒,瞬间死亡的,而氰化物竟是来自注射,注射位置更是离奇,在头顶正中,而且不偏不倚正好扎入头骨缝隙之中。找这个针孔颇费周章,在死者血液中化验出氰化酸,而在其胃内没有发现,初步判断源自注射,便在其全身上下排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在头发掩盖的头皮上找到,一旦找到,参与尸检的医生无不倒抽一口凉气。
坐在死者两边的人成为顺理成章的嫌疑人,因为作案时间最多只有三分钟,而座位后靠墙壁,前抵会议桌,当时所有座位上都坐了玩家,不可能有人能在不惊扰别人的情况下离座并靠近死者,除了坐在死者左右的人。但现场及死者身边的人身上都没有发现注射器,而整个过程无人离开过现场,游戏房间也没有窗户,注射器怎么可能不翼而飞?
现场玩家的证词都说明服务小姐一开始还显得比较正常,虽然有趴伏在主持台上、神不守舍等异常现象,带还是让游戏继续进行,并多次提醒死者留下遗言。可见她可能受到了什么惊吓,但并不知道死者已经被害或并没看到死者被害的过程。发现有人死亡后,她才跟之前受到的惊吓联系了起来,至此被彻底吓坏了。她曾看见了什么,这是无疑的,她的证词将是至关重要的。
晨光在头脑里整理了一下有关信息后,又想起了河滨别墅凶杀案。武成峰的尸体在专门的尸检室里经过全面专业的检查,有一个惊人的发现:颈部又长又深的伤口是被挥刀一气呵成的。武成峰仰卧在床,可以想象的凶手杀人手法只有两种:一是将刀刃平放其颈部,然后猛地一拉,如同割肉。但腰刀并非手术刀,并没有那么锋利,采用切割的动作,不可能形成那么深的伤口。另一种就是举刀向下砍,但那样砍下的结果必然导致死者被斩首,就算有可能不将颈部砍断,但形成的伤口底部也应该是平直的,但实际伤口底部是两头翘的弧线,也就是说颈部正中伤口最深,而颈部两侧伤口较浅。要形成这样的伤口,只可能是凶手面向死者的颈部横向挥动腰刀,刀尖会划出一条长长的弧线,掠过死者的颈部。如果死者是站立着的,这很容易想象,可死者当时处于睡眠状态,平卧在床,凶手如何能对其颈部挥刀,让刀尖在高速状态下瞬间劈开气管、喉管和动脉?匪夷所思。
太诡异了!晨光办过的案子很多,学习研究过的案子更多,确有不少凶手行凶后几乎不留一点蛛丝马迹的先例,但还没有一件让人无法推测凶手杀人方式的案子,几乎所有的凶杀案都可以根据死者的姿态、疮口的情况、凶器和环境条件还原出凶手行凶那一刻的场景。但接连发生的这两个凶案却不能,可能这就是晨光认为两者有某种联系的原因。
白手套,还不知道凌一彬所说的白手套与服务员念叨的是否一致,听上去形同鬼魅,晨光当然不可能相信自己的对手是鬼魅,否则他就不必忙碌了,忙也是白搭,人能跟鬼较量吗?但从女服务员惊吓致疯的情况看,凶手的形象或行迹一定极端恐怖,不能不让他去想象一个形同鬼魅的人,他必须尽快找到并抓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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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晚上七点半,一个看上去很有风度的中年妇女从麒麟小区十一栋一单元八层的电梯里走了出来,她低头看看手机上的短信:“麒麟小区十一栋一单元八层二十二号……”然后抬头看了看门牌号,走到二十二号门前,正犹豫着是否要按下门铃,门突然无声无息地打开了。
那妇人向门里看去,并没看到有人,正在迟疑,突然听到里面隐约传来某种声音,她的表情立刻从怀疑犹豫变成了惊愕和愤怒。那是一个女人在呻吟的声音,以一种不紧不慢的节奏,享受地喘息着、呢喃着,还伴随这一个男人粗壮的喘气声,与那女声的节奏一唱一和,听上去他们无比快乐,快乐得让人听着都心摇神驰。但那妇人却听得怒不可遏,两眼喷火、脸如死灰,循着声音发出的方向大踏步地冲了进去。仿佛是在配合那妇人越来越快的脚步,里面呻吟的节奏也越来越急促,声音也越来越大越来越不可控制,甚至可以听见肉与肉相互撞击的声音和那男人迷乱而忘情的吼叫声。
她冲到卧室门前,不由分说,一脚将门踹开,只见床上一对赤条条、汗津津的男女正紧紧地缠绕在一起,床对面电视机屏幕上的画面则更加触目惊心,若干个金发碧眼的洋妞和若干个肌肉发达的黑男人,一丝不挂地上演着集体肉搏战。
床上的男女闻声大惊,回头看过来,门口的妇人立即看清楚了,抱着另一个女人的男人正是自己的丈夫——黄承明黄副市长!不由得一声凄厉的惨叫。
这声惨叫惊动了住在同层二十三号的程秭归,她就是《漫世界》责任编辑,刚吃过晚饭正准备出门,去赴与晨曦的约会。正要开门,忽听外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叫声,忙俯在门镜上向外张望,只见对面二十二号住户的门是开着的,但正在慢慢关上,一只白手套握在门把手上。程秭归惊呆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用手捂住了嘴巴,呆呆地盯着门镜外面。
从这边看上去,那白手套是空的,但形状饱满,与戴在手上时的形态无异。门被那只白手套慢慢拉过来锁上了,当时门里面已经吵闹起来了,有个女人的哭闹声尤为刺耳,但程秭归已完全注意不到别的事情了。就看着白手套放开门把手,凌空飘到电梯前,伸出食指,按下电梯的按钮,电梯门开了,白手套跟着就飘进了电梯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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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凌一彬、康杰、徐心荷、白倩倩又被通知到公安局配合调查,还包括昨晚并没参加的图影,问询的主要目的是“白手套”。那个女服务员醒来后神智并没恢复正常,嘴里念叨的依然只有“白手套”这三个字,确诊已经精神失常的她没能提供更多有效的信息。
萧雪自从昨晚得知死者就是曾经坐在她身边机位上的瘦削男子,精神上似乎有了什么压力,虽然从理智的角度她自己也知道那只是巧合,与自己毫无关系也不应该有任何影响,但在情绪上她有点无能为力的沮丧和不安。虽然她不是个迷信的女孩,但也不想勉强自己带着不吉利的阴云只身去风景区旅游,便去订了返程机票,决定在市区逗留两天就回去了。
在法律界工作有年的康杰到不以为意,反而觉得很雀跃,为参与到一件诡异离奇的凶杀案中而亢奋不已。
面对两个外来客截然不同的反应,凌一彬哭笑不得,企图借这个去振奋另一个的情绪,或借另一个来冷却这一个“人来疯”似的热度,结果都未遂,一个去意已坚,一个高热不减。让他这个做地主的颇有歉意,感觉没照顾好客人。
白倩倩因昨晚的事情已经惴惴不安,加之今天在警局证实了白手套的故事,更是吓得魂不附体,要不是晨光承诺将监控红枫阁并保护她们的安全,她肯定会立即搬走。
与之相反的是徐心荷,她昨晚同倩倩一同离开“srBjx俱乐部”时还惴惴不安,但很快就想到了凶案是一件大新闻,送倩倩到红枫阁就赶去了电视台,又抢得了一个独家。她已全力以赴投入案件的追踪报道,丝毫不以所谓白手套而惶恐,反而像挖到金娃娃似的兴奋不已起来。
此刻,凌一彬、晨曦已陪同康杰、萧雪、“大侠”、“点酷”等人吃过了晚餐,晨曦看看手表,略带歉意地对大家说:“我和杂志社编辑有约,差不多得走了。”
凌一彬忙说:“我陪你去。”
众人一阵晒笑,晨曦也不好意思地说:“谁要你陪?我和程姐就不方便说话了。”
凌一彬却正色道:“这是你刑警队长哥哥的吩咐,我必须随时保驾护航!”
晨曦脸上一热,当着众人的面又不好发作,只能白了他一眼。
康杰见状笑道:“既然是奉旨护花,那咱就别耽误他办差了吧,走,咱们k歌去,我请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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