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梓萱毫不退让,但语气缓和了:“把相机交出来,就让你也进去。”
何璨只好把相机递过去。游梓萱抓到相机,一个高抛、接住,吓得何璨直哆嗦。
“你小心点!这是尼康F系列的古董胶片机,七零年代就停产了!要是摔坏,卖了你也赔不起!”
游梓萱的大眼睛眨了两下,在何璨濒临崩溃的“不要啊——”声中打开后盖,拉出胶卷,抬手对着阳光看,疑惑地问:“嗯?你刚才拍的照片呢?怎么全是透明的呀。”何璨见状,像个泡了水的泥人歪倒在地,无力地说:“小姐,我的照片被你曝光了。”
“曝光?没给别人看,怎么会曝光?”
“完了……我拍的古民居……果树林……小溪……路等之的湿身照……全没了……你赔,你赔……”
“你还好吧?中暑了?”游梓萱不分由说地狠狠掐他的人中,何璨发出杀猪般的哭号。
二楼的露台上,游庆衡严肃地制止女儿:“梓萱,别胡闹。快带客人到露台来。”路等之站在游庆衡身后,看到游梓萱打开了后盖,将他的恶趣味写真毁尸灭迹,非常满意,顺手用镜头记录下了癫狂状的何璨。
游梓萱把房间的窗帘悄悄拉开一条缝。露台上,父亲和两位来客围着小石桌而坐,桌上摆着茶具和李阿姨送上去的点心果盘。游梓萱把耳朵贴在玻璃窗上,仔细听他们的谈话。
“等之,多年不见,你父亲可好?”
父亲年轻时在N市教书,是路等之的邻居,也是他的小学老师;路等之的父母经常叫游老师一同聚餐,平时也颇多照顾;路等之是个沉稳懂事、聪明好学,深受老师们喜爱的学生:这是游梓萱对路等之仅有的了解。她继续偷听。
“家父身体状况稳定,谢游老师惦念。”
“我听以前的同事说,你现在是N大摄影社的社长,这两年不仅自己拿了几个大奖,还带领摄影社做了不少有影响力的活动。”
怪不得他们手里拿着相机,游梓萱心想,原来是N大摄影社来的人。附高重视学业,学生社团一直处于小打小闹的状态,游梓萱早就对大学里正儿八经的社团十分向往。这个路等之居然是社长,看来不能小瞧了他。
“游老师过奖了。我喜欢摄影,但是不擅长组织活动,这部分,都是何璨的功劳。”
游庆衡欣赏地看了眼何璨,真诚地夸赞:“小伙子,你也很优秀。”
路等之为游庆衡把茶杯倒满,说:“游老师,这次找您,是希望您能帮我们一个忙。”
“这么客气干嘛!直说无妨。”
“我们的志愿队在柳庄活动,村民们不会说普通话,我们也不会方言,沟通起来不方便。老师能否帮我们找个懂得当地方言的翻译?”
偷听谈话的游梓萱立即双眼放光,朝着路等之作揖,一副拜大神的架势。
“在我家做小时工的李阿姨应该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