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寻获女尸
“啊?”我们三人在上面闻言均是一愣,啥玩意儿?难不成阿良失足落井,没被摔个半死反倒在底下找到什么东西了?
不过有一点我们可以肯定的就是,看样子阿良现在在底下安然无恙,并没受伤,我们都松了口气,把提着的心又放回去了。
“不会吧?阿良说在下边儿碰见了正主......我操!”我咧了咧嘴喃喃道:“感情咱们在这折腾了一夜,啥都没捞着,反而让阿良这小子一个狗吃屎给摔出来了?这也太狗血了吧......”
德才吸了吸鼻子,焉儿头搭脑地嘟囔道:“那也不一定,他又没说具体是啥,整不好这小子正在下边儿抱着个银坨子狗头金啥的也说不准咧。”
老飞一听,嗤笑一声,那嘴角儿都快撇到耳根子底下了:“就他?就凭他那人品,还狗头金?一堆狗屎还差不多......”
我张嘴正想说话,就听见阿良在井底不耐烦的叫骂声:“都墨迹个蛋蛋,干啥呢不下来,老飞你小子信不信你良哥我一块狗头金砸死你个龟孙儿?”
我和德才噗嗤一声笑了,老飞则扭头往自己两边扒拉着找着什么,好像要拿什么东西往井口里丢下去,我连忙拉住他,朝底下喊道:“良子,下边到底是啥,是那具女尸不?”
“不是,这里有......哎呀你自己下来看看就知道了,别墨迹了抓紧下来。”
“得,咱也麻溜下去吧,别让阿良一个人在下边黑灯瞎火的等急了。”我抬头冲德才一摆手,德才会意,翻手解下背上的军用背包,从里抽出一捆绳子,拴在旁边的一棵大槐树上,把另一头扔进了井里,然后三个人便顺着绳子,先后下到井底。
其实井底也不深,我们往下滑了也就五六米就站到井底了,脚地上满是枯干的树叶枝草,厚厚的一层,看来阿良就是沾了这些枯枝烂草的光才没被摔伤。
井底跟井口所看到的不一样,空间大得很,整个形状好似一个倒过来的漏斗。我们站稳回头一看,阿良正开着手机上的手电筒在一边的井壁上看着什么,见我们下来了,就招呼我们过去。
我们三个也纷纷打开手电,靠近那墙壁去看,发现原来在阿良面前,竟然是一个不小的洞口。
这洞极不规则,看样子不像人为挖凿的,站在面前能感受到从洞里传出的冷风,吹得人身上彻骨生寒。
不过既然有风能从洞里吹出来,那就说明这洞肯定和地面哪个地方是想通的,阴风穿洞而过,呜呜作响,此刻正如同一张被扇了一巴掌的大嘴巴一样,兀自在那哀嚎。
老飞被洞里吹出的冷风吹得心里发毛,不禁瑟缩了身子往后躲了躲,但还是禁不住好奇,凑上去伸手去扶洞口的井壁,打算往里看看是什么情况。
结果还没触到井壁,就被阿良一声断喝给拦下:“别碰!”
老飞像触了电一样,顿时浑身一个激灵,缩回了手看向阿良:“咋了,看看不行啊,难道这洞会吃人不成?”
阿良从地上捡起一根枯树枝,把手电往前靠了靠,用手里的树枝戳了一下那井壁说:“不看清楚就瞎伸手,活该你被虫子吃掉,你仔细看看这都是啥!”
说着就把戳了井壁的那截树枝缩了回来,我们拿手电靠近了一看,在那树枝的末梢上,几条铁丝一般细小毛茸茸的小蜈蚣,被树枝扎穿了身子,正在上面挣扎急命。
我倒吸一口凉气,连忙凑近了那井壁去看,待看清了之后顿时头皮一麻,原来在那洞口周围那一圈井壁上,竟然密密麻麻一条挨着一条的全是这种细小蜈蚣!
我心下一惊,连忙抬手往旁边扫了扫,发现好像只有洞口这一片儿有这些虫子,井壁周围其他地方却干燥的紧,并没有蜈蚣附在上面,这才松了口气。如果这井壁上全是这东西的话,我们出去都成问题。
德才见我没说话兀自在那发呆,把我挤到一边也跟老飞凑上来看,手电一扫之下也是脸色一变。
我朝那洞口冲德才抬了抬下巴,德才便把那手电的那只手往洞里探了探,接着就见他脸上顿时就绿了,回过身来也不说话,而是紧皱眉头咧着嘴好像吃了一碗苍蝇满脸恶心状,把头扭向一边,抬手只顾往洞里一阵乱指。
老飞见状问道:“怎么样,那洞里啥情况,也有蜈蚣吗?”
德才苦着一张脸暗暗吐舌,喘了口气对老飞说:“没有!”
“没有你摆出这么个熊样干嘛?瞧你那点出息,上头那么大个家伙都让咱们三下五去二给收拾了,还会怕这些小毛虫?笑话!”
“没有是没有一条,”接着德才语气一变,咬牙切齿地说:“他妈的,密密麻麻的虫子都他妈快赶上你的腿毛了!你说有没有?你不怕你去瞧瞧试试!”
老飞闻言一惊,也连忙凑到洞口往里瞧了瞧,看了之后随即破口大骂:“我操!这他妈简直就是进了虫子窝啦!”
德才往后退了几步,挖了挖脚下的枯叶,伸手用精钢螺丝刀往下面使劲捅了捅。
那树叶的厚度还真不是盖的,直到没了德才一条手臂之后才捅到底,拔出来一看,刀子顶端只有一些干燥的黄土。
我过去顺手拿过阿良手里的树枝往洞边一扎,又叉出几条,与阿良之前戳到的一般无二,不过看样子这些蜈蚣都好像是沉睡了一样,只伏在墙壁上并不活动,不过那数量实在是太多,说是虫子窝一点也不为过,若没猜错的话,这些小虫子估计都是那条百足蜈蚣的虫子虫孙们。
我也往洞里照了照,看了也是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就打算退回来不看这些恶心的东西,正想回头之际,却猛然发现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亮了一下。
我连忙又回过身来,伸出手又往洞里照了照,却又找不到了,不禁自顾自的惊疑一声:“哎?怪了。”
“咋了远哥?”阿良在一边听到我说话,开口问道。
“我好像看到什么东西在里面发光,”我一边拿手电来回扫视一边说:“怎么一转眼就没了,难道是我看花眼了?”
“这种地方会有东西发光?不会是有宝藏吧?”阿良轻笑一声,不紧不慢的幽了一默。
我没顾上接阿良的话茬儿,只顾在洞前扫视,几个来回之后终于又见眼前一闪,那光亮又出现了。
我小心翼翼的调整了下手上的角度,终于捕捉到那个闪光点,我嘴角一扬,说:“找到了,是有个东西在反光,你们看看那是什么。”
说着我让开洞口,阿良过去仔细看了看,一边瞧一边说:“我看到了,确实是个东西在反光,这是啥,这东西......我擦,我怎么越看越觉得这是......”
“是什么?”
“好像是一个发簪,银质发簪!”阿良扭头冲我说。
“银质发簪?”我听了顿时想起在车上看到那女子身上流光宝气的样子,说不定这就是那女子身上的东西,便对阿良说:“把那东西弄出来瞧瞧,说不定会是个线索。”
“弄不出来。”阿良摇了摇头说,“那个位置离我们有点远,这洞壁上全是虫子我们也进不去,想弄出来的话只能在洞口想办法,反正我是够不着它,手没那么长。”
德才闻言凑到阿良旁边看了看,比量了一番说:“让我来试试吧。”
说完,德才便打开背包,从里面拿出一个飞爪,在我们眼前晃了晃说:“用这个试着把那东西勾出来。”
随即走到洞边,解开飞爪上的绳索,在洞口晃了晃,接着手一抖,把手里的家伙飞到洞里。一次没丢准,又丢了两次,貌似终于勾对了位置。
“成了!”德才惊喜一声,抓紧飞爪上的绳索开始往回收,不料却感觉手上一沉,一拉之下竟没能拉动那个发簪。
“我去?怎么拉不动呢?明明勾到那个发簪前面了啊。”德才纳闷道,由于德才肩膀上有伤,不敢随性发力,便把手上的绳索交到阿良手里。
阿良把绳子往手上缠了两遭,抓了抓紧,使劲往后一拉,却也只是稍微往后拉出一点。良子眉头一皱,闷声道:“这爪子勾住的好像不是那个发簪,似乎是抓住发簪底下的什么东西了。”
“不管是啥,先弄出来再说。”我冲阿良说道。
阿良闻言,也不再含糊,把手机交给我,让我在一边给他打亮子,自己则活动了下手脚,放开膀子使出蛮力,竟将一块洞壁一点点往外拉了出来,最后使劲大吼一声,往后一收,那一大块洞壁就被阿良整个拖出了洞口。
那块洞壁被阿良拖出洞口掉到井底,我们发现那其实不是一块洞壁,上前用手电一扫,众人才看清楚那根本就是一具尸体,只是尸体上伏满了密密麻麻的细小蜈蚣,与洞壁连成了一片,才让我们误以为是一块洞壁。
我连忙走到尸体的头颅一段,发现那根簪子就插在头顶的头发上,而尸体身上的小蜈蚣们受了惊吓,纷纷离开尸体顺着井壁往洞里爬去。
虫子散去的同时,慢慢的便露出了一张女人的脸,我低头一看,正是曾经在长途汽车上看到那位鬼手女子!
此刻,那具女尸正冲我瞪着没有眼珠,淌着青绿色的液体空洞洞黑漆漆的一双眼眶,满脸青绿,兀自张着本是樱桃小口,眼下却嘴唇深绿,腐肉烂皮的一张嘴,好像要跟我诉说,她已经看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