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鬼已经明白她是玩她呢,气急败坏,腮帮子鼓鼓的:“云舞,你还要继续耍我吗哼,我再也不理你了。”
“衣服不要了”
丫鬟鬼顿然没了脾气:“要的。”
“就这么点出息。”
云舞轻笑,伸手在空气里对着丫鬟鬼的脑袋一巴掌亲昵下去。
明明打不到,丫鬟鬼却被惊的往右边一偏脑袋。
意识到自己是只鬼云舞打不到后,又气恼起来:“你还耍我。”
“嘻嘻,走吧,去找慕容笙去,虽然宫里的饭好吃,不过我想太后看着我也没什么胃口,我还是和他回家吃饭,不膈应太后了。”
丫鬟鬼听云舞说了太后拿点荤事,鄙夷的看了凤翔宫一眼:“这人啊,真是不能做错事,一旦做错了,一辈子都受良心煎熬。”
“那是因为有良心,皇后就不会受煎熬,死一百个楚贵人她也不会,你猜,楚贵人一死,颜姝娣下一步棋会怎么走先出动她那两个庶妹,还是出动分量重一点的她的嫡没,抑或重新培养一个楚贵人,又或者费尽全力重新笼络贤妃的心”
丫鬟鬼踩在云舞脑袋上,当作是对她的惩罚:“谁知道,那要问她自己喽。”
她自己。
呵
椒房宫。
颜姝娣因为盛怒,额头青筋暴突。
脚边,跪着一个宫女,肩头如筛糠似的抖动着。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娘,娘娘,宣贵人,她,她去了甘泉宫。”
“贱人,贱人,贱人。”
颜姝娣长袖狂扫,桌上的杯盘茶盏,顿如狂风过境,一片狼藉。
那宫女,大气都不敢出。
芜香听到动静进来,看到屋内的景象,忙上前给颜姝娣顺后背:“娘娘莫气,仔细气坏了身子,太医都说了,您最近要静养,这头疼症才能慢慢调理过来。”
颜姝娣却一把推开她:“静养,让本宫如何静养,本宫培植的人,死的死,判的判,离的离,如果没有前朝本宫的父兄叔伯还有一点地位,本宫这皇贵妃,迟早要被徐子凝彻底踩在脚下。”
“娘娘,所以你绝对不能现在就乱了方寸,虽说皇后死灰复燃,从您手里拿走了一半统管六宫的权利,但是颜大人在朝中是中流砥柱,皇上很是倚重,但是反观她,势气大不如前,朝中更是无人帮衬,唯一一个女儿还远嫁西域,如果坐上西域王妃或许对她有些助益,可是西域三十六藩国叛乱,战事连绵,能不能保国都不一定。”
芜香的话,颜姝娣听的却更觉得刺耳。
“你别和本宫说统管六宫这件事,本宫努力了这么多年,终于把她彻底的踩在了脚下,连皇后统管六宫的职权都被本宫拿到了手,眼瞧着她就要从那个位置上滚走了,可一个云舞,竟将局面搅成这样。淑妃因为云舞栽了跟头,慕嫔因为云舞现在成了琏贵妃只在本宫之下恩宠不断,这两件事,让本宫失去了奋斗多年的东西,让本宫的帝后之望变的如此遥遥不可及,都是云舞,是她,是她的出现,让一切变成现在这样。”
颜姝娣的声音,尖锐阴沉,眸光中烧着怒火,整个人就像是一只刺猬,让人不敢轻易触碰。
连芜香,在她身边伺候了十多年,贴心贴肺的,如今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虚弱的劝:“娘娘,一切都会重新回到原来的样子的。”
“不可能了,云舞一日不死,就一日回不到原来的样子。”
芜香知道,自从淑妃和琏贵妃之事后,她家主子对六王府恨之入骨,尤其是对六王妃。
“娘娘,今日六王妃几了宫,和六王爷一道来的。”
“云舞”颜姝娣脸色阴沉似霜,紧紧的捏着拳头,指甲几乎要潜入肉中。
“娘娘,其实奴婢觉得,您语气费尽心思的想要除掉六王妃,不如招揽她,拉拢她。”
颜姝娣冷扫了她一眼,芜香却面不改色的看着颜姝娣。
颜姝娣一怔,却又扶着额头坐了下来:“要是一开始知道本宫的千秋大业要毁在她手里,我就不会和她结下那梁子,本宫何尝不后悔,可是后悔有什么用,谁知道她一个村姑竟有这般搅弄风云的本事,本宫纡尊降贵,都招揽不来一个蔺嫔,何况是和本宫结仇的云舞。”
芜香却道:“娘娘,并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六王爷的病,岂不是最好的契机。”
“什么意思”
颜姝娣抬起头。
芜香俯到了颜姝娣耳边,低语几句。
颜姝娣猛然眼睛一亮:“你说的是真的”
芜香点点头:“是真的。”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早把这献给太后或者皇上”
颜姝娣说了一半停了下来,笑意府上嘴角,眼中几分明了:“对,不早说也好,不然以本宫的性子,或许就会直接告诉太后或者皇上了。
告诉她们两人,最多也就是给本宫点赏赐。
皇后不废,本宫这皇贵妃已是后宫至尊之位,还能许什么更好的给本宫不成现在告诉本宫,才是解了本宫的燃眉之急。
不管你给的这个方子管不管用,但是却绝对能让云舞时时光顾本宫这椒房宫。
她一旦和本宫走的近了,皇后那边就会起疑。
就算她和皇后解释清楚,皇后也会觉得本宫无缘无故怎么会帮她,定是我两有什么利益勾结。
这一来,就能瓦解了皇后对云舞的信任。
皇后那阴险的女人,得不到的,也绝对不会给本宫用,定会对云舞下手。
到时候,本宫救了云舞她就是我的人,本宫救不了云舞她也成了死人,对本宫,百利无一害。”
芜香轻笑着,给颜姝娣捶着肩膀:“娘娘说的对。”
颜姝娣却又忽然皱了眉,举手制止了芜香的动作:“等等,还是有个地方不对劲,如果本宫差人去告诉云舞,本宫手里有治六王爷怪病的方子,她回头把本宫告到太后和皇上那,太后和皇上岂不是要治本宫知情不报之罪。”
“娘娘就不用操心这个,信,当然不能由咱们宫里的人去送。”
“那谁去送宫外的人”
“对。”
“本宫娘家的人”
芜香摇摇头:“国舅爷,他去送,最为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