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头极速幻灭，膨胀的烟雾起起落落，握烟的手指不知不觉中被熏黄，联想是一个最无始无终的东西，不需要特定的事物做引，不用你刻意准备。
我看见烟灰散落到比牙齿还洁净的脚垫上，甚是心疼，我没有洁癖，只是小时候贫穷里养出来的习惯一直跟不上潮流。我第一次坐这样的车，叫不出名字，加长版的车见过，但从来不曾坐过，所以无从比较。大叔掐掉烟，给了我一杯水，问我去哪里，我攥着透明的玻璃杯，不知道如何回答。
“去医院吧。”
我脑子里有些乱，知道自己这次确实犯了大错，但为什么会被放出来，大叔又是什么人，我又不想去想，凡凡还在医院，我得去看看他。
羚羊县街头，一个身穿皮大衣，手提公文包的中年人伫立风中，手机靠在耳边却久久无语。片刻后，中年人放下电话，向北行去，微风里的背影异常阴冷。
四个小时后，副局长办公室，何华看着中年人将公文包随手丢在沙发上，自顾自的倒茶，并没有要将什么交给他的意思，忍不住问道：“查的怎么样，资料都收集好了吗？”
中年人一口气将茶杯竖到底，一屁股坐到沙发上，说道：“根本不用记录，和以前的资料没有差别，只不过多了几个传说。”
何华竖起耳朵，中年人继续：“第一，据说这个王元出生的时候手里握着一枚硬币，当然可能是出生的时候别人放在他手里，反正就是传说。第二，王元上初中的时候，学校里发生了一件怪事，有十三个学生在同一天夜里被人用刀刺伤，每个人都刺了很多下，但无人死亡，当时也没人惊醒，没事人一样的躺在床上，直到被人发现，奇怪的是第二天王元就从学校二楼摔下去，断了腿，而且从哪以后，王元就患上了头痛的毛病。第三，王元上高中的时候没有住校，在学校旁边租了一间小屋，一天晚上回家的时候被一群小混混抢劫，在只搜出十七块五毛后不满意，押着王元上楼借宿，结果五男一女从王元小屋门口前的阳台上跳下去，当场死亡，当时屋顶有监控，可以隐约看到当时的情景，与王元无关。”
中年人不再说话，何华张张嘴，心里有些发毛，除了第一个，其余的二个都像鬼故事。
“没有了？”何华问。
中年人摊摊手，站起来走出去，然后又伸头进来说：“还有个事，不是传说。”
何华眼神集中，认真的听。中年人咧嘴一笑：“王元九岁的时候，有个好朋友带着他躲在林子里偷看女孩子撒尿，他用手捂着眼睛没看。”
何华还在刚才的思索里，等反应过来，中年人早已经不了踪影，何华苦笑着摇摇头，不再思索。
晓晓回来的时候，王元已经被放走，她风风火火的冲进何华的办公室，刚好胡永刚也在。何华不等她说什么，便将那几个传说讲出来，问她和胡永刚怎么看。
胡永刚久久无语，晓晓很鄙视的说：“吃饱了撑着，查太清楚就说是鬼故事，事情刚好碰到一起就说是有关系，可以这样还查个屁。”
胡永刚愕然，晓晓接着道：“为什么把王元放了？”
何华被晓晓直勾勾的眼神盯得有些不自然，语气有些弱：“海氏集团插手了，只能先放了。”
晓晓和胡永刚同时愣住，显然没想到尽然跟海氏集团扯上关系。晓晓在回过神后怒到：“想不到在这看似公正的地方也是这个德行，早知道我还不如不来。”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去，留下胡永刚在哪里喃喃自语：“想不到王元的后台这么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