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雨中怪客
一座破庙孤零零的立在风雨中。
雨下的轻一阵,猛一阵,轻时细雨绵绵,天地间扬起了白蒙蒙的一片。猛时豆大的雨点打在屋上,发出一阵阵让人感到沉闷的响声。忽然的加速便激的地上升起一阵阵水雾,倒使的这破庙凭添了几分神秘的气息。
黄昏的时候,是雨下的正猛的时候,雨似是从天上直泼下来似的急,下到急处,挟着雷鸣电闪,狂风呼啸,树影摇晃,天地间一片狰狞鬼异。
就在雨下的最大的时候,有两匹白马自远处的雨雾里顺风奔来。马蹄劲扬,便似是云雾里忽然窜出两道闪电一般。呼啸的狂风和骤雨掩住了马蹄的声响,由于雨太大,这两匹马竟似是在遥遥的雨幕中跳舞一般。雾气弥漫,如果不是这两匹马的颜色扎眼,怕是什么也看不见了。
两匹马来到庙前,长嘶几声,前蹄凌空乱踏了几下,便老老实实的站在了两棵稍大的树下。虽然还是有雨倾泄到马上的人身上,但比起刚才的状况,已经是舒服多了。马共两匹,马上的乘客却有三个人。左面的一匹马上坐着一个络腮胡子的大汉,由于雨水的冲刷,脸上的胡子已经像是水獭出水时的毛一样贴在脸上,他的手上,紧紧的握着一对铁拐子,双手已经因为长时间的用力和雨水的浸泡变得苍白如纸。但他手却一丝一毫也不曾放松过,好像就是有人把他的这脑袋一刀砍下来,他也绝不会放下手中的双拐。
人在江湖,如果连自己的兵器都拿不住,那脑袋搬家也就快了。这人看起来非常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他的一双手都将铁拐握的死死的,好像这铁拐,原本就是他的双手的一部分。
另外一匹马上坐着的一个人竟然是个身披大红披风的女子。脸上的脂粉虽然被雨洗的一干二净,但眉间那一抹娇艳却愈发的显得重了。马一停下来,她便用一双勾魂摄魄的眼睛左顾右盼,好像想找个男人来勾一勾似的。她脸上的脂粉虽然被雨冲刷的一干二净,但手却比擦了二两粉都要苍白。
她也一直紧紧的握着一把寒光耀眼的窄刀,她的手同样一丝也不曾放松过。
他身后的乘客是个穿黑衣的青年人,他的手里虽然没有握兵器,但无疑比前面两位都要辛苦。因为他一直是站在马的后臀上的,马从远处冲过来到停住,他的眼睛似乎连眨都没有眨,只是紧紧的盯着眼前的这座破庙,一张惨白的脸上两只眼睛眨着幽幽的冷光。他的手上,紧紧的握着一只奇怪乌黑的东西,既不是兵器,也不是弓驽。这似乎并不是一个江湖中人应该拿的东西。可是他却一直用两只手紧紧的握着,好像生怕这东西会飞了似的。
两匹马在树下稍停了一下,站在马身上的黑衣人长长的出了口气,用手抹了抹头上脸上的雨水,道:“他还没有来。”马上的络腮胡子和那艳妇也同时的松了口气,仿佛一下子从身上卸下了一副千斤重担,手也慢慢的从兵器上松开了。络腮胡子吐了口气,道:“很好,好极了。”艳妇道:“那我们还等什么,进去吧?”络腮胡子点点头,口中道:“走。”人已经从马鞍上直窜了出去,雨水虽然劲急,却没有多少能够打到他的身上,他的人一窜出,便掠过几丈远的空地,直进庙里去了。艳妇撇嘴道:“这蓝老大就愿显摆他的那点轻功。”他嘴里说着,却也没有闲着,轻轻的从马上跃起,纵身向庙里跃去,半路在台阶上一点,人也进破庙去了。那白脸青年人本就是在马上站着的,这时人忽然如一块木板似的直直的倒了下去,看起来好像要摔在地上,整个人却忽然如一支箭般的从马上射了出去,那艳妇人的刚刚到了庙门口,他的人已经进了庙内。
二南宫大吃
破庙虽破,里面却着实热闹的很。
东北角早已经有六七个人聚成一堆,正在旁若无人的喝酒吃肉。西面也有五六个人,有的在闭目养神,有的在挖着鼻孔,有的干脆在磨着刀剑。最西北角却只有一个人,他怀中抱着一柄剑,神情倨傲,既不吃喝,也不说话,好像诺大的一座破庙里只有他一个人似的。东面也只有一个人,这个人却长着一张大的吓人的大嘴,如果他不长耳朵,他的嘴怕是能够一下子咧开到后脑勺去。两片厚厚的嘴唇好像是两条牛唇贴在了他的嘴上一样。一个圆圆的蒜头鼻子也不知道有没有鼻孔,最过份的是这个人的一双眼睛,小的好像两粒小绿豆一般,和他一张大嘴形成了一种既滑稽又吓人的组合。
先前的三人一进入庙里后,就已经看到了这些人。可是他们却一点惊讶的意思也没有,就好像早已知道这里有这么一些人一样,各自默默的找了一个稍宽敞一点的地方静静的坐了下来。庙中间有一堆火,他们也就着烤淋透了的衣服。庙内的人在他们进来时同时看了一眼,然后就若无其事的各忙各的了,几伙人互相并不打扰,也不搭话,庙里火光闪耀,庙外电闪雷鸣,显得又诡秘又可怕。
东面那个长着大嘴的人在三人进来时,正在将一只只又大又肥绿油油的毛毛虫放进嘴里,叭嗒叭嗒的吃的起劲。他好像竟然将这让人生厌的东西当成了吃的,难怪庙内的人都互相不来往,如果你看到有人在你面前如此大吃大嚼,怕是可能都已经吐了出来了,哪里还有心情开口说话。
人有时很奇怪,有时一个讨人厌的人就可以让许多人都失去了谈笑的兴趣。因为这个人总是能够做一些让人以败兴又憎恶的事情。
但庙内的人却似乎并没有因为这个人而失去谈兴,他们虽然不和这人说话,但也并没有要吐的意思。也许他们只不过是真的没有兴趣说话而已。那胖胖的人这时已经将一堆毛毛虫吃的一干二净,他的身旁放着一个大大的食盒,他一伸手,又从里面掏出了一堆东西,这一堆竟赫然是一堆杂七杂八的小虫子,里面有蜈蚣,蝎子,蜘蛛,蟋蟀,还有许多叫不上名字的爬虫。这些爬虫虽然个个是跑路的高手,但在这人一张厚厚的手掌里拚命东逃本窜,却偏偏一只也没有溜得出去。那胖胖的人看着这一堆东西时绿豆般的小眼睛里已经发了光,大嘴一张,吸了一口气,一大把虫子就下了肚。他伸出舌头舔着厚厚的嘴唇上流出来的浆液,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小眼睛转了转,嘻嘻一笑道:“有了,一伸手,又从食盒里拿出一块肉,那肉一拿出来,一股腐臭已经传了出来,显然那肉已经不能吃了,可是这人却像在看一块宝贝的看着它,然后小心的把它摆在食盒上。那肉的臭味传了出去,不一会一群苍蝇便将那肉叮满了,这人用一双肥嘟嘟的手去捉起苍蝇来,他的一双手虽然胖,却一点都不笨,他盯上哪只苍蝇,只要用手一煽,那苍蝇就“嗡”的一声掉进了他的嘴里,他却并不急着吞下肚去,任由那些苍蝇在他嘴里“嗡嗡”的乱飞,等他弄够了,才细细的嚼着咽下去。
先前进庙的那蓝老大,这时将衣服烤的差不多干了,看到那人吃的如此高兴,笑了笑道:“真不愧是什么都吃的南宫大吃,连吃个苍蝇都弄出这许多的花样。”那南宫大吃咧开大嘴一笑,道:“还不够过瘾,要是能飞来几只绿豆蝇就更美了。”蓝老大道:“难不成这就是南宫兄的晚饭了不成?“南宫大吃摇着头道:“光靠这点东西怎么能填饱肚子?这只是饭前的甜点罢了。”蓝老大扬了一下眉毛道:“噢?难不成南宫老兄还没有吃晚饭?”南宫大吃道:“马上就吃了。”蓝老大笑道:“不知道什么都吃的南宫老兄今天的午饭是什么大餐?”那艳妇从进到庙里看到南宫大吃时就已经把眉头皱的紧紧的,这时她再也忍受不住,尖声叫道:“蓝老大,你安的什么心?难不成你还真要和这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交朋友不成?”南宫大吃向那艳妇一笑,道:“媚眼蜂就知道勾男人,哪里知道这珍馐美味的好处?男人都是馋鬼,勾他们也需要食物的,用不用我南宫大吃给你推荐一二?”媚眼蜂好像已经要吐出来了,捏着鼻子道:“讨厌,如果你敢再提,我就杀了你。”南宫大吃嘻嘻一笑,道:“娘们就是娘们,我才不给你呢,给你这种人吃这好东西,岂不是太浪费了吗?”他的手又从食盒里伸了出来,这次拿出来的竟然是两只活着的老鼠,南宫大吃将它们一下子放进了他那张大嘴里,只听“吱吱叽叽”的乱叫,他的大嘴动来动去,咯吱咯吱几下,竟将两只活老鼠嚼碎吃了下去。这一下连蓝老大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恶心的神色。南宫大吃嘿嘿干笑道:“其实最好吃的是人的脑袋,今天太忙没有带,只能吃点主食了。”他的手又伸了出来,拿出来的东西却一次比一次恶心,竟然是一把蠕动着的蛆。可是南宫大吃却显然把这些东西当成了宝贝,一把又一把的吃的高兴的直吭吭,终于等他吃完了,蓝老大才带着要吐的表情道:“这世上的美味多的很,南宫老兄何必整天吃这些个乌七八糟的东西呢?”南宫大吃两只小眼放着光道:“你这是低级吃法,大鱼大肉生猛海鲜老子五岁的时候就吃腻了,六岁的时候我才发现这世上可以吃的好东西真是太多了,真是多到吃不过来,吃也吃不烦,我现在最讨厌的就是饭馆里的菜,没有味道,也没有营养。”
三张箫的剑法
蓝老大摇着头,他也没有什么话说了。面对这样的吃法和说法,他能有说的才怪。
天空忽然起了一个大大的炸雷,媚眼蜂忽然紧张的道:“有人来了。”屋里的人立刻紧张了起来,唏哩哗啦的一阵乱响,每个人都不由自主的都将自己的兵器紧紧的握在手上,眼睛紧紧的瞪着庙门。又一个炸雷响过,电光一闪,一条从影已经出现在了破庙内,火光中只见这人穿得便如一个帐房先生一般,但一双眼睛却如出击的豹子般摄人的胆魄,他打着一把油纸伞,伞不大,但他的身上却一点也没有被雨打湿,甚至连他脚上的一双布鞋上都没有沾上湿泥。他就静静的站在破庙的门口,用一又豹子般的眼睛在这群人身上漫不经心的一一扫过去。
这时南宫大吃忽然“咯嘭”一声不知咬断了一根什么骨头,电光一闪,蓝老大喘着粗气道:“他,他不是云飞扬。”媚眼蜂尖声道:“喂,你是干什么的,装神弄鬼的干什么?这里都是鬼祖宗,你他娘的赶快滚开最好。”
那人冷冷一笑,道:“不巧的很,我正是来驱鬼捉妖的,云飞扬怕是来不了了,因为,你们还不配他云飞扬出手,我来就足够了。”那个从一开始就抱着剑坐在墙角的人忽然道:“你是张箫?”那人笑了一下,道:“看来我这阵子还不错,居然还有人认得我。”那人叹了口气,很失落和摇摇头,道:“云飞扬不来,我又何必留下来。”他的话说完,人已经向庙外走去,他走的并不是门,而是直接从墙穿了出去,他的话落,人已经走在呼啸的雨中。只留下了墙上一个不大不小的人形的空洞。张箫道:“我来了,你就走不了了。”那人冷笑一声道:“你,还不配。”张箫笑了一下,眼中的精光猛然暴长,人已经掠入雨中,只见风雨中人影穿梭来去,耳中雨声凄历,双剑双击之声却比外面的雨点声还要急。两条人影分合了几下,人影一闪,张箫便又已经回到了破庙门口。他的身上却还是没有沾湿半点雨点,雨伞也还是在他手中握着,就好像他根本就不曾动过一样,雨中那人的身影却慢慢的随着暴雨倒了下去,倒下去时,他嘶声道:“你,你的剑?剑……。”张箫不回头,慢慢道:“我的剑法是不是比从前要强了许多?这回我说的话你信了吧?”那人的表情已经看不见,他的人已经像一颗被雷劈断的枯树般倒在了雨中。
庙里的人一下子都呆住了,虽然各自将手紧紧的抓在兵器上,但一时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不知该不该出手,这十几个人竟被张箫的剑法惊呆了。蓝老大忽然大声道:“大伙并肩上,他的剑再快,总不会快过云飞扬去。”媚眼蜂道:“不错,大伙也都不是吃素的,难不成还真的被吓住了不成。”屋里的人齐声呼喝,各自施展兵器向张箫扑了过去,庙里火焰忽明忽暗,急促的闪烁不定,扑的竟被这些人带起的疾风扑灭,庙内顿时变得黑幽幽的,只听见一阵阵金铁交击声忽长忽短时而急促时而猛烈的响成一片,金铁交击声中夹杂着一声声惨叫,不知是谁伤在了谁的手里。
庙外忽然又一道闪电亮起,这道闪电似乎要将天空一分为二一般的长而耀眼,所以停留的时间也长了一些,闪电的光芒从破庙高高的窗子中传了进来,将庙里照的一下子如白昼一般。庙里攻击张箫的人又已经退回了原地,每个人都在拚命的喘着粗气,手里紧紧的握着自己的兵器,护着全身的要害,表情紧张已极。闪电的光芒照在这些人的脸上身上,只见有的人浑身是血,有的人瞪着惊恐的眼睛四下张望,地的中央还躺着几具尸体,显然是被剑洞穿了咽喉而死。
四花非花
又一道闪电在天空划过,张箫的人还在门口站着,他的人竟似连动都没有动过。破庙内的蓝老大忽然疾声道:“快,快,把火点起来。”不知是谁颤声道:“你自己怎么不点?他在咱们点火的时候冲进来怎么办?”蓝老大哼声道:“他要要想冲进来,早就进来了,还等着你在这放屁,我的火折子被打湿了,你不敢点,把火折子给我,我一个人来点。”黑暗中只听一阵乱响,终于“啪”的一声,火又被点起来了,火光中只见庙里的人又一起向后退去,各自倚在了墙角上。黑暗虽然恐惧,可是张箫的眼神却似乎更让他们心惊肉跳,毛骨悚然。一个人气急败坏的道:“南宫大吃,你这个畜牲,咱们一起拚命,你却只顾吃你那些让人恶心的东西,你的脑子是不是让这些东西给吃坏了。”南宫大吃一边将一只懒蛤蟆放进嘴里大嚼,一边抹着流出来的绿绿的汁液道:“我还没有吃饭饱,没有吃饱,怎么能有力气动手?”那人道:“你,你这个……。”南宫大吃不等他说完,笑道:“你想不想尝一尝这人间美味?”那人急道:“你?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南宫大吃嘻嘻笑着,胖胖的手忽然抬起,只一弹,一个东西已经“嗖”的向那人飞去,不偏不倚正打进他正张开的嘴里,那人只觉口中一滑,没等说出话来,已经滑进了肚子。那人立刻绿着脸色蹲了下去,疯狂的呕吐起来,南宫大吃给他的东西,当然不是什么真正的美味了。
南宫大吃旁若无人的将懒蛤蟆咽了下去,才拍拍肚子道:“饱了。”抬头向张箫看了看,打开食盒,咧开大嘴道:“我这里还有一个小妞的人头,你要不要尝尝?这可是真正难得的美味,我一直都没有舍得吃呢。”
张箫回答南宫大吃的却是剑,他的剑从门口如闪电一般向南宫大吃的咽喉刺到。对付南宫大吃这种人,他从来都懒得费话。
张箫的剑一出,南宫大吃已经怪笑一声,忽然将那食盒扔了出来,口中怪笑着道:“我请你吃饭,你向我拔剑。本来挺有意思的事,却让你搞的没有味道了。”食盒在空中打着盘旋,直向张箫撞了过来。张箫冷笑一声,剑尖一颤,已经将那食盒从头顶挑飞了过去,剑式不停,还是快如电闪般的向南宫大吃刺去。
他的剑只要出手,必要人命。这在江湖上早已经是尽人皆知的了。快,狠,是他剑法最好的说明。就像他的人一样,不出手则已,只要出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在对手没有倒下时,他拔出的剑,从来也不会收回去。
南宫大吃的食盒一扔出来,庙内所有的人突然间都伏在了地上。张箫的剑并没有刺向其它人,他们脸上的表情却比刺向自己都要紧张恐惧。张箫的剑虽然又快又狠,可是人却并不是个莽夫,这奇怪的变化他又怎么会看不到。他猛然吸了一口气,空气中的味道也让他的脸色忽然变了,半空中一个翻身,人已经化做一道闪电般向破庙外掠去。
就在此时,那食盒忽然间炸开。破庙内闪起了一道比闪电还要亮的光,震耳欲聋的响声夹杂着浓浓的烟雾让破庙里一下子变得一片狼藉。被炸飞的木块屋瓦带着慑人的啸叫四散飞舞,气势骇人已极。食盒炸开的同时,蓝老大手中的“啪”的一声响。一蓬银光的从他手上电射而出,闪亮的银光穿透浓浓的烟雾瞬间在破庙里穿过,忽然变成了无数朵如梦幻般的花朵一般耀人双目。浓浓的烟雾中无数的花朵又一下子变成了五颜六色,炫烂无比的花海。无数朵花相互交织着,变化着,散开,又重新组合,组合,又散开。眨眼间的功夫便已经变化了无数次,而它的光芒却依旧炫烂如初。浓浓的烟雾在这五颜六色的花朵面前似乎一下子失去了自己的色彩,只见漫天的浓雾忽浓忽暗的跟着这炫烂无匹的花朵流动飞舞。
无数的花朵快若飞火流星般的闪过,又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消失在破庙外,只剩下了破庙里的浓雾在飘散。花朵的光芒一散,浓雾一下子又占据了破庙的每一个角落。但失去了光芒和色彩的浓雾却忽然让破庙凭添了几分压抑而又恐惧的气氛。只听庙里的人一阵欢呼道:“打中了,打中了。”人影乱闪,破庙内的烟雾立时被跳动的身影搅的四散飞舞。
可是破庙内的人很快就又静了下来。
他们虽然欢呼打中了张箫,却怕张箫会临死反击。所以每个人紧紧的握着自己的兵器,神情比张箫刚来时还要紧张。等烟雾慢慢的散尽,南宫大吃才拿着一只鼠皮擦了擦胖脸上的汗,笑道:“云飞扬没有来,全当拿这个张箫练练手法了,这次兄弟们配合的不错,有了这一次经验,下次他云飞扬来也一准活不了。”众人哈哈大笑起来,一人高高颧骨的人道:“可惜,让张箫这小子跑了,本来我还想狠狠的揍他一顿呢?”众人又得意的大笑了起来,蓝老大道:“他活不过三个时辰的,没有人能够中了花非花的剧毒还能够活过三个时辰的。不过南宫老兄的那一手也实在绝的很,要不雷火弹分散了张箫那小子的注意力,以他那机警劲,还真未必就打中呢。”众人又得意的笑了起来,南宫大吃从腰间掏出一个大酒袋,道:“值得庆祝,值得庆祝,要不是蓝老大弄来了号称天下第一的暗器,怕咱们要活不过今天了呢。”众人一边笑,一边抢着喝起酒来,人在紧张过后能够喝上一口酒也实在是美事。
蓝老大道:“南宫老兄食盒里装的可是江南霹雳堂雷家的秘制暗器雷火弹?”南宫大吃意犹未尽的道:“不错,要不怎么能够有如此大的威力?”蓝老大道:“雷家虽然人丁不旺,但却个个是暗器高手,尤其是家传的雷火弹,当真威力无穷,南宫老兄真是好本事。”南宫大吃道:“这算什么本事,我的本事是酿酒,各位觉得我酿的这酒怎么样?”众人吃了一惊,这才发现自己高兴之余,竟然喝的是南宫大吃给的酒。
果然南宫大吃道:“霹雳堂的几个家伙横的狠,老子一生气,就把他们的脑袋扭了下来,酿成了这人头酒,不知道各位可还喝得惯?”他的话没有说完,破庙里所有人都已经拚命的呕吐起来。有的人因为过分紧张连绿绿的胆汁都吐了出来。南宫大吃摇着头道:“真是没有口福,这么好的酒让你们糟蹋了。我去看看张箫的脑袋能不能酿酒,这颗脑袋比雷家人的脑袋可要强多了。”他的人一纵身已经从破庙里消失了。
五小小孩子的剑法
一个高挑眉毛的人一边疯狂的呕吐,一边道:“都怪蓝老大,非得让这么个怪物来这里。”这人不提还好,一提整个庙里的人呕吐的更加历害了。蓝老大自己一边吐着一边摆摆手道:“有什么办法,这人虽然让人讨厌,可是要杀云飞扬,他却是绝对少不得的。”一人忽然直起身来,用力的擦了擦嘴上的呕吐物,嘶声道:“我宁可让云飞扬杀了,也不想见这个怪物,况且,以咱们现在这许多人,他云飞扬也未必敢来……。”
这人的话忽然连着呕吐物噎了回去,因为破庙的门口忽然又有一个人慢慢的走来。
庙外的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孩子正闲庭信步般的向庙里走来,他的腰间随随便便的插着一把剑,剑柄之上光芒闪耀,赫然镶着七颗闪闪生光的宝石。那小孩子站在门口,捏着鼻子道:“咦,好像有人来过了,哼,一定又是他,除了他,别人没有这么大的胆子。”他接着用一只小手向庙内的人点着,好像在数着关在圈里的一群羊,失望的道:“嗯,剩下了这么几个,有点不够用,不过也对付了,下次一定多找几个,省得浪费力气。”蓝老大道:“喂,小孩子,你在那里比比划划的干什么呢?”他刚刚打伤了张箫,心里正得意的很,所以心情也特别好。
人在狂喜过后,总是容易轻率的看问题,从而警惕性便要大打折扣。
那小孩子道:“我不姓喂,也不叫喂,我叫左银龙,我是来杀你们的。”庙内的人愣了一下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个个都忘记了刚才的事,然后都哈哈大笑了起来。蓝老大一边笑一边道:“小东西?你知道爷爷们都是什么人吗?”他指着左银龙的大脑袋笑道:“你要是知道大爷们是些什么人,保管你睡觉都要吓尿裤子了,哈哈……。”蓝老大的话一落,所有人都跟着狂笑起来。
左银龙撇了撇嘴,慢慢的道:“你就是蓝老大?”蓝老大忽然愣住了,他的笑声也停住,道:“看不出来,这小孩子还算有点见识。”左银龙摇摇大脑袋,道:“多谢夸奖,可惜我不能领你这份情。”蓝老大眯着眼睛道:“噢?”左银龙道:“因为被一个死人夸奖并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蓝老大左右看看,道:“谁是死人,我吗?谁要杀我,你吗?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笑的又嚣张又难看,打伤张箫的狂喜显然已经让他变得有点不可一世,狂妄自大。就在他的笑的最得意的时候,媚眼蜂忽然疾声道:“蓝老大,小心。”可是已经晚了,蓝老大的的笑声未歇,胸口却突然有一股鲜血标出,他脸上的狂妄之色忽然定在脸上。僵了好一会,他的头慢慢的低了下去,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胸口狂喷的鲜血,嘎声道:“你?我……。”左银龙站在他面前五步远处,正慢慢的将那柄剑插回剑鞘中,他看着蓝老大痛苦扭曲的脸,道:“我说过,死人的夸奖没有人会接受的。”
这小小的孩子竟然一剑就洞穿了蓝老大的胸口,他的剑不但狠,而且快,快到似乎已经让人无法感觉的地步。和蓝老大一起来的惨白脸色的青年人道:“小兔崽子,你给我拿命来。”人已经和身扑上,双手箕张如鹰爪一般向左银龙的面门抓了下去,他似乎对自己的一双手很自信,一出手就是绝对的杀招,双爪击出时,并不防守自己的破绽。
可是他的自信却并没有用处,他显然小看了面前这个小小的孩子,他的一双手根本就没有抓到左银龙的一根毫毛,他的人如闪电般的攻到,却比闪电还快的退了回去。退回去时他的头也低了下去,看到自己胸口标出的血时,他的眼神比蓝老大的表情还要难看十倍,眼中的神情充满了恐惧和不信。然后他便倒了下去。
左银龙却并没有再看他一眼,他只是对所有人招了招手,道:“不必浪费时间,你们一起上吧。”破庙里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竟然再也没有一个人说话。刚才他们还拿左银龙当个小孩子一般的寻开心,但现在他们看左银龙的眼神却变得像在看一个最可怕的魔鬼一般。
媚眼蜂忽然咳了一声,扭动着身子走上前来,用一种媚的能把人的骨头酥掉的语气道:“唉,小弟弟,这两个人都是恶贯满盈的江湖败类,你杀了他,等于是替天行道,可是我们却都不是什么坏人,都是这个蓝老**着我们来的。不信你看看姐姐的眼睛,是不是没有他们眼睛里的那种凶光?”左银龙看着媚眼蜂的眼睛,冷笑道:“听说你的这双媚眼在江湖上还没有迷不倒的人,因为你练的,本就是一种摄人心魄的功夫。”他盯着媚眼蜂吃惊的眼睛,慢慢道:“但你却忘了一件事,我只是一个孩子,你的这双眼睛用错了地方,用错了地方,留着还有什么用?”他的话一落,媚眼蜂忽然惨叫一声,双眼中已经流出了鲜血,她那双迷死人不偿命的媚眼竟然被左银龙刺瞎。
六云飞扬的担心
一辆普普通通的马车停在离破庙不远的地方。左银龙走出破庙时,赶马的老汉正在喂那匹高大的白马,左银龙慢慢的走过来,赶马的老汉用一双略带昏花的眼睛仔细的看了看他,道:“回来了。”左银龙点点头,掀开门帘,坐了进去。那老汉急忙把喂马的家什收拾妥当,然后车就一路向来时的方向驶去。
左银龙坐上车后,长长的吐了口气,拿起摆在面前的一杯酒,一口气饮了下去,然后若有所思的看着坐在他对面的一个年青人,这个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剑法已经名扬天下的云飞扬。
云飞扬用一双赞赏的眼睛看着左银龙,慢慢道:“小小年纪,养成唉声叹气的习惯可不好。”左银龙道:“我不是叹气,我是有些事情想不通而已。”云飞扬目光闪烁,道:“你杀最后几人的那几招除了有点心不在焉外,这次已经做的非常好了,以你现在的实力,怕是张箫也要拍几下手的。”左银龙道:“我想不通的事好像正是和你说的那个张箫有关。”云飞扬笑了一笑,道:“他就是喜欢抢在我的前面,这些年来,我已经习惯了。”左银龙摇摇头,道:“我说的不是这件事,你看看这个就明白了。”云飞扬接过左银龙手中的东西,仔细的看了一眼,他的脸色已经变了,道:“如果我没有看错,这好像是江湖上传说中的上古神兵暗器花非花?”左银龙点头道:“不错,这是我在蓝老大的手中找到的。”云飞扬翻来覆却地的看着那只暗器,急道:“这只花非花显然已经发射过了,难道……?”左银龙道:“不错,张箫已经来过,而且可能……。”云飞扬皱着眉头,慢慢道:“可能被花非花打中了?”左银龙点着头,慢慢道:“很有可能,最可怕的还不是花非花。最可怕的是还有一个人来过了,花非花虽然可怕,毕竟是死的,这个人却是活的。”云飞扬皱了下眉头,道:“什么人?”左银龙道:“南宫大吃。”
云飞扬一听到这个名字,脸色已经变得更难看,道:“走。”他的人已经从马车中穿了出去。
七最贵的辕驹
左银龙看着云飞扬的背影,叹了口气道:“云飞扬啊云飞扬,你到底是个好人还是个坏人呢?”他面前还有一杯酒,他端起来一饮而尽,从马车里走出来。那赶车的老汉眼睛半睁半闭,好像是已经睡着了,又好像在看着前面的路。左银龙拍了拍他的肩,老汉“啊”的一声,似乎从梦中惊醒,左银龙看着他道:“老人家今年多大了?”老汉侧耳听了一下,伸出两只手比划着:“六十五了。”左银龙点点头道:“你的车,我们不坐了。”老汉“啊”的一声,道:“公子可是有什么不满意?”左银龙摇摇头,说道:“是我们用不上了。”老汉脸上神色颇有点失望,打着唉声道:“那老汉只好自己回去了。”左银龙道:“老人家这匹马是新买的吧?”老汉吃惊的看着左银龙,道:“公子怎么会知道?”左银龙道:“这马的脾气似乎不太好。”老汉笑道:“公子的心真是细,不过没有关系,用不上三天,保管它服服帖帖的,老朽做人虽然笨点一辈子连个媳妇都没有说上,但管这东西却还是敢打保票的。”左银龙道:“我不是这意思,我是问你的马卖不卖?”老汉道:“这马倔强的很,除了老朽我,怕是没有人会买的。”左银龙笑了一下,道:“真是巧的很,我们的公子却相中了它,我们公子一生不好别的,只是好这烈性的马,越烈他越喜欢。”老汉道:“那好说,你家公子相中,老朽就卖给他好了,反正我也不是太喜欢,回头换一匹就是了。只是这价钱……。”左银龙道:“价钱好说,这里是一百两银子,不知够不够买下它。”老汉的眼睛一下子定住了,过了好一会,才把头摇的像拔浪鼓一般喘着气说道:“不是,不是,老朽是说这马不值什么钱的,本来是别人要杀了卖肉的,老朽只出了个死马的价钱买下的。我一辈子没有骗过人,如果收下你这许多的钱,晚上会睡不着觉的。”左银龙道:“这可不行,老人家这钱一定要收下,我们公子千叮咛万嘱咐,什么马什么价,在他眼里,马越烈越值钱,所以你这马决不可自行跌价,否则便折了这马的倔强脾气了。”老汉的眼睛都变直了,道:“这个老朽倒是第一次听说。”左银龙笑了一笑,道:“骑马的和赶马的看来好像是一个行当,但其中的窍门却是差得很多,老人家就放心的拿着银子走人吧。”
老汉这才答应下来,拿了银子乐颠颠的走了。至于他一下子有了这许多钱,会不会想要娶个老婆,就不得而知了。
云飞扬行了一阵,身后蹄声得得,只见一匹白马从远处急驰而来,那马似乎跑发了性,四蹄飞舞,如腾在半空一般。只听左银龙在喊叫:“快―――救―――命―――啊。”他定睛一看,原来左银龙的整个人都挂在马鞍下,双只手死死的抓住马鞍,头却冲着马的屁股颠来倒去。一双腿却被马鞍缠在了马腹上,要不是他的手抓的紧,怕是早就被甩到地上被马脱着狂跑了。
云飞扬等那马与自己擦身的一刹那,一纵身抓住了马鬃,脚在地上一蹬,人已经跃上了马,他不等坐稳,手一伸已经将左银龙的人提上了马。那马兀自狂奔不止,但云飞扬将僵绳紧握,双腿猛夹马腹,那马又狂奔了一会,终于慢慢的驯服起来,虽然跑的还是飞快,却已经受他僵绳的控制了。
云飞扬见左银龙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不禁笑道:“只听过张果老才会倒骑驴,想不到左大侠连马也敢倒骑,实在是令人佩服佩服。”左银龙一边擦着汗,一边带着哭腔道:“鬼才***愿意骑这狗东西呢,我这骑虎难下,没有办法。”云飞扬道:“给了他多少银子?”左银龙道:“按你的意思给的,这老汉的命倒真的挺苦的。不过他现在就要开始幸福了,因为我又多给他了二十两。”云飞扬哈哈的笑着,道:“他没有把你当成病人吧?”左银龙道:“他的眼睛瞪的比牛眼睛都大,哪里相信这是真的?不过我是这么骗他的……。”他趴在云飞扬的耳朵边上轻轻的说着,云飞扬的眼睛越瞪越大,最后忽然像个孩子似的笑了起来,笑的差点没有从马上摔下去,他拎着左银龙的耳朵,道:“这邪门的招数也只有你这个小东西能够想的出来。”左银龙呲牙咧嘴的捂着耳朵大声道:“别随便拎左大侠的耳朵,左大侠一生气,可是要比这马犟多了。”
八你一定要等着我
雨后的空气潮湿而阴沉,突然跳出来的太阳让地上冒起一片片湿气。绿油油的小青草,因为这一场雨而变得格外鲜嫩,虽然被暴雨打的有些七拧八歪,可还是显得水灵灵的,偶而的托出几朵艳光四射的野花,上面的水珠闪耀,便如在仙境一般的让人心清气爽。
大树小树挺拔枝条,偶有鸟儿飞起也会“哗”振落一片水珠,砸的小花小草跳起了独特的舞蹈。
云飞扬和左银龙纵马在一条小道上急驰,那马儿虽然脾气不好,腿脚却奇快,只跑的树影模糊,不住的往后倒去,跑到兴起,那马便要长声而嘶,越发的振开四蹄飞奔。
云飞扬猛吸一口湿润的空气,道:“好神骏的马,如此良驹,不知怎么会被当成了轩辕之物,真是可惜了。”左银龙道:“天下不识货的本就大有人在,真正的千里马只有伯乐才识得,其它的人干别的也许还可以,相马却八成都是半瞎。伯乐却只有一个,所以这世上千里马其实是常有的,只不过都是被埋没了而已,因为伯乐却不是常常都有的。”
云飞扬笑道:“你的小脑袋里总是能冒出如此多的奇奇怪怪的想法,看来你才是真正的千里马呢。”左银龙道:“我是一匹幸运的千里马,因为我碰到了伯乐。”云飞扬摇头道:“可惜我只会相马,却不会训马。”左银龙笑了一笑道:“千里马不一定个个都要一步登天,有个能让它们驰骋的人,就很难得了。至少它们没有埋没了奔驰的野性和快乐。”
云飞扬看着左银龙,愉快的笑笑。左银龙道:“你的心事很重。”云飞扬道:“你怎么知道?”左银龙道:“我当然知道,因为我们是朋友。”云飞扬还是笑笑。左银龙沉默了一会,道:“平时你很少和我开玩笑的,但今天你却不停的和我开玩笑,因为你的心里不想接受一个事实。”云飞扬道:“你说的不错,逃避是没有用的,但是我真的没有办法接受这个事实。”左银龙道:“被花非花打中的人真的活不过三个时辰?”云飞扬点头道:“花非花毒性的猛烈和可怕不是能够想像得出来的。据说当年制造它的人只做了四只,其中只有两只发射过。传说几十年前的江湖四大剑客中的连啸川被它打中后都没有活过十个时辰。”左银龙道:“加上这只就已经是第三只了,那另外一只在谁的手上?”云飞扬道:“这早已是江湖上最大的迷,因为花非花只能够发射一次,所以得到他的人都视如珍宝,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是绝对不会发射的。”左银龙沉默了一阵,道:“那拥有最后一只花非花的人,岂不是天下最可怕的人?”云飞扬道:“是,只要手上有了最后一只花非花,任何对手都决对不可能在它发射后逃生的。发射了的三只,是母的,最后的一只,是公的,它的毒性远远要比前三只要猛烈许多,威力也大得多。”左银龙看着远处的天空,喃喃道:“那张箫能不能够坚持十个时辰呢?”云飞扬摇头道:“以张箫的现在功力,也许可以坚持十个时辰,但他现在面临的最大的困难不是花非花的毒性,而是跟在他后面的人。”左银龙道:“你说的是南宫大吃?”云飞扬点点头,道:“不错。”左银龙沉思着,道:“南宫大吃真的有传说中那么可怕?”云飞扬道:“江湖上许多恶人虽然恶,但你至少知道他是怎么个恶法,但这个南宫大吃却并不一样,江湖上人人都知道南宫大吃是个极其可怕的人,但如果你要是亲眼见过他,你就会觉得这个人并没有传说中那么可怕,虽然他吃的东西让人无法接受,但他的人却并不像个做坏事的人,更可怕的是江湖上从来也没有人知道南宫大吃用什么杀人,使什么兵器,会什么功夫,但如果你随便问一个江湖中人,江湖上最可怕的人有几个,不管他说的有几个,其中肯定有一个是南宫大吃。”
左银龙沉默了一下,道:“会不会只是江湖上的人误传而已,人们说他可怕,也许只是因为他什么都敢吃才觉得可怕。“云飞扬摇着头道:“南宫大吃吃的东西虽然古怪而恶心,其实也并不希奇,许多像蛇啊,鼠啊,虫啊的,广东人早就吃的习惯了,只不过他们吃的方式比南宫大吃雅一点而已。既然人人都知道他可怕,就必定有他可怕的地方。”左银龙道:”这我就想不明白了,一个被传的如此可怕的人,居然连怎么个可怕法都没有人知道,真是太匪夷所思了。“云飞扬看着远方,慢慢道:“也许南宫大吃的可怕就是在于从来就没有人真正的知道他到底可怕在哪里吧。”
左银龙皱眉道:“如果真是这样,等我们找到张箫……?”他忽然住口,因为他忽然发现自己说错了话。云飞扬苦笑了一下道:“如果我们没有追错方向,再有一个时辰我们就可以追上他们了。”左银龙道:“我有一句话一直想问你。”云飞扬沉默着,还是道:“你问吧。”左银龙道:“如果张箫还活着,你能够解得了花非花之毒吗?”云飞扬道:“不能,但我至少可以阻住毒性的蔓延,只要阻住毒性的继续蔓延,才有希望救活他。”左银龙摇着头道:“看来找到了张箫后,我们的麻烦才刚刚开始……。”
白马飞驰如电,云飞扬的心却早已飞到了张箫的身边。
张箫,你还活着吗?张箫,你还撑得住吗?
张箫,你一定要活下来。
张箫,你一定要撑住。
张箫,你一定要等着我。
但张箫能够感应到云飞扬心灵的呼唤吗?他能够撑住这最后的一个时辰吗?张箫,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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