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隐蔽的地牢内,烛火摇曳,忽明忽暗。
一个素衣女子躺在地上,浑身湿透,看起来是有进气无出气了。
小丫鬟小心翼翼地走到一婆子旁边问:“张嬷嬷,她……不是死了吧?”
张嬷嬷眉毛一挑冷哼一声:“哼,小贱蹄子还当侯爷宠着她呢,也不知道从哪儿弄的下三滥的玩意……”
“可侯爷不会……生气吧?”
“哼。”张嬷嬷嘴上哼着,心里却也有些打鼓。
好在素衣女子突然睁开眼,环顾四周,眼里透露出一丝迷茫。
张嬷嬷见她醒了,放下心来,掐着手里的银针上前:“江姑娘,您可别扛着了,快说了吧,到底是从哪儿弄来的春药?你可知道这银针的滋味儿……”
师秋荷愣了愣。
自己不是死了么,怎么又活了过来?
而她所说的“江姑娘”,难道是……江沉雪?
“还等着侯爷来救你不成?”
张嬷嬷绕到师秋荷身旁手持银针咬牙将它照着大腿上扎了进去,剧痛瞬间侵袭,师秋荷啊地一声叫了出来。
还没缓过劲儿来,张嬷嬷拔出银针又换了地方扎了进去,师秋荷忍着痛不再叫出声,只是从喉咙里溢出难耐的呻吟。
攥紧拳头,她叫了出口:“我说!我说!”
张嬷嬷应声停下,勾起了嘴角:“算你识相,早说的话,哪里能遭这种罪?”
师秋荷冷静下来理顺思路,这个嬷嬷她不认得,但是嬷嬷身后那小丫鬟穿的衣裳却是她曾见过的。如果她没看错的话,这里,应该还是安国侯府……
呵,安国侯府。
她住了二十多年的地方,没想到兜兜转转竟然又回到了这里。
最令人惊讶的是,自己一直瘫废的双腿竟然有了知觉!
那么唯一可以解释的是……自己死后成为了另一个人,是借尸还魂?
嬷嬷问的是江沉雪从哪弄来的春药,师秋荷并不知道,为了不遭罪才称自己要说,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张嬷嬷冷笑一声:“江姑娘又在骗我这个老婆子?呵,看来这苦头还是吃得少了。”
接着便不由分说地继续向她身上扎去,银针细长,扎人不见血,但是却疼得狠。专门往肉多的地方扎,下手既快又狠,师秋荷疼得没办法,到最后扯着嗓子嚎出了声。
“啊……”
叫喊声听起来无比惨烈,一旁的丫鬟兰熏心里害怕,颤抖着道:“姑娘您就说了吧。”
师秋荷刚想随口说个侯府侍妾的名字,却在剧痛的侵袭下再一次晕了过去。
朦朦胧胧之际,一盆冷水迎头浇下,却也泼她不醒。
仿佛这一切只是一个噩梦一般,师秋荷沉沉地晕了过去。
许久之后再次睁开眼,却还是在昏暗的环境中,环顾周围,应该是个地牢。她看见精铁所制的栏杆,壁上的蜡烛燃着,自己的衣裳还很潮湿,脚上也被套上了沉重的镣铐。躺的是一块草席,草席旁则是普普通通的地面。
所幸这里还剩一个水桶,师秋荷扶着墙站起来,浑身仍旧是不舒服,缓了好一阵子才站稳。
自己站起来了!
师秋荷想着,原来一切都不是一个梦,现在的自己成为了另一个人,另一个健健康康四肢健全的人。
这样的认知足以让她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