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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致命的错误(1 / 1)

()剑光流星般一闪,青衣剑客已发出攻势。

他出剑的速度之快,连雁心月都有些惊讶,这个人,竟也是一位绝顶的高手。

岳恒生双眉皱得更紧,眼中流露出一丝忧虑之色。

一柄刀首先迎上了他的长剑,他们每一个人都在这种刀法上下过苦功,运用的得心应手,掌握的也绝对准确。

“叮当”一声,刀剑相激,他手中刀一沉一带,准确无误地卡住了青衣剑客的剑刃。他一招得手,另外五柄刀立刻旋风般向青衣人斩落。

这一瞬间,除非他弃剑抽身,否则,立刻就要葬身刀下。

但如果一个剑客放弃了手中的剑,那么他还有几分胜算?

雁心月的手已扶上了剑柄,青衣剑客却神色不变,嘴角甚至微微泛起一丝笑意,手中剑向前一递,一片金戈玉碎之声,冰冷的剑尖已直刺进刀手的咽喉。

年轻的刀手瞪着眼睛,喉咙“咯咯”作响,鲜血汩汩流出,他死死瞪着青衣剑客,到死也不明白,他的剑是怎样从他的刀上脱出。

他当然想不到,雁心月和岳恒生也没有想到,这个平凡而陌生的剑客手中握着的竟是一柄削铁如泥、吹发可断的宝剑。

就在那间不容发的瞬间,他的剑削断了卡死剑身的倒钩,刺进了对方的咽喉。

其余五柄刀几乎已砍在他身上,剑光又匹练般一转,划过一道夺目的银弧,一片金戈相击声中,五柄长刀全部应声而断。

五名刀手脸色苍白,看着手中的半截断刀,说不出的丑陋和笨拙。

这是什么样的剑?

这个人手中握着的莫非是上古神兵,削金断玉,无坚不克?

他们苦练十年的刀法竟如此不堪一击!

岳恒生的手心里沁出了冷汗,半晌,终于说:“好快的剑法,好锋利的剑。”

青衣剑客转身对着雁心月微微一笑,“用这样的剑对付这种刀,是不是最好的办法?”

“不一定是最好的,不过却是最直接的。”

“我认为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最好的办法。”

“也许是。”

岳恒生突然说:“天山派的寒冰剑,逍遥门的残阳剑,慕容世家的流星剑,你这是哪一柄?”

“哦?”

“这种长刀虽不是最好的,但它既要封死别人的兵刃,也少不得要千锤百炼,绝不是一般兵器能轻易将它折损,除了那些成名的上古神兵,江湖上只有这三柄剑才能做到。”

青衣剑客笑了笑,“你说的不错,我这柄剑自然不是什么上古神兵,不过,你要知道它的名字,却少不得要付点代价。”

“什么代价?”

“一只手,能使无影神枪的那只手。”

岳恒生笑了,“想要我这只手的人不知有多少,可惜,我的手现在还好好长在我身上。”

“凡事都会例外,说不定这次就是例外。”

“好,你就不妨试一试。”说完这句话,他手腕一翻,那枝一尺七寸长的短枪又现了出来。

“听说你这支枪是千年寒铁所铸,今天正好给我试剑。”

“只怕你要失望了。”岳痕生说着话,手中短枪一个蛟龙出海直刺青衣剑客的前胸,刺到一半,他一按枪柄机簧,“铮”的一声,枪杆突然又弹出一尺,他出手的速度加上机簧的劲力,枪尖几乎已刺入青衣剑客的胸膛。

青衣剑客却没有退,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虽然教人防不胜防,但岳恒生的枪快,他更快。

他手中剑一挥,向枪杆疾斩,这一招实在冒险之极,如果他的剑真的削不断这千年寒铁,那么枪尖立刻就会刺他个透明窟窿。

岳恒生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而他却对自己手中的剑充满了信心。

一个剑客的生命本就是他手中的剑,正如一柄剑只有在一个真正的剑客手中才有生命一样,彼此完全信赖。

人如剑,剑如人。

人剑合一,无往不利!

剑光一闪,岳恒生脸上的笑容已僵住,他手中只握着半截枪杆,脸上有点火辣辣的,说不出的尴尬和难堪。随后,就连这种尴尬也没有了,剑光流星般再一闪,他的那只手就和着半截枪杆一起落在了地上。

岳恒生踉踉跄跄后退了几步,用一只手掩住血流如注的伤口,双眼惊恐地盯着他手上的剑,嘎声说:“流星剑!”

“你终于认出来了。”

“慕容飞已经死了,你怎么会有流星剑?”

“这只是个很简单的问题,你居然不明白。”他轻轻叹息一声,“人是会死的,可是剑永远也不会死,慕容飞死了,并不等于流星剑也死了,你明白了吗?”

岳恒生一头冷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忽然,有人冷冷喝道:“退下去。”

岳恒生如释重负,和那五个刀手迅速退入黑暗中。

寒风呼啸,月光冲破乌云,照射出来,大地逐渐明亮起来。

明月下,天地间,笼罩着一片浓浓的杀气。

一个人缓缓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杀气就凝固在他的脸上。

他的身后,不知更隐藏着多少危险和杀机。

黑袍人的楠木面具在剑光中裂开,落了下来。

昏暗的灯光中,披散的长发下,林祖儿的脸苍白得可怕。

秋羽裳静静地看着她,等到她骇白的脸逐渐恢复正常,呼吸也渐渐平静下来,才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林祖儿愣愣地瞪着秋羽裳,目光茫然甚至充满了绝望,继而又变成一种屈辱和愤怒,她咬着牙,“是,为什么?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为什么要跑到这个吓死人的坟墓里来,苦心编造这些骗人的鬼话,再让人用剑指着我,问我为什么?我何苦?我何苦……”

她的低语终于变成了哭泣,她用手捂着脸,竭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但眼泪却不停地从指缝里流出来,全身也因为痛苦而颤抖。

秋羽裳看着她,终于有些不忍了。她重又在那副棺材上坐下来,静静地看着她,等到她终于平静下来,也不再流泪了,才轻轻叹了口气,“你只差一点就成功了,我几乎已经相信你所说的一切,你这个故事编得实在很完美,只要你随便编出一个人名,让我天涯海角去找这个本来莫须有的人,那么也许我永远也找不到秋家血案的真凶了。”

林祖儿抬起头,美丽的大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瞪着她,“我根本不想知道究竟谁是你的仇人,秋家的血案跟我也没有任何关系。”她的声音凄凉而绝望,“我只知道我不能再让他见到你,我只是要他永远都再找不到你。”

“韦开?”秋羽裳怔住。

“不错,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他本来就是我的,他对我有多重要,你永远不会明白。我绝不能没有他,更不会让任何人把他夺走!”

秋羽裳的心抽紧,冷冷说:“无论你为他做什么,都是你自己心甘情愿的,他并没有欠你。”

“这本就不是欠,而是注定,只要我活在世上一天,他就绝不能再有第二个女人。”

“女人?你真的是他的女人?”秋羽裳的心终于被刺痛了,脸色也变得苍白。

林祖儿抬起头,“我不但是他的女人,而且是他这一生唯一的女人,所以我有权要你离开他,也不许他再见你。”

秋羽裳的目光冷得像刀:“如果你真有这个权利来命令我,又何必费尽心机编造这些谎言来骗我?你只是自欺欺人。”

林祖儿脸色一变:“我林大小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我高兴,总之,我不许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你就必须得离开他,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秋羽裳站起身,冷冷看着她,声音也冷得像刀:“这些话,你根本就该对着他说,至于他会不会答应你,也只是他自己的事。”

“你以为他真的会喜欢你?”林祖儿也跳了起来,冷笑着说。“你有什么地方比我强?他只不过是觉得你新鲜点而已。像你这种女人,没血没肉,无情无欲,根本就不能算是女人。”

“你只不过是一尊雕刻的好一点的石像,开始让人觉得很好看,看久了就只会让人倒胃口,总有一天他只怕连一眼都不想再看你。”

秋羽裳紧紧咬着嘴唇,连握剑的手都忍不住微微颤抖。

林祖儿的话就像一柄利剑,把她的心绞得粉碎,她只想立刻转身,从这里逃出去,逃得越远越好。

林祖儿却不肯放过她,依旧冷笑着说:“他这一生注定只能有我一个女人,无论他现在对你怎样,总有一天他会讨厌你,他还是会回到我身边,到那个时候,你就只能一个人去死!”

秋羽裳加快了脚步,林祖儿怨毒的声音就好像一条毒蛇在吞噬她已经被绞得粉碎的心,她只想飞快地逃也去。

但她刚转进漆黑的墓道,就听见林祖儿怨毒的诅咒已变成失声的痛哭。

——她在伤害别人的时候,是不是因为她也受到了某种伤害,甚至比她给别人的伤害更深、更重,所以,她才不顾一切地去伤害别人,希望可以借此减轻自己的痛苦。

——可她的伤害又是谁造成的?

——人为什么总是要互相伤害?

秋羽裳停住脚步,刚才被痛苦绷紧的神经突然瘫软下来,她觉得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整个人都崩溃了似的。她背靠着冰冷的墓壁,听着林祖儿悲伤绝望的哭声,眼泪不知不觉流了下来。

风吹云动,月光照在这个人脸上,冷酷而没有任何表情,他花白的胡须却在寒风中猎猎飞舞。

铁掌无敌邓乾坤。

雁心月看着他,缓缓叹了口气。世间只要还有这种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又怎么容得下正气山庄?

朋友本就是一种看不见的敌人,而看不见的敌人也就是最危险的敌人。

——正气山庄究竟是毁在朋友手里,还是毁在敌人手里,这个问题只怕永远也没有人能回答。

邓乾坤冷冷打量着青衣剑客,说:“我不管你是谁,和慕容世家有什么关系,今天都别想再活着出去。”

“铁掌无敌邓大侠,看来天底下欺世盗名的人还真不少。”青衣剑客眼中全是讥消。

“死到临头还逞口舌之利,待会你还笑得出来,我就真佩服你。”

“刚才的刀阵在下已经领教过了,还有什么厉害手段,尽管使出来,在下一一讨教。”

邓乾坤眼中杀气渐浓,“阁下刚才侥幸得胜无非是藉流星剑的威力,但如果换上三十个弓弩手,每一人手上都有一副连环双弩,就算两位手上都有神兵利器,又有几分逃命的机会?”

雁心月眉头一蹙,他未料到小小的一个大风集,竟早设下了天罗地网。

他暗暗庆幸自己早来一步,没有让秋羽裳落在这个陷阱里。

但秋羽裳究竟去了哪里?

她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出现?

秋羽裳终于慢慢走了回去,冷冷看着林祖儿。

林祖儿止住哭声,瞪着她,“你为什么还不走?看我现在这个样子,你是不是很得意?”

“我只是想告诉你,你根本不用担心他会离开你。”她顿了顿,用了很大的勇气,说:“他本来就是属于你的,就算我和他在一起,也只是为了报仇,我这一生除了仇恨,已经什么也没有了。”说完这句话,她转过身,一步步走了出去。

林祖儿怔怔地看着她孤独的背影,心里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她刚才为自己而悲哀,但现在她突然发现她所妒忌的对方竟远比她更痛苦,更一无所有。

她突然又开始同情起她来了。

女人就是这么奇怪,有时候她明明连自己都帮不了,偏偏还忍不住要去帮别人。

难怪有人说,天下最傻的就是女人。

她看着秋羽裳一步步走出去,就快消失在一片黑暗中,终于忍不住说:“你等一等。”

“还有什么事?”秋羽裳停下脚步。

“你是不是非报仇不可?”

“是。”秋羽裳说。

仇恨本就是一种债,血债,欠下了就一定要还的债。

“可你根本不知道谁是你的仇人,而他却随时都会要你的命,你不怕吗?”

“我怕,可他比我更怕。”

她咬着嘴唇,像是下定了决心,说:“我可以让韦开帮你,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秋羽裳吃惊地转过身,看着林祖儿,似乎不相信她的话。

“我也是女人,”林祖儿叹了口气,“只要你答应我,报完仇之后,就马上离开他,一生一世都不能再见他。”

秋羽裳心中突然有一种针刺般的痛楚——她的仇恨了结后,她和韦开就变成了陌路人。

她的心开始滴血,但她却不能反对。

林祖儿幽幽说:“我能做的就这些了,我是个女人,我要的只是和我喜欢的男人厮守终生。”

“你不要怪我,除了韦开,我也什么都没有。”

秋羽裳心里突然觉得空空荡荡,一片空白。

“她要的只是韦开,我要的又是什么?”

“我要报仇!除了仇恨,我已一无所有。”

她觉得林祖儿对她的同情是对她的一种侮辱,但她却无法拒绝,没有韦开,她几乎连报仇的勇气都没有了。

可报完仇以后呢?她不敢想。除了报仇,她还能要求什么?

三十个弓弩手,三十把连环弩,这样的攻势倘若发挥,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结果,而且,还有面前杀机毕露的邓乾坤。

雁心月手上握着剑,手心里却沁出一丝冷汗。

要从这样的攻势下全身而退几乎是不可能的。此刻,他想的不是全身而退,而是如何彻底破坏这个陷阱,以便秋羽裳来时会少一分危险。

秋羽裳不能死,为了她,他随时准备牺牲自己。

就算死,也要死的有价值。

他就是这样的人,他决定的事,死也不会后悔。

青衣剑客也傲然而立,剑在手中。

他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手中会握着流星剑?

他是不是也准备牺牲?

邓乾坤看着雁心月,冷笑:“雁心月,趁我还没有下命令,你有什么话就快说吧!”

他的话音刚落,忽然听见有人笑着说:“不错,邓乾坤,趁我还没有动手,你有什么话就快说吧!”笑声中,一条白影飘然而至,赫然竟是韦开。

邓乾坤目光一凛,冷冷说:“韦开,你也来了,很好,很好。”

“大风集这出好戏既是我一手导演,自然也少不得来凑个热闹。”

“来得好,正好送你们一道归西。”

“好说,好说,你最好将我们三个统统杀了灭口,否则,日后你这张老脸还有什么面目见人,只不过……”他故意顿了顿,邓乾坤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目光中掠过一丝惊疑之色,“你是怎么进来的?”

“你终于想通了,我这么大摇大摆地走进来,你的那些消息暗哨都上哪里去了?”韦开摇着扇子,轻轻一笑:“更不妙的是你那些弓弩手,好像全都睡着了,不然,早该让我万箭穿心才是。”

邓乾坤吃了一惊,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一扬手,做了个放箭的手势,但四周只有风吹木叶,木叶萧萧,哪有一支箭射出。

“你什么时候下的手,你究竟带了多少人?”

“不多,就只区区在下。”

“不可能,我有这么多人,不可能谁都没有发现你下手。”

“只怪他们每一个都隐蔽的太好了,既不能动弹,又不能出声。”

“所以你尽可以慢慢动手,不用怕被人发现。”

“不错,不错。”韦开大笑,“这也算是托你的福。”他突然沉下脸,冷冷说:“不过现在,阁下最好是束手就缚,否则,不要怪我手下无情。”

邓乾坤冷笑,“韦开,你的确很聪明,凭你们三人之力,我绝不是你们的对手,不过……”他脸上突然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月至中天,秋羽裳为什么还没有出现?”

韦开的心忽地提了起来,雁心月的脸色也有些发白。

秋羽裳本来早就应该到了,但她迟迟未到,其中莫非发生了什么变故?

韦开心中念头百转,脸上却丝毫不动声色,淡淡说:“有些事,又何须她亲自去做,她纵是不来又有何妨。”

邓乾坤冷笑一声,目光在三人脸上扫了扫,“看不出,替她出生入死的男人倒真不少,只可惜……”他将话停住,故意不再说下去。

“可惜怎样?”

“只可惜她走错了地方,只怕一辈子也到不了大风集。”

韦开脸上的笑容僵住。

“对一个不熟悉路途的人,只要找几个人对她稍加误导,想把她骗到什么地方都可以。”

雁心月忍不住问:“你们把她骗到哪里去了?”

“任何一个没落的村庄,都可以变成大风集。”

韦开勉强笑了笑:“可我相信任何人想要杀死她,都并不容易。”

邓乾坤却胸有成竹,“其实也不太难,我在那里只留了一个人。”

“哦?看来你对那个人倒是很有信心。”

“只要用的方法对,一个人也能胜过千军万马,何况小小一个秋羽裳。”

“那就要看你用的是什么法子了?”

邓乾坤笑了笑,笑容恶毒而诡异:“霹雳堂虽然已经毁了,但它最有价值的东西却留了下来。”

“霹雳火器?”韦开的脸色终于也变了。

“不错。”邓乾坤冷笑,“霹雳堂最霸道的火器和霹雳堂最擅用火器的人,我都留在那里了。”

他狞笑着看着韦开,“一个本来就不太大的地方,如果四周埋上了几百斤霹雳炸药,就算有一百个人走进去,只怕也要粉身碎骨了。”

韦开勉强笑了笑,但眼睛里却一点笑意也没有,“主意是不错,既然你们有这么厉害的东西,怎么不干脆把它也埋在大风集,把我们一网打尽不是更妙吗?”

邓乾坤咬牙切齿地说:“这也是为了以防万一,因为我知道你这个人不但爱管闲事,好像还长了一个狗鼻子,藏在哪里的东西都会给你嗅也来。”

韦开苦笑:“承蒙夸奖,我也希望我真能长个狗鼻子,至少现在可能知道她究竟去了什么地方。”

“就算你现在赶过去,只怕也太迟了。”

韦开笑了笑:“说不定她根本没有上你的当,说不定你留下的人不小心睡着了,也说不定忽然下一场大雨,把那些火药都淋湿了。”

邓乾坤冷冷看着韦开,像是看着一个痴人说梦,“可惜她的运气不好,你设想的这些都没有发生。”

韦开真的笑不出来了,他突然很后悔。

他自作聪明,让秋羽裳来大风集,这本就是他设计的陷阱,他想把别人当作自己的猎物,没想到掉进陷阱的人却是秋羽裳和他自己。

他忽然发现自己低估了对手,这是个致命的错误。

只要是人,都难免会犯错。

但这个错误付出的代价实在太惨重,他似乎有点承受不起。

他还年轻,年轻人总是经不起失败的打击。

雁心月的脸也苍白得像远山的冰雪,但他紧紧抿着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的眼睛深遽得像海,隐藏了他所有的欢乐和痛苦。

他的手紧紧握着剑,坚定而有力。他站得笔直,一动不动,似乎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打动他

青衣剑客也没有动,面上的表情也没有任何改变——但那只不过是一张易了容后的假面具,面具后真正的表情又是什么样呢?

他虽然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有做,但他握剑的手却在微微颤抖。

他是不是也还年轻,对自己太自信,太经不起打击?

韦开终于又笑了笑。他的心里还存着一丝侥幸,强笑着说:“或许事情比想象中要好得多,她……”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天崩地裂的一声巨响。

一片血红的火光冲上漆黑的苍穹,大地也似乎为之颤动。

韦开的脸刹时变得惨白。

邓乾坤的声音讥诮而恶毒:“韦开,你这个不折不扣的傻瓜,你这种把戏对付三岁的孩子还勉强可以,你根本就是自作聪明。”

韦开一动不动,像是根本没有听见,甚至连思想都已停顿。

“你现在是不是很想死?秋羽裳已经死了,是你害死了她,是你的愚蠢害死了她。”

“她若不是太相信你,就不会死!”

“你才是害死她的凶手!”

韦开只觉得天旋地转,那一声巨响几乎已将他整个人击得粉碎。

他的思想和灵魂都已完全麻木,只剩下一个空虚的躯壳。

他的心为什么那么痛?

秋羽裳孤单的身影,飘扬的长发,在他眼前晃动。她冰冷但坚定的声音,犹在他的耳边——我相信你。

他的心痛苦得痉挛,痛得他无法忍受。

这一瞬间,他才突然意识到秋羽裳对他是如何的重要,这种感觉超过他对世上任何人的情感。

但他却就这样失去了,不是失败,而是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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