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关了“禁闭”,杨香薇还没做何反应,平时跟他关系亲密的刘侍卫长、颜士、秋泰安等人却急得要死。
让他意外的是,就连一向跟他不对付的秋泰宁也听到了消息,连忙跑来关心他。
他们不知道杨香薇为什么被“关”了起来,只听到“陛下爆怒”,然后他就被关了。
他们还以为,是杨香薇做了什么,惹陛下生气的事情。
杨香薇有些哭笑不得:“怎么可能?父皇对我好着呢,不可能为了这种小事情,就把我关起来。”
“笑笑笑,笑什么笑,你都被关起来了。”秋泰宁看到他笑,就一脸不高兴。
他也觉得自己不争气,明明不喜欢这小子来着,结果这小子一出事,他就翻了家里的狗洞爬出来,为毛呀?
“这不叫关,这叫‘禁足’,懂?因为陛下知道我是无辜的,却不好不做给那些人看,就让我呆在家里不要出门。”杨香薇耸了耸肩,说道,“要不然,你以为,我要是真惹怒了陛下,犯了错,还会这么安逸的呆在自己家?”
秋泰安还想要说什么,身后就传来了一声轻咳。
他一转头,看到是他哥,表情就变了:“哥,你怎么来了?!”
赶紧跟他哥秋泰安认错,说他不是故意逃学,是因为杨香薇出了事,过来“关心”一下好友,所以才偷偷从家里跑出来的。
跟他哥认错,回去自罚家规20遍,求他哥放过他这一回。
那可怜巴巴的模样,直看得杨香薇想笑。尤其是后来,秋泰宁还被他哥的冷脸“赶”走时,那三步一回头的姿势,差点没笑死他。
“哈哈哈哈……你怎么着你弟弟了,他现在看到你,怎么跟老鼠见着猫似的,怕成这个样子?”
秋泰宁离开之后,杨香薇挑着眉,调侃秋泰安。
弟弟一离开,秋泰安的神情就变得温和起来,他道:“我教的你什么方法?”
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惊讶,“你不会真的三天两头打他吧?再怎么说,他也是你弟弟,别打坏了。”
“不是你说的,他不听话,多打打就听话了吗?”秋泰安一脸的理所当然。
杨香薇:他好像害了秋泰宁,兄弟,对不住了!
秋泰安当然没有忘记,他这次偷偷摸过来是干嘛的。
“陛下怎么会突然关你禁闭?”
“不是传遍了吗,我不小心打翻了陛下心爱之物,将他给惹怒了。”杨香薇说道。
“这骗骗外面的人就算了,你觉得这种话,我会信?”
杨香薇有些无奈,耸耸肩,道:“主要是这事说出来,对人家女孩子不太好……”
“女孩子?!”上次他拒掉了家里的亲事之后,他娘就又给他相看了几个。
秋泰安对“女孩子”三个字,特别敏感。
——是哦,他到了相看的年龄了,这小子年纪也不小了。
——难道,这小子有喜欢的人了?
能够惹陛下发怒,秋泰安能够想到的,便是某个人胆大包天,看上了陛下年轻的后妃,或者某位公主。
“你有喜欢的人了?”他一脸错愕,似乎有些不能接受,“你怎么会有喜欢的人?你……”
“我怎么不能有喜欢的人?”杨香薇斜他一眼,“我也是男人,好吗?也就比你小两岁,也可以相看了。”
“你真有喜欢的人了?!”
“不是,有一个女孩子,非说怀的孩子是我的,但陛下和我都知道,这孩子肯定不是我的。所以,陛下禁了我的足,正在调查。”
秋泰安有点慌:“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有一个女孩子怀上了你的孩子?你是不是背着我,在外面乱来了?”
一下子,又想起了他与杨香薇相熟之前,这小子在京城里的“名声”。
能够跟他弟成为京城“四害之一”的人,能够是什么好人?
别看他弟比他小三岁,但其实女人什么的,开荤比他早不说,还把京城的花街给逛遍了。
要不是他后来管得严,这小子还想睡遍京城历界花魁。
这远大的志向,他这个当哥的能说什么?
“你想什么呢?我那么冰清玉洁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在上面乱来?”杨香薇说道,“都是假的,她怀的是别人的。哎呀,这事情,挺复杂的,跟你一时也说不清楚……”
秋泰安冷着脸,打断了他:“你有时间,你可以慢慢说。”
杨香薇:“……我不想你掺和进来。”
“从我喜欢上你的那天开始,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秋泰安一脸严肃。
这一回,杨香薇没法不认识考虑对方的感情问题了,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个“男的”,以某人“正人君子”的性子,应该会很快“放弃”这件事情。
但显然,秋泰安没有那方面的势头。
“咳,这件事情嘛,说来话长……”
其实杨香薇还真没觉得这事有什么不能说的,关于永宁候和三皇子算计自己,关于自己是个天阉,不能生的事情,完全没有一点隐瞒,全部道了出来。
当然了,关于自己是“女扮男装”这件事,他到是一点都没有透露。
“你……”秋泰安震惊地望向他,有些不敢相信,“你真的不能……你有没有看过大夫?!也许,只是你小时候弄错了……”
他似乎想要安慰杨香薇,但又怕了伤了杨香薇的“男性自尊”。
也是,如果杨香薇真的是一个男人,若知道自己不能“人道”,怕是得痛苦了。
杨香薇不太在意地摆了摆手,道:“我早就不在乎了,这事陛下也知道,他还请太医帮我把过脉。能够进太医院的,还是陛下的御用太医,那医术能是普通人能比的吗?他都说我没得治,哪里还有什么希望。”
“那你……”
“我没事。都多少年的事情了,谁还一直惦记着这个?再说了,除了不能跟女人那啥,我能吃能睡,照样能够长命百寿,也不差什么。”杨香薇满不在乎地说道,“你看看这天下,有哪一个人的日子,有我过得逍遥?所以说啊,人有的时候得学会知足,要不然这一辈子怎么能快乐?”
秋泰安望着他,半天没有说话。
因为他真的没有想到,这个曾经他不太“看得起”的少年,居然拥有如此胸襟,怕是天下士大夫都不一定比得过。
好一会儿,他道:“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