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问祸起端由,直叫人气炸了胸膛。原来村民这日正在村中,准备中饭,不料这几个蒙古兵从左近的山林中闯进村来,不由分说地便杀人放火,劫掠粮食财物,村民促不及防之下,突然祸从天降,登时给杀死了大半,房屋也被尽数点燃,亏的张广信等到来,否则,全村中人恐怕没人能逃出这帮万恶蒙古兵的毒手。
张广信见状,略一沉吟,道:“你等家园已毁,此间已是住不得了,不知各位可否愿意随我上山,投入义军?”那些乡民闻言,一起跪了下来,伏地大哭,那四旬汉子道:“求英雄收留,只要能杀鞑子,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干他娘的了。”神色极是悲愤。张广信道:“都起来吧,此处不是说话之处,尚未知附近元兵情势,你等速检视全村,看是否还有人存活,有什么要带上的,这便上路,不可耽搁。”
乡民转回村中,不多时回来,已多了三名妇女和两个孩子,原来元兵进村时,他们躲在附近的草丛里,侥幸避开了元兵的毒手,听到乡人呼唤,便出来相会,人人都或大或小的负了个包裹。
张定边和马芳已经收集起元兵的兵刃,此间情势未明,手里有件兵刃防身,总要好些。马芳递给张广信一把刀,兀自不放心,又挑了付结实些的铠甲,一顶头盔,执意要让他穿戴上。张广信不忍拂了他的好意,而且自知碰到精锐士卒,确无自保之力,反成了累赘,便依了他言。张定边又将余下的兵刃分付乡民。一众便向黑风寨方向行去。
这些元兵,却是攻打恶虎岭兵败的残兵。原来那黑厮攻破恶虎岭山寨,并没杀多少人,众山贼当时自知山寨难保,便四散而逃。黑厮得了空寨,便一把火烧作白地,然后便撤了军。
等元兵走后,那些匪众又重新聚集在恶虎岭,在白不信的副手大刀敖的带领下,人数达到了五百余,匪势复炽,骚扰乡里,消息传到汉中,黑厮不得已,又率五百兵来剿,却被大刀敖打个措手不及,败兵四处逃散,恼羞成怒之下,竟拿那无辜的山村泄愤,以致发生了那村中的惨祸。
一个乡民恨恨地道:“可惜垒娃不在村中,否则怎容得那鞑子横行。”另一个乡民道:“偏你说这等废话。”那四旬汉子长叹道:“天意啊,那垒娃走了三天,按道理也应该回转了,不知什么事拌住了他。”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纷纷,都在说那垒娃。
马芳好奇心起,便向那四旬汉子询问。原来那个垒娃两年前才和老娘来到村中,姓郁,也说不清来自何方,但从口音可以听出肯定是北方人。他在村中以狩猎为生,养活伺奉老娘。那四旬汉子说他非常厉害,但怎么个厉害法,众人只说力大,别的就说不上了。
“但是,”那汉子说道:“若他在村中,那些鞑子绝不是他的对手。张广信等人暗暗奇怪,这偏僻小村,难道竟隐藏着一个高手?
正说间,忽听得山道边的山坡上一声虎啸,直震得树叶沙沙作响,众人吃了一惊,紧接着又听得一个人声大声呼喝,张广信对张定边道:“救人。”那四旬汉子却道:“无妨,是垒娃。”话语中对那垒蛙极有信心,并不以他遇虎而担心。
转过山坡,便见到一个汉子手执一柄猎叉,与一头巨虎恶斗。那巨虎从头至尾,竟足有四米长短,比张广信前世在动物园里的老虎大了几乎一半,也不知是什么虎种,竟能长成如此巨大。
但更另张广信吃惊的还是那个汉子,只见他只有二十出头年纪,目似铜铃,身高在两米以上,魁梧之极,身形转动进退之间,竟快过那虎。此时赤了双膊,上身只穿了件兽皮坎肩,越发显得肌肉遒结,雄壮无比。
是时山风徐徐,残阳斜照,映得那满目秋叶血也似红。一人一虎舍生忘死地在山坡上搏斗,巨虎纵横扑跃,人影疾若鬼魅,往来闪避,斗到紧处,那汉子终于寻出破绽,大喝一声,一叉插进虎腹,那虎巨痛之下,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狂啸,拖着猎叉,纵跃而起,挟狂风疾扑而来,那汉子闪身避在一边,一纵身,竟扑到了那巨虎的身上。
众人齐声惊呼,却见那汉子双臂穿过那虎的前腿,两手搭在虎的脖颈上,十指交叉连接,一声断喝,双臂收紧,咔嚓一阵脆响,巨虎的前腿骨和肩胛骨竟被生生掰断。张广信识得这招,在现代摔跤术中叫做“骆驼板”,乃是必杀的绝技,但用在如此巨虎身上,那份胆力着实让人惊骇。
那虎前腿和胸骨既断,腹中又受重创,已趴在那里站不起来,那汉子一抄手,拔出猎叉,虎血奔涌而出,更显委顿。
那汉子不理会那虎,转头望向众人,见了张广信,面色立变,突然大吼一声,纵身跃起,猎叉疾出,雷霆般刺将过来。
马芳反应极快,手中长枪急挥,打在猎叉之上,却撼不动那猎叉分毫。张定边大喝一声,一杖击中那叉,只觉的气血翻涌,虎口爆裂,手中铁杖荡了开来,那虎叉却也被碰到了一边。殷雪姬长剑飘飘,迅疾攻上,全是不要命的进手招式,将那汉子逼退了一步。
那四旬汉子大声道:“垒娃住手。”那垒娃格开来剑,正欲再刺,闻言便既住手,向着那汉子道:“咦,路二叔,你却怎么在这里?”又见了其他几个乡民,便上前打招呼。又疑惑不解地不住打量张广信四人。
张广信、张定边和马芳均是惊出一身冷汗。张定边细思适才的那一叉,他艺成以来,从无败绩,外家工夫更是登峰造极,在武林中向以大力沉著称,不想却在这里输给了这么个莽汉,想到那叉中的力道,兀自不信世间人力竟猛恶若斯,越想越是骇异。
那垒娃与众乡民述说良久,知道了村中惨祸,又知老母被害,众人亏得张广信等四人相救,当即放声大哭,众乡民在旁相劝,良久方才止住悲声。
又转向张广信道:“我见你穿蒙古衣服,只当是鞑子,这才刺你,我不晓得事理,你打还我便是。”说完将斗大的脑袋伸过来,做出请君出手的姿态,张广信哈哈大笑,道:“就是个误会,不须如此。”心中对这个憨直可爱的莽汉大生好感,垒娃又道:“我娘死了,便也随了路二叔,跟了你去杀鞑子。”张广信道:“如此当然欢迎之至。”垒娃见允,面上露出喜色。
当晚便烤了那巨虎,众人分食。便就地歇息了。
次日,众人边继续向黑风寨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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