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成一排,众人坐在树下吃桃子。
乔越掏出短柄匕首将桃子细细剥皮,切成一块一块的小丁喂给云清。云清一边吃着,一边将刚刚洗好的一个桃子塞给乔越,一边嚼着一边咕哝道:“相公,我能告诉你桃子不用剥皮也不用切块吗?瞧见没?”嘎嘣一声脆响:“用嚼的,嚼就行了。”
乔越见她两腮鼓鼓,粉嫩粉嫩的甚是可爱,忍不住捧住她的脸上前“吧唧”了一口。
张营惊得下巴都快掉了。半晌才回过神来。他恨恨的大口大口嚼着桃子,不一会儿就吐出了三四个桃核。也不知这小白脸哪里好了,成天抱着他家将军腻腻歪歪的,现下还如入无人之境般的抱着亲,真他娘的恶心!
趁乔越查看地形的功夫,他蹭呀蹭的蹭到了云清身旁,清了清嗓子,正声道:“将军,你和他不合适!”张营放低了音量:“将军,你一定是被逼的,对不对?这小白脸儿究竟拿什么威胁的您?只要您说话,末将就算万死,也定将解救将军逃离魔窟!”
云清用一种“我失忆了不认识你,但很感谢你”的眼神看了看张营,一边咽下一口桃子,一边道:“我知道他之前的名声不太好,但我真的不是被逼的。他对我很好。”
张营急了:“将军!有些话末将本不该说,可是……”他想到了这三年来,自打云清离了南疆。慕容风就再也没有笑过,甚至听说……张营不敢妄加揣测,但王爷二十好几了一直没有子嗣,单凭是想,他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听说他竟然再未踏足后院。
顿了顿。他感觉有些话不说出来。他也许能够憋死:“将军,你难道真的把王爷忘了吗?这几年,就算他不说,我们下边的人也足能看出他对您的情意啊。自从您离了南疆,平南王他……”
“我自是不会忘记王爷,已经嫁了嘛,将来还要……等等。你说谁?”她一直没甚在意,总以为张营口中的王爷说的是乔越。
“停!”张营刚想说话,云清忽然站了起来,眼中现出了少有的认真:“张将军……”那些事,那个人,她不可能全然一点感觉没有,就算做梦。也是曾经梦过的。“我失忆了。现在已经嫁做人妇,过去的事情,不要再提了,就这样吧!”
她快提几步跑到前面迎接乔越去了,留下了呆怔在原地一时无法反应的张营。
皇陵里会有绿化带,按说这是天方夜谈。可几个人转了一圈,发现这完全说得通。
这片桃林。还真是皇陵里的一个意外。里面不仅种了桃树,还有一些循环的水源。再往里走,他们甚至还发现了一座木屋。
虽有阳光,但周边的石壁通天一般伟岸光滑,若是上去,想也不要想。
虽有屋子,但只只凭那干净的好似通天石壁一般的床铺桌案,就知道这小木屋明显不是用来住人的。
几个人坐在屋前百无聊赖的摆弄着一些从未有人用过的茶壶陶碗等器具。
“这地方是谁修的?真他娘的变态!”蓝衣吐出了嘴里的桃核,咕哝了一句。走了半天也没找着出去的路,转了一大圈,反而又转了回来。八成是融汇了什么五行八卦,奇门遁甲之类。
乔洵伸着长腿半坐在木墩上,身后的小美人尽心尽力的给他揉肩捶腿,喝了一口瓦凉瓦凉的凉水,他眯着眼叹了一句:“确实变态!”再出不去,他随身携带的雪肌膏马上就要用完了。这陵墓里空气干燥,就算有树有水也是干燥。他感觉这几天的皮肤明显差了好多。还有,无法烧水,他天天都要饮用的驻颜花茶也泡不开了。
乔越倒是极其惬意,和云清跑到了桃树下,二人肩挨肩的躺在草地上。一边数着树上的桃子,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唠着家常。
“娘子……”乔越又往云清那边靠了靠,用手肘支地摆出了一个极潇洒的姿势,魅惑的双眼惊起一池波光。他顺手拈起娘子的一缕长发放在指尖打着转:“洞房那天,我们夫妻二人还有件极其重要的事情没有做,记得吧……”
温热的呼吸喷在脖颈上,激起了一层细细的粟米。云清下意识的想躲,长臂一捞,就被乔越捞回了怀里。
一个翻身,他双手支在身侧,脸对着脸,居高临下的望着云清。眼里的温柔绝对能溢出水来。
云清脸红,虽然有桃林掩护,可百米开外就是一堆无聊到极点的人,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往这边瞧呢。
“这个……”她的脸更红了。她自是知道,单是看乔越那一脸桃红,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便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
是没做,可总不能在这里吧。
“我想……”沙哑迷人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云清浑身一个哆嗦。乔越俯下身,柔软的唇在她玉雕般的耳垂上轻轻的厮磨着,声音里有着惑人的压抑:“娘子,相公难受……”
云清快要僵了,这家伙不要在这里发情好不好?透过稀疏的草茎,她甚至看到有几颗脑袋正贼兮兮的朝着这边望着。
“相公……”
“嗯……”
“夫君……”
“嗯……”
“乔越!”
“嗯……嗯……”
云清感觉她要死了,这家伙的声音要不要这么……这么的让人产生邪念呐。
挺身,伸手抱住乔越,翻转,一下子骑到了他的身上,俯身就是一阵热吻。哼哼呀呀的声音被她堵在了口中。
“相公,我答应你,不出一年,一定给你生个小小越,好不好?”
乔越惊得半天没说出话来,真没想到,一向羞答答的娘子竟也有如此彪悍的一面,难不成,她喜欢的是这种姿势?
一阵心神激荡,头一抬,加深了方才的那个吻,喘息间,他一边脱着衣服,一边呢喃道:“那还等什么,快努力吧!”
说话间还去扯云清的腰带。
“且慢!”云清死命按着他一双贼手:“相公,小小越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你想他以后在人前抬不起头吗?”
“自是不想。”可这与我们努力有什么关系,继续抢腰带。
“这是野外!”云清环顾了一下面前的桃林:“在野外,就叫……咳……那什么……”貌似叫“野合”。
“管它叫什么?小小越要紧,我们还是抓紧时间努力吧。”
“相公!”男人这东西,真是不能惹:“出去,等出去了,你想怎样都行,好不好?你想生几个,我都配合,好不好?”但千万不要在这里啊。没床没房,还有一大堆人在不远处偷窥。
偷窥?
纵身跃起,以最快的速度的整理了一下衣裙。留下了一个还躺在地上努力维持着一脸亢奋的某人。
走到木屋的时候,前面的一个脸红,后面的一个红脸。前面的那个是羞的,后面的那个是达到极限的欲求不满引发的血液不畅。
乔洵努努嘴,后面的小美人赶紧给乔越端上了一杯凉水。
横眉冷目,一张俊脸扭成了一团儿,乔越低吼出声:“干嘛?”他从不喝凉水的。
吓得小美人浑身一个哆嗦,用眼角怯怯的扫了一眼乔洵。自家主子正翘着两条长腿悠哉悠哉的笑着。点点头,一副鼓励的神情。
“王……王爷……”咽了咽口水,小美人怯怯的将凉水递上前去:“那个,三,三王爷说,喝点凉水,去……去火……”
咕咚咚,这水……凉得他浑身一紧,血液凝集的片刻便又以正常的速度开始循环。还真他娘的去火!
窝了三天,吃桃子吃得快要吐出酸水,转了几转都转不出去的时候,众人终于开始发愁了。
桃子不能总吃,皇陵也不能总住。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事,这外面的世界再也纷乱,该出去还是得出去的。
走了上百圈都没找到出口,众人真是有些绝望了。
没有最绝望,只有更绝望。就在大家找路无门的时候,云清彻底的犯病了。这次比哪次都来得都更加凶猛。她竟然一睡就睡了两天,且一点苏醒的迹象也没有。
会医术的不止蓝衣,乔洵为云清把了脉。道出结果之后,疯了一般的乔越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从疯子变成了呆子。
二十岁?他不信,云清貌似已经二十有一了吧。既然二十岁都没睡过去,他感觉二十一了也不一定就会如何。
乔洵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还没生出小小越,小小越他娘就要去了,这种心情他能理解。望着那张安睡的俏脸,一瞬间,那心心惦念的“龙脉”似乎也不太重要了。
“一天之内,必须出去!”一身泥巴的蓝衣从外面风尘仆仆的跑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把青草:“这里竟然有还魂草!”他将那把毫无特色可言的青草举到了众人面前:“虽然我一直没有研究出根治的解药,但这味还魂草再配上我许氏一族祖传的绝情丹,不管什么样的盅毒都能缓解一段时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