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车上,苏沫歪着头看陆廷川,刚刚发生的一切就像做梦一样,她刚刚杀了人却没有因此负法律责任,在法律上她刚刚的行为被称为自卫,属于正当防卫,所以现在她才能这么轻松愉快的跟陆廷川聊着天。
陆廷川点点头表示认可,他不想隐瞒苏沫任何一件事,先前没有告诉她是担心她掉以轻心,而现在已经没有危险,自然就可以大方说出来。
他不知道这样对苏沐而言,算不算是欺骗,就算是,也只能算是善意的欺骗吧,说实话其实陆廷川心里有些紧张,他担心苏沫怪他。
其实苏沫根本就没有往那方面去想,重生一次,并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而且她知道陆廷川这么做都是为他好。
苏沫是很佩服陆廷川的,刚刚他开枪的姿势真的很帅,而且它能够在那样的场面下临危不惧,这是她深爱的陆廷川,是在危难当头,绝不放开她的手的陆廷川。
当晚他们还是回了城市的酒店里,这次的假野人事件也不过就算是他们蜜月旅行的小插曲。
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凌晨四点钟,苏沫却不像以前那般熟睡,经历了那激烈的场面,她现在心里有些后怕,如果她当时懦弱一点,陆廷川就需要分出心来保护她,那样陆廷川就很容易会受伤,他总是这样,把她的安全排在第一位,却从来不考虑自己。
陆廷川洗完澡出来,发现苏沫还靠在床上没有睡觉,他上了床,自然而然的把苏沫搂在怀里。
“怎么了,睡不着?”
苏沫点点头,在陆廷川怀里拱了拱,轻声开口:“陆廷川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苏沫的声音里带了些沧桑感,陆廷川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儿,点点头道:“好。”
“有一个女孩子,她高考结束的第二天就被父母以政治联姻的手段嫁给了一个她从来没见过的人。”
苏沫说到这里的时候,陆廷川皱了皱眉,直觉她说的这件事跟他们两个人有关,但是他没有开口打断她,安静的听着她继续讲下去。
“那个男人长得很帅,年纪轻轻就继承家族的产业,并将其扩展得很大,婚后男人对女孩很好,他为女孩做了很多的事情,希望自己的真心,能够得到女孩的回应,但是女孩却因为被父母的逼迫而闹了情绪,她将自己的心封锁起来,从不会主动跟男人说一句话。”
“男人对女孩特别贴心,但是那个时候女孩被在怨恨蒙蔽了双眼,把男人的真心当成别有用心,他们结婚一个月后,女孩的录取通知书下来了,是A市数一数二的医科大学,但是女孩并没有在开学的时候去报名上学,收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女孩就把那通知书给撕了。”
往后的故事陆廷川就有些听不明白了,这个故事看似跟他与苏沫很像,但是后面的剧情却跟他们完全不一样。
苏沫刚刚嫁给他的时候确实是像故事里面的女孩一样,但是他们现在很恩爱,他的付出有了回报,他很庆幸他没有像故事里面的男人那样悲哀。
苏沫的故事还在继续:“撕了录取通知书的第二天,女孩就背着旅行包踏上了她的旅程,整整五年,她走遍了大半个世界,去过山区支教,去过沙漠,去过草原,男人工作很忙,但是那些年,他一直跟随着女孩的脚步,不管女孩走到哪里他都在她身后。”
“后来,终于有一天,一个喜欢了男人很多年的女人不下去那个女孩这样折磨男人,或许是心疼,或许是嫉妒,那女人派人把女孩绑架了,在一个漆黑的地下室里,那女人想把女孩弄死,但是这个时候男人出现了,那一刻,他像天神一般出现在女孩的面前,要带女孩离开。”
说到这里,苏沫的声音有些哽咽,只觉得鼻头酸酸的,有晶莹的水珠从眼角滑落,陆廷川有些心疼的帮她擦掉眼泪,安慰她:“不过就是个故事,别哭。”
苏沫摇摇头,陆廷川以为的这个故事,对她而言,却不是故事。
“见到男人来就女孩,那女人变得很疯狂,大声的质问男人,这么多年以来有没有爱过自己,男人的冷漠更加刺激了女人,女人疯狂的大笑着,引爆了地下室里事先埋伏好的炸弹。”
“地下室开始崩塌,想要逃跑已经来不及了,男人把女孩护在身下,用自己的身躯挡住了上面落下的石板,女孩毫发无伤,而男人却从永远闭上了眼睛,断气前,男人是笑着的,他说他爱女孩。”
“男人一直蒙着女孩的眼睛,不想让她看到这残忍血腥的一面,这一刻,女孩才知道,在那么多年,男人的默默陪伴中,她早就爱上了那个男人,但是现在,已经没有机会了。”
说到这里,苏沫的手紧紧搂住陆廷川的腰,仿佛是害怕他下一刻就消失一样。
“女孩万念俱焚,拾起手边的一块碎石朝天灵盖砸去,她想如果上天给她一次重来的机会,她一定会好好爱那个男人。”
陆廷川觉得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本以为她会更加难过,叹了口气,亲了亲苏沫的额头表示安慰,可没想到苏沫突然就笑出声来。
“不知道睡了多久,女孩突然睁开眼睛,她发现上天真的眷顾她,给了她一次重来的机会,她回到了当年录取通知书下来的前一天早上,男人去公司了,女孩知道以后,不顾一切的跑到公司去求证,当时男人正在开会,女孩毫无形象的闯进会议室,整整地抱住了男人,他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她听的到他的心脏在跳动,他身上是正常人的体温,女孩决定,这辈子她一定会好好爱他。”
听到这里,陆廷川整个人都愣住了,苏沫说的这些,让他不由自主地想到那天早上苏沫穿着睡衣毫无形象的闯进他的会议室,扑进他怀里的画面。
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苏沫糯糯的声音就传入耳膜,流进心田。
她说:“陆廷川,这辈子换我来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