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插柳的荀召绿树成荫,有心栽花的陈望却是一阵郁闷的只能埋头苦干,荀召和怀老头一直在一旁劝慰陈望也理都不理。
“听说书院有一种重筑气海之术”怀老头见陈望一直黑着脸,小声的说了一句。
“什么?你说什么?”陈望顿时来了精神,死而复生一般的激动问道。
“恩?没什么”怀老头淡淡的瞥了陈望一眼,有继续低头做事。
见怀老头直接不理自己,陈望堆起笑脸笑道“怀老头,不!怀大爷您就告诉我吧!”
怀老头见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小子,有事就把我当大爷,没事自己当大爷,你叫我大爷你也不亏!”
“嘿嘿!那是,那是”
怀老头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神洲大陆上的修行者虽然多,但也没有普通人多,每个能修行的人都是百里挑一的人材,你没有修行的根基也正常,曾经有一个人和你一样叫,也是无法虚心试道直接被师门抛弃,然而现在当年的门派弃徒,却自立门户成为了当今的剑道魁首。“
“老先生说的可是人称白发剑魔的白罡斩?“一旁的荀召问道。
怀老头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点了点头久久不语,荀召继续说道“相传本来无修行根基的白罡斩被逐出师门之后,四处游历找寻重筑气海之发,直到他来到书院遇到了夫子,在书院山门一直外跪了九天后昏倒被书院弟子抬入书院,没想到下山之后却变得满头白发。然而令人想不到下山之后的白罡斩直接血洗了长生宗的大小十二峰,直到闭关已久的张真人出关这场血洗才结束,这时人们才知道白发的白罡斩已经从一个废材成为了一个通玄境的大修行者。“
“还有这种事?“陈望喃喃道”看来还是有希望的。“
“不要丧气,我想白罡斩能做到的,你也能做到“荀召说道,对陈望他一直都感激而且非常的信任。
“白衣白发白罡斩,血色血雨血漫山,世人皆不知白罡斩也!“
恢复信心的陈望此时看见怀老头又在那里之乎者也,无奈的看了看荀召摇了摇头道“怀老头别穷酸了,小心又挨鞭子!“
怀老头使劲敲了敲陈望的脑袋道“你小子懂什么?“
“哎哟!怀老头你还不服了?“
…………
…………
燕帝下旨所修建的铜雀宫如今已快修建完工,除了一开始的三千多名奴隶,为确保尽快完工燕兵又在沦陷区抓了几千个宋人壮丁,近万名有工匠,奴隶,壮丁组成的队伍在六个月间已经要把铜雀宫修建完毕,在宋国明州行宫的旧址上东至东海之滨,西到李唐大运河,方圆十里。
月黑风高,一处还未修建完工的偏殿里一片漆黑,四周寂静无声,一个黑影悄悄的从外面潜了进去,如走猫步一般没有发出的一点声响,慢慢走进便进偏殿深处便能听见一阵窃窃私语。
“荀召已经过去联系毛大东他们,估计过一会就回来”一个男人小声说道。
“驻守在这里的一队燕兵其实都是小问题,只是那个修行者和咱们身上的这些铁链,再说明洲城里还有燕蛮子的一个骑兵营,逃出这里又怎么逃出城?”
“老周这些你放心,到时候按计划进行就可以了,咱们两个可是奴隶营了呆了最久的,我陈望不会害了兄弟们的性命的”陈望保证道,突然眉头皱了起来。
“谁?!”陈望叫道。
“是我!”一声幽幽的声音传来。
“擦,你走路不发声干什么啊?不是听出你声音,小爷我真元一动,你就死这了“陈望骂道,
“嘿嘿“来人正是出去的荀召,怪笑了两下做在两人身旁,怀老头已经在一旁打起鼾来。
“毛大东那边已经说好了,我叫他不要宣扬只告诉几个信得过的弟兄,他们这些被抓来的壮丁很多都是在明州有老有小的,有些人并不敢起事”坐下来的荀召说道。
名叫周五的中年汉子跟着说道“那老子就把我和兄弟们的命交到你身上了,那边我已经嘱咐好了,只等机会出现!”
“恩,时间成熟时我会通知你”陈望说完,周五点了点头就起身离去。燕兵为防有人起事,都是把他们分开居住,周五则是和陈望等人都是住在同一偏殿。
见周五离去,荀召小声说道“这几天我夜晚去探查情况,总感觉有人在背后盯着我?”
陈望凝重的说道“难道是那个修行者?“
“不可能,前几天他出手打死一个奴隶时,我探查过他的气息,我的境界已经和他相差无几,都是实腹上境,难道是我多疑了?“
“也许吧,不过这几天做事小心些为好。“
陈望说完就翻开那本《天地正气歌》,这本书他已经可以说是倒背如流,可是却什么都没发生而那本《大道之行》却是每次读到”凝神静气,上引气,下虚心,以元气洗胸腹浊气时“就头疼欲裂,一天夜里甚至晕厥好多次。
怀老头当时说“神洲大陆的历史上没有谁能强行试道成功过,脑袋瓜当场崩裂了的倒是有许多”。
陈望忍下翻开书的欲望把《大道之行》收入怀中,荀召现在已经用不到这本书,修行之法并没有所谓的秘籍,一切都要看个人的悟性、根骨和机缘,看了看在一旁盘腿静心修炼的荀召,陈望没想到那个一开始被抓进奴隶营中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脸,修行短短一个月,如今居然是一个实腹上境的高手了,用怀老头的话说这叫孺子可教!现在自己都要靠这小子逃出去,人生的大起大落真是来的太快,而自己呢?陈望无奈的想到自己以前没有读书的天赋,现在居然还没有修炼的天赋,难道就只有去那个传说中的书院吗?摇了摇头,陈望只能继续翻开这本《天地正气歌》读来,不为修行只是陈望特别喜欢前面的这句话,“吾善养吾浩然之气”很装逼!
根据毛大东传来的消息再过半个月,宋将李稼轩将起兵收复明州城,到时奴隶和壮丁们刚还可以趁此机会逃出去,可惜的是这天傍晚韦林急忙把众人召集了起来。
韦林润了润嗓子大声说道“上面给了我们新的命令,陛下忧国忧民知道宋贼来犯,不忍在枉费民力,所以暂且停修宫殿。大家今晚收拾收拾明天出城去,去城外三十里的白淮河修建军事工事,做好了说不定你们便能成为我大燕国的子民,永享皇恩!”
韦林说完露出了一个自认为平生最灿烂的笑容,转过身来看向在一旁的一对少男少女,那男子点了点头便在少女旁边低声说些什么。韦林这时才转过身来说道“好了,大家散了吧,好好养足精神为国出力!”
奴隶和壮丁便有序的散开各归给处,顿时只留下三个人站在广场正中央,陈望,荀召,怀老头。
“陈望走了!你干什么?”荀召拉了拉陈望的袖子急道。
“这小子怕是色迷心窍了”怀老头在一旁取笑道。
陈望听不到荀召说什么也没到怀老头说什么,更没有听到韦林在讲什么,他的心思,不!他的灵魂在那一刻已经都随那个少女而去。一个把头发修理的像男孩子一般的少女,着一件雪白色的长衫边缘有些简单纹理修饰,少女说不上多漂亮远算不上国色天香,眉宇间有着男人才有的英气,手里拿着一条马鞭,不带首饰不修妆容,陈望还知道她左耳处有一颗痣。这世间岂会有这种事?陈望如遭雷击脑中一片空白!
陈望没注意到少女身旁还有一个年轻男人,一身雍容华贵的锦袍面容也是极其英俊,同样手里拿着一条马鞭,举手投足间更有一股贵族气质。韦林谦恭的引着两人走下台阶背后还跟着几个穿着燕国官服的男人和两个衣着普通侍从,少女走下台突然转头望向陈望这边,陈望也是直勾勾的望着少女。
“你们几个干什么?还不快滚回去!站在这里碍眼”韦林向前走出几步骂道,今天来这里的都是大爷啊,陪在后面的几个中年男人都是如今明州城数一数二的人物,韦林想都不敢想走在前面的这对年轻男女到底是什么人物?
韦林转过身来刚想对少女解释什么,少女摆了摆手示意韦林退后,独自走上前来显然是这群人身份最尊贵的少女走上前,其他人也跟着走上前来。少女走到陈望三人面前站定,不是看陈望而是看向怀老头嘴唇带着些许笑意说道“老先生现在还卖我多少仁义道德?“
怀老头也笑了笑回道“小姑娘你这话就不对了,圣人言有杀生成仁,无求生害仁,这仁义道德卖不得,卖不得!”
“如今我大燕铁骑以武功横扫天下,正缺老先生这样的文治之人,我敢保证从此老先生衣食无忧,老先生不是说我大燕不行圣人之学,老先生入我大燕恰好可以传授所谓圣人之学。”
少女对怀老头本无恶感,只因几个月前与老头在明州城内有一场文武之辩,自幼学习宋国文化的少女,被说的无力反驳一怒之下就让人把怀老头关进这奴隶营,后来冷静下来才发觉有些冲动,不过想到那老头自负才学辱骂自己便让她受点苦头也好。
“呵呵“怀老头却是干笑两声就不说话,眼睛眯了起来仿佛睡着一般。
少女无奈的摇了摇头,身旁的年轻男子却是笑道“表妹求贤若渴没想到居然会被拒绝!”
少女没理身旁的英俊男子,把目光转到怀老头前面的一个浑身脏兮兮的男子身上好奇的问道“你为何一直看着我?“
荀召在后面拉了拉陈望的衣服,陈望只是直勾勾的望着眼前的少女,脸上有一种委屈的表情,四目相对,少女看到了对面这男子竟然流泪了,只是脸上太多污秽看不清。
一时间两人沉默不语,若我又见到你,事隔经年,我该如何问候,以沉默,以眼泪。
张青青,我又遇见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