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守府内,卢巡房间。
“少爷,那两人出现了,就在西市,此时正往城东去。”一仆人进门报告。
躺在床上的卢巡立马坐起,眼中发光,恨意毫不掩饰。
“好!终于逮到了这两只老鼠,去,叫唐二公子,就说我找他有事。”
仆人退下,遵命而去。
卢巡双手成拳,狠狠打在床沿,床板咔嚓一声响,一尺厚的床板已是出现裂纹。
“哼,今日子时,你怕是见不到了。”
过不多时,一个红袍白脸的俊美青年在仆人的引领下来到卢巡房中。
“唐兄依旧这般俊美无双。”卢巡起身邀唐二公子落座。
“卢兄此言乃实话也,那位女子,已是找到了?”唐二公子眼睛微微发亮,一脸兴奋。
“莫急,我已派人暗中跟寻,但那男的不好对付,我那些手下不比习武之人,恐惊动了他们,未敢有所动作。”卢巡回道。
“那我们快快前去,我让重伯一同,有重伯在身旁,他们决计跑不掉。”唐二公子急道。
“有唐兄这句话,卢某便放心多了,事不宜迟,我们即刻便出发,免得那两人出了城跑掉了。”
“好好好,我去叫重伯。”说罢,唐公子夺门而出,急速离去。
“一个富家子弟不思功名利禄、不求武艺精深、不讨文墨书画,对声色犬马尤为喜爱,若非生在富人家,早已是具尸体,偏偏生在富人家,命也。”卢巡眼看唐公子离去,心中念道。
不过半盏茶功夫,唐公子命人前来告知,他已坐上马车往东城门去,请卢巡速速前去。
卢巡听得此言,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对着暗处略一躬身,暗处走出一人,全身蒙在黑衣中,脸上盖着一抹黑布,只两只眼睛毫无表情露在外面。
“先生,我已按你的吩咐让唐家那个纨绔子弟前去追那两人,现在我们要做什么。”卢巡恭敬道。
“随我来。”黑衣人声音沙哑道。
卢巡眼露喜色,连跟上那人,从无人小巷往城外去。
卢巡虽为郡守侄子,但与武林中人鲜有交往,置身各方势力混杂处,平日所做不过是给各大势力打点打点,结交势力中权贵之人。武林中人看不上他,他也看不上人家,故此受了委屈,他也只得求助结交的富家子弟以及佣兵联盟。
至于这黑衣人,是前日晚间悄悄来到卢巡房间的不速之客,当时将卢巡吓了一跳,奈何他服了解药后全身软塌无力,功夫不及平日一二,丝毫不是黑衣人对手,只能眼睁睁看着黑衣人给自己服下一枚丹药。
本以为黑衣人是趁夜来害他,不曾想,丹药下肚,腹中生暖,不消一刻钟,力气竟尽数归来,虚弱感一扫而空。卢巡见黑衣人身手不俗,又颇有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心中暗喜,道是上天派来相助自己,为自己报仇来了。
黑衣人道此来是因其被人下毒药,看不顺眼,前来相助。卢巡一听,也不论真假,左右此人神出鬼没自己也奈何不得,当晚他便要拜黑衣人为师,奈何黑衣人不收,只让他称先生。
“有先生出手,我看你还往哪里躲。”
......
却说白银这边,二人脚下优哉游哉,不时交谈几句,不疾不徐地出了东城门,进入林间小道。
身后三个粗衣男子暗中紧跟,喜中带着谨慎,气都不敢大出,生怕惊扰了白银二人。眼看二人没入林中,他三人这才聚到一起。
“瘤哥,他们进林子了,这林子这么大,进去可就不好找了,卢少爷说派人来怎么还不见踪影。”癞子问道。
“我哪里知道,消息在西市的时候就让痦子传回去了。”瘤哥回道。
“我可没有偷懒,我是一路跑到郡守府后门,亲口告诉卢少爷身边那个仆人的,那仆人进去跟卢少爷说了,还告诉我马上就有人来,我这才回来,紧赶慢赶跟上来的。”痦子不忿道。
“行行行,没说你报信不力,只是这消息过了这么久,这两人走的也不快,按理说,卢少爷派的人也该来了。”瘤哥不解道。
“瘤哥,他们走远了,我们快跟上,别跟丢了,路上留下标记,卢少爷派的人来了肯定能跟着标记过去。”癞子说道。
“也只能这么办了,走。”
三人悄摸摸地往林子里去,远远地吊在白银二人身后。
“你下的饵好像只掉了三只小虾,好像一条鱼都没上钩。”黄铃儿暗中回头瞥了一眼说道。
“不着急,鱼饵在这里,还怕鱼儿不上钩?”
“你倒是挺自信,就怕鱼太大,连你一起吃了。”
“那我倒是得见见,一条鲈鱼能招来什么大鱼,要是能招来一些意外之喜,我也不介意一起吃下。”白银微笑道。
“胃口真大,新原城的大鱼也不少,别把自己玩死了,那我们银铃组合刚成立没多久就解散了,我多没面子。”
“放心,跟着走就是了,你刚才讲到哪里了,对了,那个什么清明宗的长老,他怎么也在新原城...”
二人聊天中,身后已是多了不少人的影子,可怜瘤哥三人,仍傻乎乎地跟在白银二人身后。
二人行至林中一片空地,前方树上忽地落下一人,着棕衣,手握两柄半月镰。
“十四日中午,你二人在西市给一两米高男子下药,并捏断三根手骨,是也不是?”男子正对白银二人问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白银上前半步,微笑回道。
“如此,那便是了。”男子拎着武器便要冲上前来。
“且慢!阁下不问青红皂白便要取我二人性命,是否有失妥当,佣兵可不是打手,没有钱赚的买卖,可还是要看清一些。”白银喝道。
棕衣人眼睛微虚,“佣兵拿钱办事,不问对错与否。”
“拿钱办事天经地义,但不问理由若是错杀好人,不觉心中有愧吗?”
棕衣人见白银二人脸上并无惧色,又听白银多加言语,暗自判断二人应是有些手段的练家子,不敢大意,也不与白银多加辩嘴,提起双镰疾速冲向白银。
“银牌初级杀手,代号弯镰,镰刀两端可瞬间凸出一截,小心点。”黄铃儿见弯镰冲上前来,提醒道。
“了解。”
说罢引身向前,斜里劈出一剑,弯镰以双镰相抵,一股大力迫使他双肩一沉,脚下隐隐作痛,暗中吃惊白银力气之大。手上并不迟缓,双手向里扣,双镰迅速扭转一个角度,欲要困住墨染。
白银哪能让他得逞,剑身左右震荡,借着空隙抽出墨染再行劈去,弯镰再以双镰来挡,手臂震的发麻。白银再劈,弯镰一个侧身闪躲,已是不敢再用双镰去挡,生怕震断了双手。
借助短兵的优势,弯镰在白银周身翻滚跳跃,双手操控半月镰或戳或划,意图以速取胜。奈何白银速度并不比他慢,他这一闪躲,反倒让自己处于危境。
只看白银一柄墨染剑刺、格、劈、压,直让弯镰无法近身,不多时,身上即是出现一些小伤口。
暗惊之中,弯镰并不慌张,好整以暇,又压上前来。那半月镰乃是呈半月状的镰刃,中间一个握柄,两侧皆是刀刃,正着叉反着划。弯镰左手叉向白银,右手划着挡剑。专挑墨染侧身格挡,绝不与之强硬相撞。
这一划一叉间,白银悠闲漫步,弯镰狼狈不已,他怎也没料到,白银剑法如此大力又如此迅速,一柄墨剑密不透风,根本没有机会可近身,又兼备攻势之威,此消彼长下,弯镰落败已成定局。
眼看无法取胜,白银身旁还有黄铃儿观战,弯镰再不迟疑,双手再一次挡住墨染,手指迅速按下一开关,左手半月镰两端凭空出现一截铁刃,与原先的半月镰结合,竟成了整圆。
此圆初成,弯镰左手便扭转震腕,白银手腕随之而震,胳膊被架开,胸前出现空当。弯镰见机右手半月镰直取白银腹部,镰两端在移动也是迅速出现一截铁刃,此铁刃直直刺向白银,却是凭空多了三寸长。
白银并不慌乱,足尖点地,往右斜去,借助弯镰扭转之力,下压墨染,整个人腾空而起,将将躲过弯镰攻击的右手。
人在空中,墨剑竖劈而下,弯镰不及闪躲,双镰抬起以挡,只听叮的一声,弯镰右膝跪地,左臂咔嚓一声,已是被白银这一记从天而降的劈砍震的脱臼,胸中一沉,闷哼一声,左脚发力立刻向后退去,移动中吐出一口鲜血。
抬眼见白银并未追击而来,弯镰口中松了一口气,右臂接着左臂将其接上,痛的牙齿紧咬。白银则收回墨染,微笑看着弯镰。
“弯镰技不如人,今日撞了大佛,自当认栽,阁下如此武艺定非无名之辈,不知阁下如何称呼。”弯镰问道。
“白十七。”
弯镰眉头微皱,这名字着实不像个名字,倒如代号一般。
“你我并无冤仇,一切乃因任务而起,这个任务你怕是完不成了,佣兵联盟三倍惩罚想必你也知晓,据我所知,任务方给的佣金可不在少数,若是规定时间给不了罚金,联盟的规矩想必你不是不知。”白银微笑说道。
弯镰此时哪里还不知晓这个后果,卢巡发布了两百万轩辕币个人任务,刚好自己去接任务便看到了这个,本想着凭自己银牌杀手的实力,杀一个时间的人还不是小事?
哪知却碰了硬茬,脑袋一热,都没有问清楚具体情况便接下了,现在可好,任务完不成,还要面对六百万的罚金。
六百万,他即便能拿出来,也是心不甘情不愿,何况他手中也没有这么多钱。
“阁下这是要帮我?”弯镰疑惑,白银的表情和语气完全不像要置自己于死地。
“正有此意,我观你不是个冷血之辈、也非阴险狡诈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徒,故此想帮你一帮。”
白银仍旧微笑,方才对战,自己有意试探弯镰武功高低,并未出全力,且打斗间自己故意放水,几次露破绽给弯镰,弯镰时机抓的很好,但他手段并不狠厉,明明可以重伤自己,皆是没有用他半月镰中的暗器。要知道,若是半月镰停在白银小腹前凭空出现三寸长的铁片,绝对是一击重伤的狠招。
“你要为我垫付六百万?”
“非也。”
“那你是要束手就擒让我拿去交任务?”
“非也。”
“难不成,你要杀了任务主?”
弯镰震惊,任务主他虽只见了一面,但他身边有一人功力阴冷无比,自己盯了一眼便觉得头皮发麻。
“如何?”
“非是我看不起阁下,实是他身边有高人在,以阁下的功力把握不足三成。”弯镰摇头道。
白银惊奇,几日不见,卢巡身边什么时候出现这等高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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