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阿紫正一脸笑意的为萧兴缝补有些破旧的衣物,时不时的看着正在院中习武的萧兴。
萧兴练的有些累了,停下来进屋准备喝些水,陶阿紫见状立马拿起帕子上前。萧兴看着阿紫拿着帕子上前,立马露出笑颜,将自己的额头贴近陶阿紫。陶阿紫也扯着嘴角,眯着眼为萧兴擦去额头上的汗。
待萧兴坐下之时,又立马递上刚倒的茶水。正在喝水之际,一直白鸽飞进院子,落在了萧兴的身边。
萧兴见鸽子的脚边有一卷书信,他取下书信,立即打开,果然如萧兴所想,正是蔚将军给他送来的书信,告知前方战事情况,让萧兴速速回去。
此时陶阿紫看着萧兴凹陷的眉宇,便也知晓信中所写,她覆上萧兴的另一只手,笑着说道:“去吧,家里有我。”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萧兴抬起头来,看向阿紫那并不出众的面庞,感动不已,将其抱入怀中轻声说道。
自从那一日,萧兴将乐昌的故事说给阿紫听,阿紫不仅没有害怕,反而说道:“阿兴哥,我与你一同找寻乐昌的妻子如何?”
也是从那一天,萧兴对阿紫的态度开始改变,若是永远无法与乐昌在一起,现在又娶了阿紫,自然不能负了阿紫。
那一晚,他们一同吹熄了蜡烛,一起放下了床幔,缠绵了一夜,即使铜镜发出耀眼的光芒也不曾察觉。
“阿兴哥,请一定记得我在家里等你,不要出事。”出发之日,陶阿紫在为萧兴整理着戎装。纵使有太多不舍,也不愿让眼泪流出。仍然笑着说道。
萧兴转过身,抓着陶阿紫的手说道:“阿紫,等我回来。”见陶阿紫点点头,萧兴轻轻放下手里的那双手,转身像门外的众战士走去。
“阿兴哥。”
待萧兴走到门处,身后的陶阿紫叫住了他,萧兴转身,见陶阿紫走向屋里,从梳妆台上拿了那面铜镜,将它放在了萧兴的手里。
“你忘了这个,之前的战场之上,她不是帮了你不少,虽然这有些自私,但是我不希望你有事。”
萧兴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铜镜,又看了阿紫一脸的认真,用力的将阿紫搂进了怀里。
许久,他低语道:“等我回来,照顾好爹娘。”
“嗯嗯,家里有我,我们都等着你平安回来。”
战场上,刀剑无眼,每个人都是红着眼,没有害怕,没有恐惧,脑子里唯一的想法就是杀杀杀,不杀,便是死。
倒下一个,又一个,血,到处都是血,将整个天空都染成了红色,在成片的尸体中,有一人站起身来,眼里的红血丝还未褪去,脸上布满了血迹,许是他自己的,许是别人的。手里的剑上还流着未干涸的血,顺着剑沿滴滴落下。
他转头,走到一处捡起旗帜,对着还活着的战士使劲挥舞。“我们赢了。”整个战场之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
回营的途中,萧兴从怀里拿出那面铜镜,轻轻晃动,见铜镜并无反应,萧兴轻声喊道:“乐昌,乐昌。”
时隔多日,镜中浮现出那张貌美的容颜,乐昌面无表情的等待着萧兴的话语。
萧兴见乐昌出现,高兴的说道:“乐昌,谢谢你提供的消息跟战略,我们赢了。”
乐昌仍是面无表情的说道:“赢是意料之中的事,你们别高兴的早,乱世中,战争不可免,好好想一想下一场战争吧。”
“乐昌有何高见?”
“下一场战况,数乐昌无能为力。萧兴不如去找些能人异士,或许能帮忙,毕竟对方用的人是会一些邪术的。”
萧兴略有所思的点点头,见乐昌消失在镜面,便将其放回了怀中,接下来的日子,萧兴到处打听一些能人异士,但是始终未能找到。
更让萧兴意想不到的是敌军在萧兴他们不备之际,竟然偷袭军营。这一突袭不得不让萧兴带着人逃离。
就这样,第二场战争打响,萧兴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战士一个个战士像是被控制了一般,不能动弹。直到被敌军一刀刀砍死。
他知道一定是那个会邪术的在作怪,正想着时,萧兴突然发觉自己的身体无法动弹。
他焦急的盯着敌军的领将慢慢向自己靠近,贼笑着拿着刀就对准萧兴的脖子。
正是此时,萧兴的胸口发出一道光芒,使得萧兴立马可以动弹,萧兴见自己能动,提起剑就朝着敌军领将的胸口刺去。
萧兴见人倒下,又飞身坐上马,拿起马身侧的箭,对准那邪术之人射去。
只是那箭飞到一半处,竟又朝着萧兴飞回来。好在萧兴躲得快。
“再射,我来帮你。”是乐昌的声音,萧兴立马又是一箭对准那人射去。
这一次箭没有跑回来,只是被那人躲了去。他笑看着萧兴的胸口,大声的说道:“区区魂魄也敢猖狂,看我不收了你。”
一瞬间,乐昌仿佛被一股力量从镜中给取了出来,乐昌感觉到不妙,立马对着萧兴大叫:“快射箭。”
萧兴一听,立马举起弓,对准那邪术之人射去。然后此时,那人竟是一掌对着乐昌拍出。随着萧兴射向敌人的一箭一同消失在空气中。
邪术之人捂着胸口的箭迅速逃离,在萧兴还未反应过来,乐昌的魂魄在消失之前着急的对着萧兴喊道:“佳人失手镜初分,何日团圆再会君?夫君,别忘了乐昌。”
“乐昌,乐昌。”还来不及说再见,乐昌便消失的无影无踪。虽然战事赢了,可萧兴知道他失去了什么。
他着急的拿出了怀中的铜镜,看着镜面不知在何时已裂开来,跪在地上,他大声哭泣。
“既然知道,为何让我娶妻?”他使劲捶打着地面,此时他痛恨自己,明明自己的妻子就在面前,还口口声声要帮她找寻夫君。
战场之上,有一黑一白的身影与这一场面格格不入,黑衣女子说道:“乐昌自己都是在那一晚才发现萧兴是她夫君,子奕,你那一晚有没有听到乐昌的哭泣声。”
“嗯嗯,撕心裂肺,可是一切都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