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风吹拂,陈秀秀的眼皮有些倦,也许是山太重,将路压得缠缠绵绵,还是陈秀秀此时的压抑,将她的心撩拨的那么酸。她找了一处干净的石头坐下休息片刻,再勾起记忆。如那秀锦色的风光,逐渐褪色。
曾经有一双手总是牵着她一起走过像这样大大小小类似的小路,像这样的情景,如不绝的情思,缠绕心绪间.
陈秀秀深吸一口气,起身继续往前走,她一边看着图纸,一边加快脚上的步伐。
到了正午时分,她正走进一片林子里,忽觉肚子有些饿,便寻了块石头坐下,石头有些凉,也有些湿,可能这林中树木太密,使得水雾不容易散。
陈秀秀从包中拿出了馒头,一点一点的啃起来,吃完休息片刻,便立马接着赶路。
太阳快落山之际,她终于找到了那个人人惧之的地方,她是从村里人那里打听的,听说这边的山上来了一伙土匪,已经残害过很多人了。
陈秀秀只是想找到那天救下的人,问一问段千羽的情况,不论如何,她想要问个明白。
刚到山寨门处,便有两人拦住了她,且是毫不客气的用手中的刀拦在陈秀秀的腰前。
陈秀秀踮起脚尖伸长脖子,想往里面看,却不想被前面的一人用力一推,陈秀秀一时未注意,被推倒在地。但她立马拍拍身上的土,迅速起身,想也不想的就说道:“我找段千羽。”
“你想见帮主就让你见啊!小妹妹,快点回家吃饭吧。虽然我家帮主长的很帅,不过他不近女色。快点走吧。”其中一个比较瘦小一点的土匪一边挥着手一边嘲讽的说道。
“你们帮主是段千羽?”陈秀秀露出吃惊的表情,说完,她转过身,难过的往外走了几步。
没走几步,她又走了回来。像是对那两个看门的土匪说,又像是对自己说:“即便如此,我还是想见他。”
她猛地走进门边那两个土匪,将自己的手帕拿出,对着他们轻轻一挥,那两人立马倒在了地上。
陈秀秀不管不顾的往里冲,可是没跑几步,她便被包围住了。她急的大声叫起来:“段千羽,你若是再不出来,我陈秀秀一辈子不原谅你。”
话刚一喊完,从屋里就传出了一声应和:“我走出来,你就原谅我?”
便是一圈的人儿听到屋中传出来的话,纷纷让开了一条路,看到段千羽慢慢从屋中走出来,脸上带着些许喜悦,大家顿时都有些明白过来,陆陆续续的走离了现场,整个偌大的院子里只留下段千羽与陈秀秀。
陈秀秀见人都走光了,这才飞奔进段千羽的怀里,小小的拳头捶打在段千羽的胸前。激动的埋怨道:“你这个坏人,当初因为一朵花,就离开我,如今又要离开我吗?你怎么舍得骗我你已经死了?”
段千羽抓起陈秀秀的手,将她的一双手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而后环住陈秀秀的腰,将她贴近自己,便霸道的吻上那双柔暖的唇上。
所有的思念,所有的倾诉都埋进了这个吻里。他只是想告诉她,他想她想的快发疯了。
快缺氧之时,段千羽终于放开陈秀秀,看到陈秀秀红透的脸颊,将她使劲的抱在了怀里。
“我现在已经做不了大侠了,我是人人惧之的大魔头,这样,秀秀你还要我吗?”
“没关系,我陪你一起改。我陪着你。我们重头来过。”
“好。”
那个双手沾满鲜血的男子竟是这样爽快的答应了他怀中的女子。他觉得如今的他是幸福的,至少有人会真心的关心他,爱护他了。
从那一天起,陈秀秀便留在了山中,闲暇之余,段千羽便陪着陈秀秀出去采药。
她在看书时,他便在院中习武。只是对于这个黑熊帮,段千羽着实头疼,毕竟这是一个多年以作恶出门的帮会。如今突然要转变成一个以做善事的帮会,不说帮中的弟兄极力不满,外头的很多人都不愿意接受他们帮住。
试问一个坏事干尽的人突然说要帮你,你会接受他帮助吗?谁的回答都是不会。
这个消息才出来两天,整个黑熊帮便走了大半人。留下的人都是昔日被段千羽一手培养出来的,只是念着昔日的感情,所以还愿意跟着段千羽,走的人绝大部分都是以前前帮主手下的一批人。
人走的多了,自然便有人欺负到家门口来了。这个事情才实行的没几天,其他的一些土匪帮竟然消息这么灵通。
第一个来的是威龙帮,曾经这个帮派被黑熊帮大肆打击过,这次经段千羽这样一整顿,便立刻想要讨债了。
这一次,段千羽打的很吃力。好在陈秀秀不在身边,不然肯定没办法保护到她了。段千羽这样想着,只要陈秀秀平安的,他便心安。
虽然最后将威龙帮赶跑了,但是,段千羽的身上大大小小共十几处的伤口着实吓着陈秀秀了。
“怎么伤的这样重?”
段千羽躺在陈秀秀的怀中,吃力的抬起一只手,摸上了陈秀秀的脸庞,然后勉强扯起笑说道:“没事的,只有你没事,什么都好!”
说完便晕了过去,陈秀秀立马将段千羽背起,一点一点的背进屋里,然后为他医治。
“有我在,不会让你死的。千羽,我们还没有浪迹天涯。”
那一个晚上,陈秀秀为段千羽处理好伤口,便去一一查看其他受伤的弟兄。更是一一为他们治疗。还有些受伤没怎么严重的人便将死去的弟兄抬去了后山,挖了个大坑,将死去的人埋在了里面。
接下来的几个晚上,段千羽都处于昏迷状态,陈秀秀则没日没夜的照顾着,一个晚上,也就眯一个时辰。这一个时辰,她也睡的极浅,深怕段千羽突然发烧。
第四个早上,日光从窗边溜了进来,照在了床上那双紧闭的双眼上,许是感觉到刺眼,那眼皮竟微微颤动起来。然后缓缓的睁开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