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似乎有些沉闷,彼此的呼吸声丝丝缕缕传入耳朵,不觉让人放松。
“嗯!”床上的娇美人儿幽幽转醒,传出暧昧低喃的声音。
裴勉行上前查探一下,看着叶秀晴有些通红的脸蛋,伸手摸了摸额头,皱了皱眉,又拿出叶秀晴藏在被窝里面的手,把起脉来,眼睛里不时闪过复杂的神色。齐颂之神色紧张地在旁看着裴勉行,一会儿又看看叶秀晴。
良久,裴勉行放下叶秀晴的手,小心地放回被窝里面,以免着凉。之后他使了个眼色,率先走出房间,齐颂之看了一眼挣扎着要醒来的叶秀晴,紧跟上裴勉行的步伐。
他们来到房门外,齐颂之放低速度地轻阖上门,屋外凉风习习,尽管是在夏日七月,晚上的风还是有点儿凉到心骨里边去,在屋里遗留下来的散漫和困意一扫而空,裴勉行望着挂在天边的一轮圆月,似乎又要到十五了呢,月亮像盘子般又圆又大,清冷的月光照在人身上,活添一分冷气。
齐颂之见裴勉行还是没有说话的想法,便开口问道:“兄弟!秀晴她情况怎么样?我看她脸色有两坨不正常的红晕,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尽管说,我都可以吩咐人去着手做的。”
“她体内的毒素已经清除,待会儿帮她沐浴一番吧,积留在身上终究不好,只是,体内的蛊我暂时还没有办法解决,只能抑制不让子蛊发作,但是她的并发症也清楚了……”这时候的裴勉行有些复杂,到嘴边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心里那种刺痛感只能隐藏再隐藏,平复内心的波澜之后,才用平时的说话调子答道:“她体内有两股力量冲撞,可以暂时把它定义为阴阳两气,她阴气太重,才会迟迟不醒,所以,她必须每月都要补足阳气,需要有一位精壮男子……”裴勉行用一种“你懂的”的眼神看着齐颂之。
齐颂之有些许羞赧,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倘若耳朵没有红通透那就更有说服力了。齐颂之想起在外他们是夫妻相称,那么,如今之计,除了他,似乎没有更好的人选……齐颂之握拳抵在嘴边清咳一声,低沉的声音响起:“那……是有规定的时间的吗?还有,如果不去干预的话……她会怎样?”
裴勉行背过身子,齐颂之看不见他的神色,但清冷的声音随之传来:“随你,只是,不要忘了是在治病,不要过了受不住!还有,要留在体内,补足阳气才好。如果……死!要尽快!”说完之后,裴勉行停顿了一下,齐颂之正以为他还要说什么的时候,裴勉行就快步向门外走去了。
齐颂之也转身走进门。
忽略了裴勉行有些不稳的身形,裴勉行听见背后的关门声,停住了脚步,闭眼深呼吸了几口,抵住了晕眩,才继续走着。他不知道那种是什么感觉,只是下意识的不想去理会。今晚没他什么事了,他从叶秀晴的房间回到自己的庭院,躺下望着屋顶,尽管平时为了寻找法子,比较少睡,但是现在一时间有点难以入睡,一闭眼又是床上那个人儿,想想齐颂之进屋时候的样子,不禁有些心乱如麻,辗转反侧。
再说齐颂之,他进屋之后发现叶秀晴已经半睁开眼睛,婆娑而湿润的小眼神懵懂地望着他。他一想到待会儿要做的事情后,有些迟疑和忐忑。尽管在外他们是夫妻相称,在外也同房,但却是没有越过雷池一步。虽然这是为了救她的命,但是醒来会不会后悔?齐颂之内心有些窃喜又有些不确定。
齐颂之眼神晦涩不已,轻轻摩挲着叶秀晴发热的脸庞。叶秀晴半梦半醒间,觉得脸上有股清凉的气息,好舒服!她不自觉的去迎合,想要更多。她似乎是睁开了眼睛,朦朦胧胧的,好像又什么都没看清楚,身体的不适让她没想太多,遵循着本能朝能让自己舒服的冰凉物体靠去。滴滴血迹从叶秀晴的鼻孔流出来,像朵梅花般惊艳了齐颂之的眼。
齐颂之为叶秀晴揩去血迹,但还有不断的血涌出来,势不容缓,情况不太妙了,看叶秀晴的表情,现在似乎很痛苦,使劲地往他怀里乱拱,齐颂之也被怀里的女人弄得有些气喘,一时间难以把控。齐颂之目露痛苦之色,不管结局如何,先过眼前这关吧。
他轻轻托起眼前佳人,解开发带,三千黑丝紧紧交缠,缠绵不已,齐颂之心中一颤,低头吻住了怀中的可人儿。
隐约中叶秀晴觉着有股冰凉的气息送入了口中,就像是儿时的冰棍儿,在夏日炎炎下畅快地吃着,美滋滋的,叶秀晴一激动,也吸吮着送到口边的“冰棍儿”。在无声的鼓励下,齐颂之跟从自己的内心,更为卖力地……从脸颊、下颌到精致的锁骨……留下串串湿润而暧昧的痕迹。
叶秀晴一开始觉着那冰冷还是很舒服的,如鱼得水般畅快,渐渐地,她觉得不满足了,她要更多!她扭动着身子,叮咛一声,眉间紧锁,尽管神智不清,但是还是能一眼看出她的不满。
叶秀晴紧紧地抱住在胸前乱拱的小脑袋,主动迎身而上。一夜莺歌撩转,轻吟浅叹,不解风情的月色透过窗户照在交叠的两个人儿身上,昏黄摇曳的灯光与震动的床相映衬,月儿也羞红了脸,用一丝乌云遮挡了自己的窥视。
长夜漫漫。
许久,屋里的喘息声和娇(禁)吟声才停歇。月儿悄悄睁开了双眼,看着交颈相眠的两人,笑眯了眼,静悄悄地溜走了。
叶秀晴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是一片漆黑,她在里面寻寻觅觅,终究是空。后来,她放弃了,她待在原地,想着有谁来……终究没人,她很冷,冷得彻骨,冻成冰窟;后来,她又很热,热入心扉,烫成火炎。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见到了那光芒,她挣扎着爬了过去,一点、一点,接近那个温暖的发源体。
叶秀晴在一阵清脆的鸟叫声中醒来,刺眼却不毒辣的阳光照射着叶秀晴的眼睛,让她忍不住伸手挡住。咦?她的手臂怎么光着?叶秀晴稍稍撑起自己的身体,发觉不对!她身体怎么会有种酸软和一种不可言喻的刺刺痛呢?她迟疑地掀开自己的被子……
晴天霹雳!
浑身的紫红或青黑的吻痕,腰间的麻痛,那里的不适感如此多不寻常的信息一下子让叶秀晴懵了。发生了什么?谁做的!!!
如果说叶秀晴到现在还不懂是什么的话,那就不配说是一个现代人了,生气!不过,想想自己现在的处境,应该是安全了,不知道莹飞那***怎么样了,如果她有机会,一定要给她点儿颜色看。
叶秀晴在这儿愤愤不平,一边又赶紧穿上衣裳,光着总觉得不自在。就在叶秀晴换完衣服,准备出去,齐颂之就推门进来了。
霎时间,两人都有些尴尬,叶秀晴是因为刚穿上衣服有些羞怯,齐颂之嘛,嘿嘿!
齐颂之放下手上的粥,轻轻搅动着,没有说话。而叶秀晴刚醒来,还一脸懵圈,刚还发现了那么尴尬的事情,他会知道吗?只是,问他会不会很尴尬。但是,齐颂之现在的态度也忒奇怪了吧,一点儿都不像往常的样子,怎么一觉醒来就好像什么都变了?叶秀晴掐了掐自己的脸蛋,直捏得通红。
“嘶!”是真的。
齐颂之看到叶秀晴的举动,也大概知道她的疑惑,只是,那些话,该怎么说呢?放在桌底下的手不自觉地摩挲着。他觉得粥温了,便递到叶秀晴面前,道:“你刚醒来,不宜吃太多硬的食物,所以这些天就先喝稀粥比较流动性的食物,让肠胃适应下。”
叶秀晴乖巧地点点头,接过后低头一口一口地喝着,心里一直在哀嚎:天啊!她造的什么孽啊,她喝粥都快成常态了。她想吃白切鸡、烤鸭、鲜美的鱼……
叶秀晴的心思一直打着转儿,也没有说话。
在齐颂之看来,他就以为是叶秀晴察觉了不对,生怕她误会。于是,他尝试了几次,终于说出口:“那个……丫头!”叶秀晴抬头看向齐颂之,眼睛充满疑问地看着他。“咋了,少爷?”
齐颂之看到叶秀晴那懵懂的样子,有些愧疚,但又有了些放松,对啊,他是少爷呢。怕啥?
“是这样的,我们在莹飞的地下室发现的你,当时你已经昏迷了,情况还比较危机。后来裴大夫找到法子救了你,只是会有并发症……”齐颂之越说越平静,到后面就是恢复了常态。
说道这儿的时候,叶秀晴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详的预感。
齐颂之没有注意到叶秀晴的变化,继续道:“你身体内被种了蛊,还有毒。你体内的毒已经解决了,只是体内的蛊暂时还没有想到办法,只能抑制住它,然后,后果就是,每个月你都会有一次病发的时候,那个时候,你就需要身边有个异性帮你……呃,补充阳气。因为昨晚比较紧急,而且在外我们以夫妻相称,所以……”
叶秀晴不知道为什么,表现得非常的淡定,这让已经准备好接受叶秀晴雷霆暴击的齐颂之颇为惊讶,疑惑道:“不觉得很不可置信吗?没有什么想说的?”抗击打能力这么强的吗?适应性这么好的吗?还是说……她根本不在乎?想到这一层的齐颂之,心里顿时有点不舒服。
叶秀晴把最后几口的粥都吃干净,擦了擦嘴之后,才慢条斯理地说:“有猜到一点点,能把命救回来,已经很满足了,只是,现在,有点,尴尬!”叶秀晴一字一句地说,让气氛更为紧张和……尴尬!
唉,她天生果然不是调解气氛的料。
“不过你也不用太内疚,毕竟你是为了我好,而且,那时的做法也是最明智的,这样子又救了我的命,又保全了我的名声,不用自责。”叶秀晴还试着安慰齐颂之,也这样子说服自己。
齐颂之听到这番话,心中五味杂陈,开心肯定不是,看到她那不在乎的样子其实还有点小失落,毕竟,都是第一次。思索几番,齐颂之还是说了出来:“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会迎娶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