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的拂动,令守在阀口的人警觉扭头,只看到仪器附近的一只丧尸正不停的甩着头,一小截断骨正戳在它的鼻孔处,不禁哑然失笑,待回头时,浑然不觉已有人从眼皮底下溜走。
夜寂流闪出了阀口,直奔通道。
通道不长,四米不到就有一个明亮的出口,但出口周围依然盘布着许多金属锁链,一些奇形怪状的金属支架上方亮着一盏盏晶核灯,一个影子倒映了进来,正是先前被打发出去的那个黑斗蓬人,恰好与夜寂流对了个正着。
黑斗蓬人反应很快,唰的抽出腰间的枪快速朝夜寂流奔来,而夜寂流更快,天穹一晃就到了手中,在他还未开枪时,一束红色的热能箭无声的射了过去,黑斗蓬人还未来得急扣下板机就被炽热的热能箭穿膛而过。
热能箭一进入黑斗蓬人的身体瞬间无影无踪,那人定定的站在原地,外表看没有任何问题,但有焦糊味弥漫在空气中,可知死透了。因为人类的血液是湿的,如果是丧尸,这会儿铁定在燃烧。
夜寂流取出白金箭再射了一箭,钉牢黑斗蓬人,直接把他从出口拉到了锁链前,然后把他从头到脚扒个精光,按照他的装扮款式穿起了那些装备和黑斗蓬,好在夜寂流的体质得到了进化,曾经被药物残害的身体就有了改善,原本1.56米的身高在一个冬季之后长到了1.65米,再加上钉底高靴,穿上斗蓬倒也能蒙混成男人。
夜寂流看到男子腰间佩带的一个环状装饰上有好几把钥匙,取下来一把把试了试,就把缠在门口的锁链打开了。离开前,夜寂流从自己的兽壳小包掏出了腐蚀枪对着男人的尸体一射,随着轻微的“兹兹”声,尸体变成了一滩浊水陷入了黄土内。(腐蚀枪,亲们还记得吧,流夜在第七基地时,商琼的铺子里拿的)
另一边,丘风在极地车内惊喜的叫道:“有信号了!流夜此时在死火山的深处……咦,看这个绿点的移动速度,她应当正在急速奔跑。”
莫真语问胖子:“哥,死火山有什么危险吗?”
胖子摇头:“死火山矿质丰富,土地肥沃,不说里面就是周边也适合人居住,如果说有危险,就是住在死火山里的人对流夜有危险吧。”
北隽盯着绿点的移动,发现它忽然慢了下来,然后越来越慢,接近人平常散步时的状态,对丘风说:“联络。”
意思是尝试着联络,丘风自动脑补,对夜寂流发出了振动信号。
夜寂流此时非常不方便语音联络,她由于不识路,顺着光线一路跑,遇到人就躲,结果来到了一处全是女人庭院。让她吃惊的是,这些女人都衣着暴露,有些甚至不在乎自己身上□□。
她的突然出现,让那些女人都万分的紧张起来,不是羞涩而是慌张和惊恐。
女人们都停下了手中活和说话声,颤抖的看着向她们一步一步走来的黑斗蓬人,她们对这种装扮的人印象极为深刻,骨子里有着深深的厌恶和恐惧。她们手脚发着抖,彼此拼命的靠在一起,以此来获得一丝勇气。
黑斗蓬内的夜寂流愕然地看着这些女人,由于她半蒙着脸,又有斗蓬帽子的遮挡,使她的神情无法窥视,这更让那些女人忐忐不安,有几个甚至开始低声哭泣,但又害怕被她听到,而拼命的压抑着。
当夜寂流无意识的走到一名女子身前时,那名女了卟通一下跪倒在地,眼里全是绝望,嘴里却不停的哀求道:“我还能生的,真的还可以生的,只要再修养一段时间就可以了!求求你,不要带我走,我一定努力怀上孩子!”
夜寂流脑子轰然一响,忽然明白先前在食盘里看到的婴儿骨头是从哪儿来的了。只觉一股血气直冒上脑袋,一种身为人类的本能,让她差点抽出天穹把这里烧成火海。
夜寂流攥紧拳头,不着痕迹的移开脚步,向前方看似出口的地方走去,感觉到手臂的定位器一直在振动,她就打开了单向语音,让同伴们能听得到这里的声音,但他们的声音却传不出来。
那些女人看到夜寂流只停留了一下就离开,心里虽然疑惑,但也不愿多想,只要不被带走喂丧尸,管他来这儿做什么呢。
这些女人中,只有一位红衣女人用一脸探究的神情打量着,她睁着眼,努力想从黑斗蓬中搜索到关于这个人的一丝一毫的信息,她觉得黑斗蓬内的人,那双眼睛太熟悉了,拥有那双眼睛的人,她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她有今天的遭遇,有一半是因为那个女孩子。
眼看那个女孩就要远离她,红衣女人眼珠子转了转,在众人不察觉的情况下,小速步的移到了某个角落,然后用力把一个青衣女人推了出去,那个女人当时正在台阶的一根柱子后躲着,被人这么一推就整个人滚下了台阶,出于惊慌,她一声尖叫,伸手糊乱的想扯住些什么,结果就扯到了夜寂流的斗蓬,当然,那斗篷很坚实,夜寂流也系得很紧,为此没有被扯下来。
夜寂流停下脚步,垂眼打量着突然滚到面前的青衣女子,若有所思的抬眼扫向台阶上方,只看到一抹红色,正待细看,脚下的青衣女子却被吓得放声大哭,一个劲的磕头求饶,不停的说自己是想走下来打招呼的却脚滑了。
这种情况下,青衣女子根本不敢说是被人推下来的,否则两人都要被带走,本来她们这些人被打发到这个庭院就是因为没有用了,成了废物,如果还出现内扛,那么肯定会被这些黑斗篷人处理掉,以图省心。
夜寂流很烦躁,本来她一点也不想装成黑斗篷人的行事作风,但是现在的情况,如果不处罚眼前这个女人,一定会引起怀疑,为此她弯下腰一把揪起青衣女子的领口,把她的从地上提了起来,狠狠的一甩,青衣女子就像一枚炸弹一样飞向了柱子,然后被一弹,整个人就瘫到了地上,血就从头部流了下来,淌了一地。
夜寂流看也不看一眼,抬脚就离开,青衣女人是死是活就听天由命了,反正在夜寂流心中,在这种鬼地方死比活着舒服得多。
这个突发事件,把周围的女人更是吓得往角落缩,有些连滚带爬的挤进人堆里。待看到黑斗篷人并没有再进一步的行动就这么离开了,纷纷猜想可能是有急事要办,否则不会这么轻易的饶过她们,而且行走的方向也应当是另一个地方,这么想着,女人们顿时心下一松,知道今天躲过了一劫。
而那个红衣女子在阴暗的角落半露出了个脸,死死的盯着夜寂流离去的身影,就在刚才,青衣女人扯住斗篷的时候,红衣女人看到那件黑斗篷后尖尖的微微突起,一般人不会留意,也不懂那是什么,但红衣女人知道,那是弓,一把弯弓。
在夜寂流彻底离开这群女人的视线时,红衣女子急忙扑向一个监视器前,大声呼叫道:“让我见城主,我有事相告,关于女人的!”
监视器另一头的值班人员不耐的看着显示器前的女人,对旁边的人说:“这个女人怎么回事,又开始发疯了,再这么下去,还是让鬼刹的人把她带走喂丧尸算了。”
旁边的人瞥了一眼,哼声笑道:“如果不是她有一个好哥哥,她早就该去作食物了,来这里这么久了,都没有怀孕的迹象,子宫肯定有问题,留着这种女人,浪费我们的粮食和精子。”
另有人哈哈一笑:“得了吧,我们那些精子,不泄出来也伤身,别给她哥哥听到,否则有你好瞧的。”
那人哧声说:“不就是懂得维修和保养装甲车么,有什么了不起。”
有人接口道:“是没什么了不起,但他在这方面懂得比我们多,也做得比我们都好。”
几人个沉默下来,最初发话的人看了一下监视器说:“还是去报告一下吧,否则真有什么事儿,闹起来,吃亏的是我们。”
于是,有人不情愿的站起来,走了出去。
临视器面前的人对着话筒说:“翁雅雅闭嘴吧,我们让人去城主那儿传话了,至于见不见你,就是城主的事儿了!”
庭院里,翁雅雅一听,顿时心中一喜,她知道,城主一定会见她的,只要涉及女人,城主总是会很小心谨慎并且很愿意去听。
此时此刻,巢窟的城主坐在沙发上听着手下的人汇报,当听到一起卷进巢心的女子不见了就忍不住想摔杯子,他并不担心女子会活着出巢窟,而是担心巢心被人为的破坏,那时候就算没有危险,损坏了仪器也是大问题呀。那些仪器可不容易弄,想到夜家老爷子的抠门和见缝插针的本事,如果真出了差错,这老头指不定要怎么狠狠的宰他一笔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