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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 意外之人(1 / 1)

夫人悲戚戚地盯着自己的孩子,又瞅了瞅余君,见他还在沉思,便屏息不敢问话,生怕这一问,就问出了什么事与愿违的结果来。

反观子初,则是在余君的身后打量起这个孩童,刚才余君拨开其唇舌时,她也看到了小孩舌质无苔且干,没有诊过脉象,尚且还不清楚病机究竟是什么,便摇了摇头。

余君沉吟了片刻,见那妇人面色仓惶凄然,不好对她直接开口说令人伤心的话,就再追问:“发病之前他可有误食了什么?”

妇女仔细回想了一番,最后依然惶惶道:“吃食便只有这些玉米面,再没别的不妥之物了。”像她们这般穷苦的人家,能找到一些可以食用的东西就不错了。

该问的都问了,见妇女答不上什么有用的话来,便也只好作罢。

“大人,我家小犊子还那么小,这怪病若是夺去了他的……他的……可叫我怎么活……”妇人嘤嘤抽泣起来,神情悲切。

屋中哭声呜咽,逐渐传到了外头,那些冒着寒风正在外面干等着的人皆是竖起耳朵听着。

“哎,连医士大人都救不了了么?这孩子可真是命苦。”说话的人显然是认得那个孩子的,语气中不免有些酸涩。

这个贫民区中,街坊领居亲密融洽,互相帮助犹如亲人,哪家有几个丁几个闺女几个老妇皆是了如指掌,如此听到那妇人的哭声,大多数人第一反应就是觉得惋惜,多小的孩子啊。

“是啊是啊,那孩子聪明乖巧,怎么就让他遇上了这样的不幸之事……哎……”

众多人挤在一处,有那么一瞬间的沉默,不过瞬间又有人尖声喊道:“不会的不会的,小犊子是好人,一定会健健康康长命百岁!”

先前说话的乡民们回头一看,只见是一个大约十岁的大眼睛圆脸小女娃,她神情笃定又认真,正鼓着腮帮子,嘴唇紧抿。原来是王二子家的兰丫头,一直以来和小犊子玩的很好,这时候自然是替他说话的。

大人们愣了一下,旋即无奈苦笑,好人一定会长命百岁么?他们关西城区里的贫民什么都不多,就是好人多,可还不是有那么多的好人早早的就去了,反倒是那些城里那些欺压百姓顶着为民请命这大幌子的官老爷,那些作恶的人却能长寿享齐天之福……

人群后方的不远处,一个身量高大的男子腰间束着蜀锦带子,袖口镶绣着黑色软绒毛的棉袄子,双手捂着一只牛皮制的暖手袋,目光笔直地穿过人群望着那砖瓦破院,因为人大多都挤到了前边,谁也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屋内,妇女的呜咽声未断,子初上前一步执起那小孩的手,眉头一紧。

看着只觉得瘦小无比,握着更是只剩下一层皮包着骨头,突然厌食,究竟是什么引起的?本来就食不果腹,又怎么会厌食?

快速的搭上了小孩的脉象,发现其六脉细沉,不但是如此,手脚也是厥冷。

那妇人原本正心中哀恸,突然看到子初给自己的孩子诊脉,伤痛暂时一缓,心中惊疑,刚才只觉得对方美得惊人,难道说也是个医者?也是,跟着医士大人来的,想必是医女大人了。

想过之后,情绪又再上涌,女子行医自然也是有的,这没什么好奇怪,她只当是因为此人的出众容貌所惊,是啊,余医士大人那么了不起的人物都没法子了,一个医女又能有什么能耐,思及至此她心中抽痛。

“大姐,你先别哭,孩子所患的是拒食症,暂时还不会有性命之忧,待余某先回局中研读一下医书,再来看诊。”余君左思右想,先安抚妇人。

妇女听说孩子性命暂无大碍,果然安心许多,也逐渐停止了哭泣,只红着眼睛点头应下,再把小犊子的手臂塞进薄棉被里,又在其身上盖了一层棉袄,掖紧了之后,再送两人出屋。

屋门一开,子初和余君从中走了出来,妇人眼眶还有泪珠,目送两人离去。

贫民们都是相熟,见状纷纷上前安慰,你长我短地抚慰了几句,再探了探孩子的病情,得知了病症,且还没诊治之法后,便也都强笑着说些菩萨会保佑只累的话,没多久就散了。

原先二三十来步开外的男子凝神听着望着,大致也明白了什么,凝望着远处往另一个方向行去的两人,他的视线从余君的背影上落到了那裹着白色披风的女子身上,微微一笑,自语道:“拒食症么?看来是找不到病因了。”他好似早就猜到了结果,往身边的老槐树下一隐,步子远去,再转个方向一看时,人已经不见,只留下一串脚印于银白的雪地上。

跟着余君,子初的脑中还在思索着那小犊子的病因,事实上经过方才的诊脉,也并非是一无所获,只是有些事情必须要得以确认,行医治病,本就是慎言慎行之事,稍有不慎,得不偿失。

“你也别急,只要找到了病因,那孩子还是有救的。”余君见身边女子一路缄默着不语,便回头温和道。

冬日之下,女子肤白赛雪,斗篷披在身上仙姿飘飘,他的目光不由深了一分,忽而想到了自己刚才所说的话,不由心怔,自己都看的明白的病症,眼前的女子只怕早就已经知道了,他居然还鬼使神差地反过来向对方解释,岂非实在可笑?

“嗯。”子初应道,含笑而视。

雪为景,雪为衬,女子明丽容颜恰似那灼目的仙客来,摇曳风中高雅萧飒,又如矜持的含笑花,庄重高洁。

他望着她,目光更柔,几乎不舍离开。

……

城内的一家客栈客来客往,进出望来俱是绫罗绸缎富贵之人,一个青年脚步缓缓,迈进客栈之中,穿过嬉笑攀谈的客人直接上了二楼客房,他并未直接推门入内,而是轻叩了两下门扉,道:“大人,是我。”

屋内略显老态的声音传来:“进来。”

青年笑着推门,迈步进去。

“情况如何?”老者坐在香案前,旁边还冲泡着一壶香茶,他斟了一杯,茶香溢出,端着在鼻尖轻嗅,闭目细细回味。

青年笑道:“按照大人的吩咐跟着去看了,都是些穷鬼,病人倒是不少,那余君医术也不过如此呢。”他说着做了一个揖,走到香案前不远处的矮凳上坐下。

傅局使扯嘴一笑,优哉游哉地吹开漂浮在茶水上的茶叶,待凉了一会儿之后,浅尝了一口,再开口说:“术业各有专攻,别的不谈,他诊治肌肤之病还是颇有一手的,若是有了他在,我锦州惠民局的实力必然能够超越永州,若不然老夫还不至于亲自走这一遭。”

王永应闻言先是惊诧,之后再笑道:“还是大人高瞻远瞩。”锦州惠民局的医士医术皆良好,不过总有一个擅长于不擅长。

傅局使放下茶杯,讥讽一笑:“周海辛妄想留人,哼,老夫想要的人,岂能是他说留得住便能留住的。”

……

夜幕降临,马车之内余君眸光微闪,正要说话,就听见外头马夫勒马之声。

子初笑着谢过,便撩开帘子下车。

身后余君暗自叹了叹,面容有一丝松动,于是紧跟其后,将她送到了府院门口。

“姑娘。”出门迎接之人一如既往是那胖胖的管家,他提着灯笼和蔼地开门走出,在看到一旁的余君时,只微微一个讶然,便又恢复了笑颜,冲他点头施礼。

余君同样笑了笑,再转头对子初道:“今日有夜节,不如一道去吧?”

子初还没开口,那管家便笑眯眯地横插一脚,道:“姑娘,主子已经备好了车,正等着姑娘呢。”

挑了挑眉,她回以一礼,再转身对余君道:“看样子是无法了,多谢余医士好意。”她对其抱歉一笑,便拜别入内。

管家抬了抬灯笼,和颜悦色道:“公子请。”

府院外灯笼高挂,将门内之貌隐在黑暗之下,余君抬眼望了望,视线仿佛要穿透夜色投到那院子的主人身上,主子?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去哪儿?”子初淡笑。

易长卿夹起一枚芙蓉糕,递到她嘴边,子初刚张口要说话,那糕点便钻入口中,化了。

“不着急,吃完再走。”他噙着笑意的唇瓣夜下勾魂,眉眼深邃,烛火摇曳,明暗交替分明,桌上的吃食精致无匹,他自己却只随意用了几口。

子初拂过他的手,笑说:“又不是孩童,我自己吃。”

晚饭过后,残羹被撤下,易长卿取了一件灰白色裘皮外衫给她披上,出了府。

华灯初上,夜灯沿袭了整条街市,点点光源汇聚一处,宛如苍穹星辰,美不胜收,最吸引人的还不是这些,而是眼前铺陈遍目银白的雪雕。

易长卿通身漆黑披风,墨发披散肩头,侧首垂目,气质高华,面部轮廓以及身姿的美好弧线使得街上的女子纷纷失魂。

他含笑而望,只是那迷人的眼并没有落在街边女子的任何一人身上,而是跟着身边的女子而走。

“好俊!这到底是哪家的公子?怎么生的这样……好看。”女子窃窃私语,掩面含羞,恨不得此刻站在他身边的是自己才好。

“是啊,从来都没见过呢。”

“那女子又是谁?”

“……”

倾慕的同时,不免惹来无数人的嫉妒。

耳朵长在人身上,闲言碎语都是无法避免的,那些女子的言谈子初当然听得清楚,不过她只是一笑置之,只要不妨碍到她什么,多说几句又能如何呢?

此次出行并没有带什么随从,就连程枫也没有踪影,如此倒真是自由自在。

越是往前兴趣,人越是多了起来,子初目光平视前方,但见灯火璀璨,闪闪晶莹在前方涌动,更多华美精致的雪雕也出现在了视野之中。

身后不断有人推着搡着,冷不防要往前一个趔趄,手上就传来一道重力,再就是被一股热流裹紧。

“小心。”

易长卿淡淡睨了一眼后方急促推行的男子,后者被那一记目光看的有些心虚,脚下一挪,朝另一个方向泥鳅似得钻走了。

每年到了这个时节雪后的日子,关阳洲的百姓们都会迎来这样一个夜晚,各种效仿动物以及事物的雪雕栩栩如生,让人看了就忍不住喜爱。也难怪大家兴致勃勃,争相前行。

两只袖袍挨得紧,又是广袖,旁人也看不见袖子内交握的两只手,子初想了想要将手抽回,对方却握得更紧,抬眼看去,俊朗的侧面刀削似的利落,光线正好从另一面投射而来,愈发衬得他眉眼轮廓的深,面上淡泊。

“怕丢了你,还是握紧些的好。”易长卿将脸微微靠向她的耳畔,低笑道。

子初笑了笑,转过头看那距离向十步之遥的雪雕,半丈之高的鸳鸯戏水,还有威武耸立正在厉吼的雄狮,以及数匹白马营造的万马奔腾之景,翎羽鬃毛丝丝缕缕极为细致分明,就形体而言,几乎可以以假乱真,不得不说这些制作雪雕的工匠们皆是大能。

刚走往前走了不到五步,耳边炸开一阵哄闹。

“来了来了!”

什么来了?条件反射性地想着,就前潮水般涌动的人群有了一阵骚乱,随后唢呐之声由远及近,街道上的人都让开,让出一条通道。

“是出了什么事吗?”边上也有不明就里的人,拉着一个面色兴奋的人就问。

那个被抓住的人闻言,哈哈一笑,随后道:“是有人娶亲,赶上了雪雕会呢。”

“娶个亲罢了,也不值得大家这般如此啊……”那人恍然大悟之后,又嘀嘀咕咕说了几句。

“不懂了吧,雪雕会上的娶亲可与一般的不一样。”

怎么就不一样了?那年轻人刚想问,就听那人抓着他的肩膀,将他往前推了推道:“跟你说不清楚,你自个儿一瞧不就清楚啦!”

嚯!那人顺势看了过去,瞬间眼睛瞪得老圆!

雪夜之下,到处都是各色彩灯,街道上热闹非凡,前方迎亲的队伍之中,由远及近是一大片透亮的光泽,围观的百姓中有些人惊异地揉了揉眼睛,看着越来越近的大队伍,蓦地双目放光!

寻常人娶亲嫁女,无外乎不是抬着彩礼花轿,而此刻的队伍最前方,四人一组的大汉们共同抬着的事物非是彩礼,而是巨大的冰雕!

与那纯白的雪雕不同的是,冰雕则是晶莹剔透,垂挂在那对戏水鸳鸯上的大红灯笼透过晶莹的冰雕,将之染成了橙红,于此同时,后面更是陆陆续续出现了以冰雕成的金童玉女,神情灵动,几乎是惟妙惟肖,同样也是放在麻板上,由身强力壮的大汉们共同抬着。

童男童女各自手中还提着两盏不同色彩的灯笼,分别是红黄橙紫,因为靠近冰雕,将它染地五彩缤纷,没见过的人更是看得目不转睛。在冰雕之后,才是抬着彩礼的小厮们,他们一个个挂着喜庆的笑容,抬头挺胸地穿过人群,好像成亲的不是别人,正是他们自己一般,感到一阵无限荣耀。

“真好看!”

立即就有小孩子大喊一声,惊喜不已。大人们也点头啧啧附议。能够设下这样大的排场的,显然不是一般的人家,必定是非富即贵。

娶亲队伍走到雪雕摆放之处,停了下来,那些琉璃璀璨的冰雕被大汉们抬着摆到冰雕之中,骑在马上的新郎官冲着那个方向做了个揖,然后队伍便去向了街道的另一边,逐渐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吹奏之声也越来越远,直到再也听不见。

迎亲的人数之多,足足一刻钟的时间,才从人们的视野之中淡去。

轰!

人群之中立即爆发出了一片呼声,本来还在看热闹的,立即蜂拥到了方才摆在此处的冰雕上,一个个好奇惊叹地围着观摩欣赏,仿佛是在看一件又一件的珍宝爱不释手。

没想到这里的人娶亲还有这样的风俗习惯,子初望着,同样也暗自赞叹。

“喜欢这些冰雕?”易长卿含笑道:“听说如此便能妯娌和睦子孙延绵,也不知是谁想出来的新花样,倒添了热闹。”

子初笑说:“那些工匠手艺很不错。”她答非所问。

“我们亦可试试。”这话含糊不清,不知有更深的含义,还是字面上的表达。

子初怔了怔,便见他目光瞟向了不远处的雪堆里,仔细一瞧,只见一些人手持着工具在刻着雪块。

“似乎挺有意思。”她弯唇道。

易长卿讳莫如深地盯着她的双眸,勾唇,拉着她双双就要往前走,却身边突然擦过了一个黑衣宝冠的男子。

眼眸一眯,对方摆着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幽幽道:“二位,许久不见。”

子初的脸正被黑暗遮住了一些,急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对于忽然出现的人事实上有些不喜,毕竟,此人还曾带给她一些不愉快的回忆。

“二公子闲情逸致,四处游玩确然乐得自在。”易长卿面色如常,淡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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