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令战马冒充狮神兽这招有用,明萨顿时信心倍增。其余将领也满眼赞许,在明萨的号令下,几位统帅一同率军上阵。
跨上战马追随被蒙了眼睛的战马而去,顺着战马冲开的通路,一路向魔军内部厮杀,将魔军阵线节节逼退。
这时候已不用费力去捣毁音律师团,明萨可以判断出他们全乱成了一锅粥。
真是自作聪明讨苦吃,听音律繁杂之声,估计音律师团内部起了争执。
原本魔族想应对人类大军捣毁音律师团的目的,所以多备下几个不同方位的音律师团,捣毁一个还有另一个,以延时间。
这次不同,在蛮兽以为见到狮神溃散后,几个音律师团都有各自的应对之音。互不相让,相隔甚远又无法达成共识,蛮兽更加慌乱无控。
想必他们正想尽办法,为操控失去控制的蛮兽相互争论,究竟应该听谁的,如何演绎操控之音才能有效。
不过现在这时候,就算音律师团内部能争出高下,也敌不过蛮兽发自内心的恐惧了。
人类将士们手持圣器将沿途蛮兽轻易斩杀,并带着势不可挡的戾气冲散魔军将士的布阵,大肆开始杀戮!
魔军全线溃退!
坐镇后方有意休整的万孚尊主,继而接到前方战报,明萨李代桃僵,以战马伪装神兽之法果然奏效。
苍天有眼。
此法也得天意相助,若今夜是个月朗星稀的天色,恐怕那些狮子头早容易穿了帮。
后方军营众人欣喜,前方将士冲劲十足。
然而,看着这一派祥和之象的明萨,却于心中感到不安。以她对仍述的了解,在遭到这等巧计应对之后,仍述应该不会善罢甘休才对。
当然,这是在他全力以赴,誓与人类大战一场的前提下。
世事向来没有空穴来风,包括人的感觉。
“嗡!”
“嗡!”
忽然远方一声号角吹响,嘹亮直冲云层遮掩的夜空,将明萨方才的担忧打断。
方才在溃散的蛮兽突然停止了溃逃,虽然没有转回身来继续攻击,但一时间却停止了对后方魔族将士的伤害和震慑。
而随着那声嘹亮号角的吹响,远处的地平线上,突然涌起一股巨浪烟尘。
接下来之事,果然应验了明萨心底的不安。
夜色下目光所及之边,大批魔军手持发光的法器冲击而来,带着锐不可当之势。
“援军来的这样快!”护元高呼一声,心中暗道不好。
人类早可以断定,魔军的大部分将士一定掩藏在不可知的地下,才能第一时间获取战线最新战况,决定进行及时援助还是休整。但战事紧要,人类根本无暇派大批兵力四处查探地下工事。
如今竟有如此大批援军赶到,魔军的后手还有多少?
“明萨,我率军前去接应侧翼!”护元对明萨高呼一声,明萨应声颔首。
虽然用假面狮神兽吓退蛮兽的主意是明萨所出,但明萨最终指挥时,还是按照万孚尊主最初的判定,兵分三路合围魔军。
依照方才的形势,三路合围很快便能击溃魔军。
但突然涌入的更多魔军,却让另外两路侧翼袭击的分队军士吃了苦头。敌军援军赶到,对两路侧翼大肆杀戮,毫不留情。
一时间,战场上两军再陷胶着。
隔着漫天阴云,隔着茫茫军士,隔着血火交融的刀光剑影,明萨向远处的地平线望去,那声号角声依旧停留在她的心底,震颤不已。
虽然看不到地平线后的人物,但明萨却有深深的感觉,那吹响号角,号令峥嵘,安抚魔军溃散情绪,决定并不休整而趁势再攻,振奋士气之人,正是仍述!
就是仍述!
除了他再无别人!
仍述,你是下定决心,要与人类一决死战吗?!
……
两军厮杀,哭嚎,痛呼,金铁交接之声贯彻天地。
战争仿佛回到了前日,重复前日战场上的惨绝和胶着,无休无止,不知终了。
将士们拼尽武力,再拼尽体力。累到再流不出一滴汗,伤到血也淌干才瘫倒在地。
这场事发突然应对蹊跷的战事,最终又以两军均体力不支而告终。
魔军先事一步撤退,人类想追击而去,却唯恐后方还有更多精力饱满的蛮兽军,在魔族主军阵营等待,况且,人类将士们的体力更加匮乏。
他们急需休整!
于是两军退守各方。
……
人类退守祁城,加紧铸造圣器,一连数日没有魔军的动静。这次魔族像是真的进入了休整期,一时间不愿动作。
万孚尊主更下令于皇城各处,守军各自负责查探城池周边地下工事。
一连交战两次,魔族主军大本营设在哪里尚不得知,便于暗处将人类将士折腾的精疲力尽。如今找到魔军主军下落也迫在眉睫。
……
魔军大本营中同样头疼,蛮兽军经过两次进攻,被人类灵树的圣器消灭了大半,还有少数因受了狮神兽的恐吓,目前为止音律师团还不能将它们彻底操控,它们仿佛丧失了斗志,并无以往凶猛。
除了这些伤的伤怕的怕的蛮兽,其余完好的蛮兽虽然仍可进攻,但数量锐减恐怕再难形成持久可增补的威慑。
如今重武器又……
“既然鬼面军师也在,为何不去问问他,看能不能再改良一下重武器?”齐士云说道。
暗影军师无话,他心知段流如今与他撕破脸,几乎没有可能效力。
但他不说话,不说话就是默许,并无不许。
几率大小不定,但仍是个机会,魔尊仍述端坐中央,朝公羽鑫看了眼说:“既然如此,就有劳国主前去问上一问,尽力劝服吧。”
公羽鑫眼皮一挑,这几乎办不成的事怎又落到我头上?
但众人却想来合理,鬼面军师段流身在鼎界这二十多年,几乎所有指令都是来自公羽鑫。他习惯听命于他,公羽鑫去劝无可厚非,众人都觉得正常。
魔族主帐中结束商讨后,公羽鑫便去了关押段流的帐子,其他将领也各回各处。
过没片刻,忽闻军中守卫一阵骚乱,外面叫叫嚷嚷忙忙碌碌,仍述忙掀开帐帘走出来问:“出什么事了?”